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姬蝶舞点了些茶水和几盘小菜,由于饿了几天的肚子,体力支透的缘故,将东西吃的飞快,却仍不失优雅。

她吃过小菜,端起茶杯,将茶水慢慢地往嘴里送。转过头,竟看见阁楼外满城的枫叶火红,在微风中簌簌飘落,少有的美景令她心醉,茫然发现,已经是深秋了。

望着这红魂献舞,她忽然想起了蝶梦楼的姐妹们。

她们,都还好吧?她轻轻笑着,想起了总是调皮却聪明的瑞雪……

“很美,令人沉沦,是吧?”男性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浑然将她拉回现实。

她转过头,是位陌生的男子,身材高大而健壮,鼻子翘挺,眼神刚毅,与步倾涯有些儿相似,却不如步倾涯俊美。手握长剑,力道也不如步倾涯适当,武功底子起码差她和步倾涯两层吧。

步倾涯,到现在还没出现。他没来追她么?

想到这里,她低下头,隐隐失落:“是呢。好久没见到这么美的画卷了。”

黎皓在看清了姬蝶舞的面容后也有些微愣,却不完全因为姬蝶舞的美貌。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湛蓝的眼睛,像是有种奇怪的东西,让他被她深深吸引,直到她低下头,他才回过神。

“我可以坐在这里么?”他问。

“请便。”姬蝶舞答着,却仍是焦虑地想着步倾涯。

黎皓看出了她有些魂不守舍,有些好奇,却碍于初次见面,也不好意思相问。脑袋转了转,又转回了枫叶上:“你知道这儿为什么叫万枫阁吗?”

姬蝶舞抬起头,微微笑着,伸出食指,指向窗外的枫叶:“因为这里是全城,乃至全国看枫叶飘落最好的地方吧?”

“呀,姑娘你这么聪明的话,会让我不好下台的。”黎皓笑着责怪道,“你不知道,男人是很要面子的,所以通常女人在男人面前,懂也要装作不懂么?你这样,小心没人要。”

姬蝶舞小愣片刻,倒是没听过这番道理,被逗得“咯咯”笑,暂时忘了几天来的不快,配合着打趣道:“无妨,没人要的话,公子要我吧。”

“嗯?嗯,这我得考虑考虑,”他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拖着下巴,故作思考状,“如果你愿意给我生位千金的话。”

“嗯,为什么要是千金呢?”她眨眨眼,“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生个男孩儿传宗接代么?”

“但是我不同啊。因为我想要有一个像你一样美,而且有着蓝色瞳仁的女儿。”他谈笑间,目光忽然变得严肃而真诚:“你的眼睛很美,很吸引人。”

姬蝶舞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突然脸儿有些不自觉地红,一时间竟达不出话来,然后是毫不避讳地嬉笑。她看看眼前的男人,赞美她的人数不胜数,花言巧语的丰富更是不在话下,却让她觉得讨厌和虚假。然而这个男人不同,他用最简单的字眼,传达着他的心声。她能感觉到他的真诚,因此她才不会像讨厌其他男人一样讨厌他。

这便是步倾涯站在二楼的楼道口上许久所看到的。他将玉箫握在手上,越握越紧,心中因为看到他们打情骂俏而感到十足的愤怒。望着那个逗得她芳心大开、又令她脸儿微红的男人,他没来由地有一股冲动想要一剑杀了他……

姬蝶舞打着哈哈:“公子这不是在调戏良家妇女么?人家可还是黄花大闺女的说,即使你这样说我也……”

她突然停止了说话,黎皓的眼神也瞬间变得警惕而犀利。他们同时转过头顺着那股强烈的杀气,看向楼道口目光森冷的步倾涯。

黎皓左手握剑鞘,右手握住剑柄,虽然不知为什么眼前的白衣男人如此杀气浓浓地瞪着他,但已经做好了随时拔剑出鞘或进攻或防御的姿势。

“啊,嗯……那个,不是……”姬蝶舞的反应却让黎皓奇怪。她忐忑不安地看着步倾涯,知道他定是误会她跑来谈情说爱了,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想解释点什么,伶俐的嘴巴和脑袋却同时罢工,令她不知所措,只好语无伦次地吐出几个词,却连一点儿意思的边都沾不上。

三人尴尬了些时候,眼见步倾涯的拳头越握越紧,即将出手时,姬蝶舞脑袋终于重新运转,她当机立断,收起桌上的几个馒头,放了些碎银,重新抱起芙琴便匆匆跑到步倾涯面前:“好了,我休息够了。快走了,要不天黑了就没法出城,也不能在明天午时前走过下一个山头了。”

却见步倾涯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她抬起头,却对上步倾涯眼里森冷中莫名的复杂。她奇怪地眨眨眼,却有些儿害怕步倾涯如此目光。她不安地转了转脑,使出杀手锏:“你不想快点见到她么?”

这话果然使步倾涯有了些反应。他将目光又移回黎皓身上,看了他几眼,才转过身,走下楼。

姬蝶舞紧跟其后,却突然转过头,向黎皓吐了吐舌头,令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黎皓笑了笑,才挥挥手作道别,走下了楼。

黎皓走向前,目送着姬蝶舞走出万枫阁,嘴角钩起一抹特别的微笑。他久久地倚靠着二楼的栏杆,耳边回荡起姬蝶舞如咏叹般的声音,回想着那双深海一样的眸子,竟想得入神了,连身后悄悄靠近的人影都未察觉。

突然间一把扇子狠狠地拍到他肩上将他拉回现实,他直觉地迅速转过身出剑攻击,却被来者躲过:“啊,好危险、好危险,是我拉!”

同样高挑英俊的睿远不满地用扇子将剑推开:“搞什么啊,真是怕死我了,要不是躲得快,我见了阎王,看你怎么回去交待!”

“你也有怕的时候啊。”黎皓收回剑,朝睿远翻了个白眼,完全不在意他的失误将带来什么后果。

“哼。”睿远却不依不饶,将脸凑近,“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我来了都没注意?快快从实招来!”

“我拒绝回答。”黎皓却不吃这套。

“喂喂,我可是殿下,哪有拒绝殿下问话的。”睿远挑眉。

“这是在宫外,没那么多礼节。”黎皓反用他的话反将一军,然后将他推开,自顾自地走下楼。

“你!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真是!”睿远恶狠狠道,“行,等找到‘她’回了宫,我看你怎么找借口!”

“唉。”黎皓无奈地转过头,知道他说到做到决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只好预先打个预报,给他找个台阶下,“说了你也不明白啦,等如果有缘再见到,你就明白了。”说着转回头直径下楼。

“嗯?”睿远在身后,狐疑地端详着黎皓的背影,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他不死心地追问:“好歹透露点啊!”

“……蓝色的眼睛,你见过吗?”黎皓头也不会地回答,“好美!”

“嘿,就蓝眼睛而已,你就……”睿远调侃的话只说到一半,便突然惊呆了,随即两三脚跳下楼,猛然抓住黎皓的肩膀,异常激动,“你刚才说了什么?!蓝眼睛?”

“嗯,蓝眼睛,怎么了?”黎皓不解地看着睿远。

“姑姑……姑姑……蓝眼睛……一定,一定是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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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蝶舞乖巧地提起裙摆,以尽快的速度跟在他身后,再也不敢有一声抱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看着步倾涯依然低沉着的脸,她有些儿沮丧,不明白自个儿这几天来到底怎么了,总是到处出错,惹得他越加生气。

唉,不过也不能全怪她吧?她安慰着自己:乱扯两人的关系算她不对好了,但几天都不让她休息,确实是他的不对,怪不得她嘛。

看着树梢上已经渐深的月色,及周围环绕的树海,再低头柔柔自己又开始酸痛的腿儿,她皱皱眉。

嗨,好嘛好嘛,再加上乱跑——可是若不是他不肯,她会乱跑么?

所以,他绝对有一半的错误,可是他却拉着张脸,不跟她说一句话,也不容她解释,搞得好像千错万错,都算到她头上拉了。怎么他的脾气变得这么坏?

说来,这段日子来,他确实变得很毛躁呢,可那也不能把气往她身上撒啊。

她顿时觉得好委屈。

算了,她叹了口气:照他的怒气看来,她还是任命地做好继续连续徒步行走几天的心理准备吧。

她沮丧而万分不情愿地跟着他,拨开一路杂草荆棘,向山的更高处走去。

然而在夜幕完全降临时,出乎意料的,步倾涯竟然在山腰上的一间茅屋前停下了脚步。

姬蝶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走进茅屋,不相信他良心发现地肯停下来休息?

或是他的怒气消了?

她满怀希望地走进茅屋,观察着他的脸色。但是令她失望的是,虽然他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摆着张死人脸,但此时的他面无表情、阴晴不定,却更令她忐忑。

“怎么这样啊……”她小声地抱怨着,终于放弃地将注意力转移到这间茅屋。

茅屋的地方小得可怜,却还不算简陋。屋的正中摆着一张木桌,一套茶具和几把椅子。南侧有张石床,铺着草席,大的足够双人睡得。窗户是朝东的,已有些残破;窗边有个储存架,上面零零散散地摆着三、四个无用的空罐子。但这一切都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分布不均地占满了墙角和门窗附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真脏。”她忍不住小声抱怨,却看见步倾涯毫不介意地走到桌边,随手用掌力将灰尘振落,放下玉箫和包袱,从桌脚踢出一张椅子就要坐下。

“等等!”她看不惯地小跑过去,阻止他坐下。

他转过头,夜一样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她却立马往回跑出茅屋,好不容易找了个竹杆扫把,又匆匆跑回,将灰尘细细地打扫干净。

他站在桌边,将忙碌着打扫的身影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看着她扫过尘埃,又点燃了个火把,将蜘蛛网烧尽,再跑到不远的河浜边将一块绸布浸湿、把桌椅啊什么的擦干净后,才大功告成地稍微清洗了一下,回到他面前,满意地告诉他可以坐下,有一股奇妙的暖意涌上心头。是一股……家的感觉?

他愕然地想着,惊愕自己居然有这种感觉……对她……

他这近,到底是怎么了?

姬蝶舞眨巴着眼,看着在她完成打扫后却反而呆立着的步倾涯万分不解,她问道:“怎么不坐了?你眼皮底下看着呢,我可没做什么手脚啊。”

她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仍没有理睬她,只是听从了她的话坐下,取出水壶,自顾自地慢慢喝着,深邃的眸子沉默着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眼见又没她的事了,她也只好讪讪地坐到床边,将芙琴放下,尽量不在意他对她的视若无睹,从芙琴的暗夹里取出一些草药,准备开始配置她的新毒药。

喝过了水,无事可做的步倾涯同是从包袱里取出几种草药,配制着他的药酒和药丸。

姬蝶舞不时地用眼角瞄瞄步倾涯,然而步倾涯却始终毫无表情地忙着手中已经成形、即将完成的丹药,无动于衷。她回过头,不免儿心中有些惆怅。

她仅是希望他能对她说话,哪怕一句也好嘛!

又联想起这几天来的不顺心,她心烦地抓起一枚干瘪的花蕾,不自觉地加重了些力道。

这无意的举动却刺激了他的杀手神经。他条件反射地立刻把手上的那颗还未完成的丹药向她掷去,误以为她要攻击自己;随后转身顺手拿起掣傲剑站起,迅速做好防御姿势,机警地看着姬蝶舞。

从东边而来的威胁令她同为杀手的本能发挥作用,不假思索地把手中的花蕾朝飞来的丹药掷去,她同时起身抽出蛇尾长鞭,满脸迷糊却小心地注视着突然来袭的步倾涯。

两种药材相碰撞霎时磨成粉末,药香带着些花儿的蜜味飘扬在狭小的屋内。而屋中的二人却隔着张桌子,武器相向,紧张的气氛随之弥漫。

但两人却仅是相望,谁都没有要先下手为强的意思。步倾涯平静地站立着,与其说伺机进攻,毋宁说是在等其解释,内心似乎仍是直觉地认为她定不会对他出手、与他为敌。

而姬蝶舞仍是担忧而莫名其妙地望着步倾涯,好阵子见他没有出手的意思,终是无辜地大喊冤枉:“你为什么偷袭我!我又得罪你了?”

看着姬蝶舞满脸疑云,步倾涯才意识到自己误会她了;听出了她话里蕴含着对他的略有责备之意,他放下掣傲剑,略有些尴尬。又盯着姬蝶舞看了许久,他才缓缓突出两个字:“抱歉。”罢了,又自行坐回椅子上。

很好,他终于说话了!

冲着这个,她开心地不再多说,又坐回了床上继续手中的活,心情因此好了许多。

然而没过多久步倾涯便感到了不适,先是莫名地口干舌燥,再是有些毛躁不安。他皱皱眉头,又拿出水壶喝了几口水,却不奏效。更是不久,他感觉身体渐变得像火一样滚烫,下体的男**望突是变得炙热而坚挺。他一惊,强力地控制着自己,伸手把脉——无中毒现象,那么……

“你刚才投来的是什么东西?”步倾涯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还在升温中。该死,他想,想要……

嗯?这是这今天来他朝他说的第二句话!她心情大好地转过身,偏是要吊他的胃口,来换来更多的谈话:“嗯,这药可珍贵的很,若……”

“快报名,别废话!”看出她又有长舌的倾向,他恼怒地将她的话打断,瞪了她一眼。这一瞪,嘴里却更是喉咙干涸,心底涌起的**更是进一步地强大。他极力地控制着赶紧转回头,不敢在多看她一眼,仿佛仅是再一眼就足以让他彻底失控。

姬蝶舞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担心地不再说废话:“是‘雪娘’。你怎么了,如果是中毒了,我来看看……”

岂知话还未说完,步倾涯便飞快地冲出茅屋,用最快的速度在树丛中穿梭,向上中小湖的方向奔去,只望冰凉的湖水能使他清醒。

该死,他果然猜中了,是“雪娘”。“雪娘”这种花稀罕得很,长在千年雪峰上,本身无毒,且有很好的补体效果,但一旦合成方才他未完成的丹药中的“风草”,就会转成一种只对男性有着极强效应的媚药!他必须远离她,否则他实在不能保证在这样下去,他会对她放下怎样的错……

但姬蝶舞却并不清楚,一心担心着他万一是中了毒。见他连箫和剑都没带出门,更是毫不犹豫地当下直追而出:“步公子!步倾涯!你到底怎么了?如是中了毒,就让我看看,我定能解的。”

真是个要命的难缠角色。眼见姬蝶舞就要追上他,步倾涯奋力加快了脚步,并大声警告:“快走开,别靠近我,我很危险!”

“你到底是怎么了?”谁知姬蝶舞听了这话更是着急,顾及的完全是他生命的安危,压根没有想到其他方面的“危险”,她干脆使用瞬步。

身体的**顶得他煎熬难忍!他快速地喘息着,心跳超常地跳动,脚步也因身体的不适而变得渐渐缓慢。

她轻而易举地追上了他,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想要给他强行把脉:“你停下,让我……”

话未说完,挽着他手腕的玉手感到了他全身明显地一颤,随即步倾涯单手一转,反握住她的玉手。她敏感地用力想将手抽回,却因不足他的力道而将袖子扯断,一段白皙细嫩充满诱惑和遐想的娇肤被清晰地刻入步倾涯眼帘中,这对于天人交战时的任何男性无疑都是晴天霹雳。步倾涯低吼一声,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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