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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来参加雇佣兵团?
这是萧白不止一次需要回答和思考的问题。每次当他都要为自己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时,都抑制不住地自嘲起来。这样的经历,还需要什么理由来彰显它的独特与意义呢。
活着。
这是萧白思考了很多次的答案——在那里活着,在这里,更要活着。
李义山在两天时间里,思考了很多问题,布置了详细的行动方案。原本这个布置还可以更完备一些,但时间来不及了,黑仔和棍子已经支持不了这么久,雨林的夏天酷热入蒸笼,以黑仔和棍子的身体素质,在毫无遮挡的情况下被吊了两天,他们早已经在脱水死亡的边缘。而且他们的手在长久紧勒的情况下,废了。这对用枪口吃饭的人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但无论怎样,他们都必须被带走,无论死活,这是每一个成员将生命交给烈风雇佣兵团,团队对他们的庄严承诺。
雨夜。豆大的雨滴打在雨林严实的树冠层,汇集成巨大的声音。这是上天给予烈风雇佣兵团绝佳的掩护。雨让雨林闷热的空气稍稍得到降温。雇佣兵团众人早已换好阻止热成像的深色迷彩,带上了热成像夜视仪,眼前已是一片红色和绿色的世界。
“敌人的指挥所紧挨着断层悬崖边的山洞前,因此我们必须潜到断崖上,从上方滑到指挥所旁边。山洞里有什么不用管了,由我带一队6人降下后潜入指挥所,控制里面的人,如有必要可全部歼灭。剩下的14人,小海和莱文就隐藏在森林里,负责狙击两座哨塔上的巡逻敌人和进行火力掩护,其余12人由铁汉负责,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哨塔周围森林的警戒,一组迅速救人,注意哨塔里是否有多余的敌人,如果碰到务必歼灭,我这边6人配合铁汉行动。得手后马上撤离,与在森林警戒的队伍汇合。我们到达断崖上后,萧柏和刚子负责清理断崖上的暗哨,我们进行的火力掩护,但如无必要不得发生正面交火。大家听明白了吗?”
耳麦里传来李义山严肃的声音,众人点点头,握拳将拇指立起做了一个听明白的手势。乘着雨夜,队伍如同穿梭在林间的幽灵,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迅速潜进了断崖顶约200米的范围。
萧白和刚子匍匐在地,借着灌木的掩护,慢慢向崖边爬去。由于对方穿着高密闭防水雨衣,又因为夜雨的缘故,最大程度减少了热量的散发,这对侦察工作来说,既保护了自己,又增加了发现敌方的难度。视线里一片绿色的世界,在距离崖边大约有50米的时候,视野里才出现了几缕微弱的热力辐射,时不时轻微动一下。
雨林地面因为下雨的缘故,异常湿滑,地面厚厚的腐烂的树叶,和各种生物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整个世界只剩自己的呼吸声,和整个雨林被雨水击打的巨大轰鸣。
萧白和刚子又向前挪动了约10米远,在确认没有其他暗哨后,萧白在耳麦里轻声说道:“共有4个暗哨,崖边10点处的灌木里有人;12点处的大树上有一个;2点处的灌木里有一个,这个暗哨较为靠前,离我们水平距离约有30米,垂直距离只有10米左右。4点处的树上还有一个。我和刚子消灭10点处和12点处的暗哨,其余两个请求狙击。”
“小高和靓仔消声狙击准备,注意2点处的暗哨,别靠得太近。”耳麦里传来李义山的声音。
在原地潜伏了大约有5分钟左右,耳麦里传来小高和靓仔的声音道:“已发现目标,等候命令。”
“暗哨之间一定有相互语音联系,务必做到同时狙杀。箫小子,你发狙杀命令。”李义山低声道。
这样的配合已经做过了很多次,萧白深吸一口气,将消声微冲架在面前,瞄准了12点处大树上那条红色的辐射。
“全员瞄准,听我命令,我数三声射击。3——2——1……”
手指扣动冰冷坚硬的扳机,连续的沉闷声音传来。感受着枪托射击造成肩头轻微的撞击感,大树上的暗哨抖动了几下,然后一头从树上栽了下来,红色的辐射扩散了一圈,再逐渐缩小,这是暗哨被击中后血液喷发造成的。同一时间耳麦里传来一致的声音:“目标消灭。”
“很好,现在听我命令。”李义山的声音传来,“全员分散到断崖边待命,注意潜伏。”
很快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李义山从身后猫要赶了过来,萧白起身跟在他身后,摸到断崖边又匍匐在地。
“上喷射钩爪,对准附近的树木,速降到指挥所附近。小高你在崖边用狙击掩护。”李义山道。随即他调了频道问道:“铁汉,你那边准备好没有?现在统一频道。”
“准备好了。”耳麦里传来铁汉的声音:“小海和莱文的狙击已经准备就绪。森林里负责带队警戒的是阿俊。我负责救人。”
“好!”李义山道:“全员听我命令,我带队速降到指挥所之后,小海和莱文务必同一时间狙杀两座哨塔上的敌人,铁汉你带人快速冲去救人,我们在哨塔边汇合,掩护你带人撤退。小高在我们离开后你自行撤退。从现在开始,按命令执行,行动!”
“呲”地一声,早已准备好的喷射钩爪迅速被喷射出去,各自抓住了断崖下的大树,萧白将钩爪另一头系在大树上,将腰间的锁环扣在钩爪的绳上,在李义山的一声命令下,如同夜间游荡的蝙蝠,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地面。
大雨越发猛烈,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如同幕布般的暴雨,和如同地狱般的黑夜中。李义山的5人队伍,如同幽灵一般,迅速靠近用可拆卸模块材料临时搭建的指挥所旁,刚子迅速在指挥所门上贴上定向破门弹。
“狙击准备,爆破准备!”李义山低喝道:“3——2——1……爆!”
低沉的爆炸声,连同耳麦里两声微不可闻的枪击声传来。小海和莱文开枪了,哨塔上的两个守卫应声而倒,远程狙击枪强大的威力,将他们直接打成了两截,他们哼都没哼一声,残破的躯体便从哨塔上跌落下来。
同时,连同萧白在内的五人小组,在门被向内爆破掉的瞬间,冲进了并不大的指挥所,但入眼只见两个空荡荡的房间,房间了除了几张桌椅,一组通讯设备,两台固定电脑,其余什么都没有。
李义山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他在耳麦里大吼道:“全员撤退!情况有问题!”
说完,李义山一把抓住紧挨着他的萧白的胳膊,将他直接甩出了指挥所大门,他自己向前猛地一扑,落地后抱住正躺在地面的萧白,向外滚动了十几圈,只听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指挥所的屋顶被整个炸上了天,爆炸的冲击波将李义山和萧白吹飞了十几米远,重重摔落在地。
血,从两人口腔、鼻子和耳朵流了出来。五脏六腑感觉已经全部移位,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和旋转,李义山挣扎着站起身,还没站直又重重摔在泥泞中,“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这个身躯像山一般伟岸的男人,仅仅能救出萧白一个人,在爆炸来临之时,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可以将人活活震死的冲击波,他钢铁般的身体愣是没有垮掉,却受了严重内伤。
耳麦里传来一声声震惊的呼号声:“山哥!!”
“箫小子!!”
“剃刀!!”
“杰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