()刀在架上,没有鞘,刀柄漆黑底色中环绕着金黄的纹路,象一根攻击中的金环蛇。
这是一把名贵的割鹿刀,赵闯一直珍爱有加。
有很多人想卖走它,可是在他心里,这把刀是无价的。
现在他手里握着鞘,是贾颖特意定做的。他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最危险的刀应该在刀鞘里,而不是曝露在别人的眼中。
所以真正很坏的人,给人的印象大多是善良的。
他开始反省自己以前的失误,最大的错着就是锋芒太显,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
尽管他是有绝对控股权的董事长之子,但要操作一个庞大的公司,能力和交际也是相当重要的。
还好他知道得并不晚,这也得感谢贾颖。人与人之间有一种互动,他在挽救了贾颖的同时,也挽救了自己。
刀已入鞘,锋利隐藏其中,如今放在架上的不过是一件装饰品。
他不喜欢装饰品,可是自己却偏偏要做得和它一样。
但是迟早有一天刀鞘还是会被拿掉,刀也不再放于架上,而是用来杀人。
这件事,他比贾颖理解得更透彻。
溅血的刀不是一把好刀,真正的刀应该砍在心上。
“你在想什么?”
一双女人的手从背后将他搂住,这是一双可以令男人溶化的手,全无瑕疵,白嫩如笋。
象这样美丽的手绝对可以让男人记住,赵闯自然也记得。
他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又来了?”
语气平速而淡味,略带着轻微的指责。
“我想你,想得快死了。”
女人的声音娇弱无力,宛若真的快死了。
赵闯面无表情道:“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我很小心。你知道,我一向都很小心。”
“你应该小心,尽量少来,或者干脆就不要来。”
“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我的心是豆腐,你就是卖豆腐的西施。你一任性,我就只好等着发霉。”
女人埋怨道:“死人,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赵闯柔声道:“我怎能不对你好,你为我牺牲那么多。”
“知道就好,可为什么你不动。”
“我为什么要动?”
“你不想要?”
“不想。”
“可我想。”
赵闯笑道:“那就该你动。”
女人没有答话,她的玉手落在赵闯的大腿上,轻柔的在腿内侧摩挲。一阵阵奇痒折磨着赵闯的神经,他脸上还是一本正经,但是欲火却越烧越旺。
他喜欢这种的女人,因为她的杀伤力是强大的。
女人嘤呤道:“你再不动,我可要走了。”
她自然不会走,这不过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挑逗,男人都会陷进去。
赵闯是男人,所以他转身将女人压在下面。
“你穿这么少,就不怕着凉?”
“你再无趣,我可真走了。”
女人却没有动弹,也没想过动弹,她闭上了眼睛,动情的呻吟着。
这个女人是谁,来找赵闯为什么怕别人看到,她又是赵闯计划中的什么角色?
蓝风自然不清楚,他正在去安岳的客车上,望着窗外发呆。
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兜里,也伸进了他的手里。
这个小偷确实不走运,他选对了目标,却判断错了时间。
蓝风虽然在发呆,可抽烟的人发呆时照样会点烟,所以他掏火机时抓住了那只手。
他回过头盯着小偷,小偷笑了,他也笑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多情环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应该照顾苏小茹的。”
“她最近在写企划书,我不想打扰她。听说你回去看姨妈,我也很想她,就跟来了。”
蓝风道:“你倒很孝顺。”
多情环叹道:“姨妈挺不容易的,姨夫早逝,她含辛茹苦的把表哥带大,你却丢下她老人家来了内江。”
他讲完后一瞅,蓝风的脸色黯然,又接着道:“别怪我话直,你虽然寄了很多钱,可是却比不上你一句的问候关怀。我母亲说姨妈连做梦都在叫你的名字,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蓝风沉默了很久,喃喃道:“你说得对,我确实很不孝。从前以为做了一些好事,应该算个好人,可是却忘了自己也一直在犯错,甚至很严重的错。你姨妈是个善良的人,也是我的好……母亲,没有她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最近我想了很多,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好人,也许连人都算不上。”
他的脸是那么的憔悴,象是经历了太多的沧桑,然而他的眼睛透着一股凛然的顽强,谁也无法磨灭的精神。
这种精神每个人都有,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运用。有些人的意志甚至比**还要薄弱,一点风浪都难以经受。
多情环虽然不明白蓝风为什么会离开孤独的姨妈,但他从刚才的话里已深深的感觉到,里面肯定隐藏着一段辛酸的故事。他也曾经问过母亲,可母亲总是支吾着岔开话题,不愿意回答。
他还问过苏小茹,得到的反应是一张目瞪口呆的脸。
是啊,苏小茹又不是蓝风亲近的人,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反倒是自己,好的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表弟都不清楚,更何况外人?
他想了解这件事,有好奇心,更是一种替朋友的分担,可他并没有问。人人都有保守心底秘密的权利,除非是别人自愿告诉你,要不你永远也问不出来。
客车在颠簸,车里的人也在颠簸,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太多事情往往都不为所控。
因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客观的事实,并不是一句敷衍的废话。
谁不愿意照自己的方式而活,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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