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但一个个奏报灾情的折子递上来时,齐帝只觉得脑中充血,心如乱麻。
“温州大水,流一千余家,鑫州大水,流两千余家!”连绵不断的灾害让朝堂也议论沸然。
五年前,鑫州水灾,流四千余家,灾害发生后,齐帝拨款千两黄金令工部在半年之内修筑了水利工事,当时工部尚书孙炜说,如不是百年不遇之灾,这个工事便可用百年。
早朝上,齐帝气的发抖,将报告灾情的奏折扔在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孙炜脚下。
“你当时跟朕说可用百年,如今呢,才短短五年,竟被江水冲的支离破碎,多少百姓惨死,多少房屋农田被淹,你让真如何向天下人交代!”齐帝厉声责骂,阶下之人个个噤若寒蝉。
“陛下,臣一定严查事故,并且尽快修复洵河水利工事。”孙炜吓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一个月内修复工事,否则你也不必回来见朕了!”孙炜连忙磕头道:“谢陛下开恩,臣一定在一个月内恢复工事!”齐帝压住了怒气,坐回龙椅道:“宋彰,你们户部下拨三千万两黄金交于工部作为修缮费用,再拨一千万两作为赈灾费用,调配给温州和鑫州两州刺史,让他们尽快安置灾民,安抚民情!”东风茶馆,成了韶澂与田鸿晟相约的老地方。
“两州水灾,三千多家丧命,这号称我大齐最坚固最惠及百姓的水利工事,才建成短短五年,竟如此不堪一击!”田鸿晟愤慨道。
韶澂自下了朝也一直为此事忧心。
“任何事,必事出有因。”韶澂啜了一口茶道,田鸿晟听韶澂这么说,便也明白了,沉下声音道:“莫非是工部与鑫州刺史有苟且,才致工事质量如此脆弱。”
“这类事情,虽表象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一个贪字啊!””那这次陛下又把所有的权利交给工部,岂不是治标不治本。”
“是啊,不过,若是此次有人能制衡主工部的权利,不让他独大,或许这个差事能给我们满意的答案!”韶澂说着不动声色的看了田鸿晟一眼。
“这个办法真是好啊,邵兄平常夸我有鸿鹄之志,我看邵兄是麒麟之才才是真的。”田鸿晟明白了韶澂所言之意,回去后便写了一个条陈言明工部的渎职与制衡之策递到了相府。
周同譞看完后连夜进了宫,面见齐帝。
“周相,这么晚进宫可有急事?”
“正是,老臣是为了水灾一事而来。陛下可否想过朝廷花大笔银两而建的工事为何如此不堪一击?”齐帝皱了皱眉,道:“你说的朕不是没考虑过,可当务之急不是治罪,而是修缮工事,安抚灾民。”
“陛下所言甚是,可是明知工部有问题,又把大权交给他们,陛下不怕重蹈覆辙吗?”
“哦,周相有何高见?”
“臣以为应再派一两人与工部同行,既能监督他们的工程和赈灾情况,又能体察民情,这样一来,陛下的圣意与朝廷的银两都落到了实处。”
“周相言之有理,但这人选?”
“臣举荐镇国公贺宏维与鸾台纳言邓宗岩。此二人人品正直,又心系百姓,定会使陛下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