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夜叉竟被刘殿宗以火符引出,不禁大怒,身影一晃,便来到近前,举起四把挠钩,当头砸下,刘殿宗飞剑来迎,青芒剑和挠钩一触,发出一声脆响,火光四溅,青芒剑逼开挠钩,回到刘殿宗手中。
罗大用凌空而立,笑道:“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学人家登坛作法,我看你的道行也不过炼师境,兄弟们,把他捉了去,献给辰帝下酒!”
三兄弟答应一声,又把刘殿宗围住,刘殿宗被其说破,心中有些气弱,但是事到如此,只能强来,心里一横,跳出包围圈,手掐罡决,脚踏二十八宿玄武宿星位,仗剑书符,一道玄武符在空中闪现,借着风势,飞向四夜叉。
“大哥,这道符来头不小!”罗二保叫道。
罗大用也看出来了,橫起挠钩,架在手臂上,双手结印,身后顿起一阵闪光,无数星星点点的光亮飞起,好似萤火虫聚集,又像繁星落下天空,汇成一条银河,抵住了玄武符。
这些星星点点乃是人的三魂七魄所化,三魂七魄是人的精华所在,能辟鬼神,夜叉吞食三魂七魄,炼成三七阵,寻常道法,根本无法与之为敌。
刘殿宗不认识三七阵,只道是一般鬼术邪法,催持玄武符逼向三七阵银河,星光闪动,璀璨灼眼,玄武符像一把搅动银河的扫帚,渐有扫清漫天繁星之意。
刘殿宗看玄武符渐渐占了上风,心中不免得意,玄武符大动,罗大用布下的三七阵,星光逐渐涣散,似有溃退之象。
“大哥,我们来帮你!”其余三个夜叉见大哥要败,如法炮制,又有三道银河汇入三七阵,星光大放,群星闪动,把玄武符团团围住,那星光有噬人之力,像雨点般撞向金符,轻易就撕破了金符,刘殿宗法败,见状大窘,后退一步,那三七阵得势便不饶人,像山洪暴发的狂流,又像扑向猎物的野兽,一团骇人星光奔向刘殿宗,刘殿宗挥剑格挡,青芒剑虽利,但是哪里是三七阵的对手?
刘殿宗冷汗直冒,自忖必死,正在危急关头,忽然斜刺里,杀出一股火光,逼退了三七阵,刘殿宗转头一看,不是别人,原来是吴亦明的火焰斩杀到,救了自己一命。
吴亦明扯住刘殿宗,急道:“师兄,对手太强,走为上!”说罢,又挥剑飞出一阵青黄火焰,笼住了面前的星光,两人趁此机会,飞身离开法台,四夜叉看两人离去,也只得泱泱而回。
地保等人早吓得屁滚尿流,一路狂奔而去,边走还边骂老脚夫:“老东西,这次差点被你害死了,找的什么人,这点本事还想捉鬼,捉你大爷!”
客栈。
当夜,张如意见刘殿宗落魄而回,十分不解,追问之下,刘殿宗才把捉鬼法败之事说了出来。
“师兄,你我并未受箓,怎么能登坛作法?”张如意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担心刘殿宗的安危。
刘殿宗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但是我实在不想受那只狐妖的鸟气,我们被困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如果能除掉水鬼,自然就有盘缠赶路,留在这里,耽误时日不说,万一传出去,还要被同辈耻笑。”
“师兄说的是,我们不能就这么被狐妖摆布。”廖碧蕊动起了脑筋。
“我看狐妖法力高强,不能硬来。”吴亦明也自知实力不济。
“我不明白,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张如意小脸通红,生起气来,说道:“狐妖虽是妖类,但看她举止,并不是淫恶之辈,你们告诉我,她为什么要为难我们?”
廖碧蕊和吴亦明语塞,刘殿宗赔笑道:“如意不要生气,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得罪那狐妖了,你想想,我们朝夕相处,难道还有事瞒着你不成?你难道不相信我们吗?我看那水鬼虽然势大,不过是仗着人多,明晚我们四人同去,一定能除去水鬼,等有了盘缠,我们也能早点赶到湖州,和其他人回合,完成观主交待的任务,如意,好不好?”
张如意听了刘殿宗的一番言语,怒气也消了,竟心意回转,点头答应,刘殿宗和吴、廖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龙湾埠,渡口。
第二天,附近的居民看到这巷子里树倒了,找来当地的地保,庞元镇解释说是雷击所致,地保也不愿把事情闹大,只得找人清理了树枝,息事宁人。
庞元镇修好门窗,锦儿、石头帮着庞元镇又照应了一天生意,石头虽然心里清楚这锦儿必不是常人,但观其音容举止,烂漫天真之中,又带着许多妖媚,举手投足,皆能撩人情思,鞋铺来了许多客人,都被锦儿迷得神魂颠倒,稀里糊涂买了一堆鞋子回去。
在石头面前,锦儿倒像个失散多年的大姐姐,对石头照顾有加,还不忘责怪石头轻信别人,不懂江湖险恶,石头笑笑道:“我是不懂,不过还不是遇到锦儿姐姐了吗?”
“遇上我,是你运气好咯。”锦儿站在柜台前,一副悠闲老板娘的架势。
晚上,石头和元镇睡在厨房,把卧房让给了锦儿,两人卧榻长谈,彻夜不辍,元镇虽然读书不多,但胸中自有豪气,不愿久蛰泥中,石头深以为是,看其有些消沉,想劝他振作,也不知该怎么说,他口笨舌拙,胡乱说了些话,元稹也不怪,两人谈了许久,却并未提起元镇的身世。
第二天,晓日初升,石头三人来到渡口,元镇送别石头,心中不舍,眼里竟有泪光,拱手道:“石头兄弟,短短几天相聚,只觉相见恨晚,天涯路长,他日定当相会。”
石头也施礼劝道:“庞大哥,请回吧,别后千万珍重,不是有句话,真龙自不是池中之物。”
锦儿看这两人的呆模样,笑道:“好了,好了,石头该走了,元镇你也回去吧。”。
石头带上了元镇送的衣服银两,说道:“锦儿姐姐,你当真要与我同行?”
“当然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