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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裴襄在南阳郡渡岁 甄窈离鲁阳关缉凶(1 / 1)

第一五五回/裴襄在南阳郡渡岁/窈娘离鲁阳关缉凶腊月十七当晚,裴襄见着齐子麾,提出向本镇管辖地内乡县衙要审理权,他解释:“事发两河镇,我想应该自己解决,主要是借机警告那些草莽、刀客、游侠,世间崇尚的所谓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之类丛林法则别在两河镇发生,出手就要承担后果!”齐旃:“鉴于我们特殊情况,我可以向县令索来委托审判权,不过,如果由此发生别故,县宰也会担责,好在县令王恕之任期将满,加之年事已高,估计过完年就要离任还乡。明天你李爷爷要来安排年节事宜,我和他先商量一下。”“嗯——,若按照本朝刑律,这五人罪名如何?”“表面看,寻常一起挟私报复而已。根据情由,首犯处刑略重,胁从则坐牢、拘役、发配、充军等诸罚备选,并不复杂。”“怪不得,罚不当罪,自然是有恃无恐!”裴襄语气不觉阴冷,眼前浮现出那男孩儿倒卧街头的景象,挥之不去。他随后转起眼珠儿:“你刚才讲内乡县令要离任?这个职位对于两河镇来说可是至关重要啊!——齐爷爷,不如这样,你来当这个县令,我们以后就可以关起门来办事啦!”“这要等我和定真商议完再说。”“齐爷爷,你就和李爷爷讲——我要这五个人,无分主从,全都死在两河镇!”第二天下午,李定真到镇,听完齐旃陈述,不由脱口道:“胡闹!处死方法有很多种,庭审判决是波及最大的,后续麻烦事也多。他不是向来讲究行事低调吗,这回怎么改变了?”“麟儿这一次想明正典刑,我猜怕是给那亡童刺激到了,他当时正好在现场!”李定真考虑片刻问:“老齐,你看法呢?”“抛开这件事本身,我感觉麟儿这里,”齐旃用一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头脑里主观性太强,别出心裁想法太多,且敢于实施,不计方法与后果,将来恐怕会引火烧身!”“听闻东部兖、冀二州边境已然交兵,本郡时下虽然平静,算是非常时期,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按道理无可厚非!”李定真踱着步,边思忖边推敲。他停下来,盯视齐旃:“——好处也不是没有!这件事幸而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我看,就如他所愿好了,不过还不够,我们还需推波助澜,尽量把火烧旺!”齐旃没表异议,他想起王恕之将要卸任一事:“另外,内乡县令任期将满,你看我去接替他职位如何,可以方便我们在两河镇做手脚。”李定真:“不行,这里事情离不开你,换别人也镇不住局面。我过后和良允就此事商量一下,挑一个合适官员来继任。”案件经过齐旃的两次公开庭审,腊月二十六,作出判决,五犯同处绞刑,于过年正月初五午时执行。在十字街南头、临近栈桥的地方搭建刑台,上面竖起一杆门型绞架。腊月二十八,甄贯之派家将江普校尉来山庄,接窈娘去鲁阳关过新年,裴襄约她返程时在宛城汇合,一道回镇。坤道长临别嘱咐:“前日为师说有好友要造访,可是现在还不见抵达。他曾提到要到玉清观临时落脚,所以明日我要动身过去一趟,看看是不是因事滞留,大概月余乃返。过年期间估计徒儿你会于郡内代父走访亲长,但切记,独自不可远离本地。”腊月二十九一早,裴襄也拜别奶娘苗吴氏,叮嘱侍女宝官、玉官和蕊官照顾好老夫人,就携瑄子和岚雪、黎茉回宛城太守府,行者和巫师随行,大峙也要同去,裴襄说:“尊母和妹妹住在镇里,跟着我做什么,你们一家子好好过个团圆年吧。”裴襄再早已经将其兄长遗留的铁棍交还给他,而那匹坐骑在申公柱走后,明显地日渐衰老,再也驼不起申公峙那庞大的身躯了。裴襄走后不久,段家人和其他几犯家里得了凶信儿,齐来双河镇讨说法,未得,赶去内乡县衙击鼓鸣冤。衙役出来告知,县令大病卧床,无法接状子,让他们到别处去告。不言而喻那个别处是指什么,自然是南阳郡府衙了。大年三十儿,宛城府衙门前吵吵闹闹,十余男女跪于阶下,打头五人顶着状子,大声呼号。半晌,沈子俨自内走出,解释说:“太守昨日就动身前往边防巡视慰问,初五以后乃回。双河镇上命案乃经本府审核,证据确凿,判决并无不当。想申诉的话,年后再来。都回去吧,散了!”说完入内。告状者不干了,起身就要跟着往里闯,被看门役丁拦下,无奈在外咒骂,进而开始转头指责事件发起人段家,一汉子站出来冲众人讲:“南阳官府蛮横无理,草菅人命,我们不在这里告。大家放心,段家已经派人往江陵王府疏通与控诉,很快会有说法。我看大家伙儿还是到双河镇去,看住不使行刑。若是真到了无力回天那一刻,”那人一拍胸脯子许诺,“爷们儿就去劫他娘的法场,然后远走高飞。就算浪迹天涯,也绝不让支持我们段家的好兄弟屈死!”元嘉十年(公元433年)大年三十儿到了,守岁之夜,古老的郡城内外,每市每里都充斥欢声笑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在太守府宽敞的庭院里,裴襄领着二弟裴霄、快三岁的三妹裴珠,还有百合、瑞香、惜玉、采烟等内室侍女,放了半宿烟花爆竹,甘祖儿在开始时披着裘氅由瑄子、巧儿陪伴,站屋门口观看了半天才回屋。后来,连一向恬静忧郁的刘瑄也少有地放开心怀,和岚雪、黎茉一块儿加入到了嬉闹行列。二郎在玩乐期间拉住靓丽非常的岚雪,伏在她耳畔说:“明天上午我要带礼物去给私塾郭先生拜年,你陪我去吧?”岚雪:“得先告诉大郎君呀。”裴霄:“明儿一早阿兄也要出门去拜年,中午之前回不来的。”岚雪的大眼睛转转眼珠儿:“那只要大郎君先出门,我就陪你去。”初一早晨,裴襄收拾得光鲜,出来先拜过母亲,然后在太守府内宅各处走上一圈儿,上至管家下至粗仆,只要遇到,都主动给作揖拜个年。早饭后坐轩车,由汤炅侍卫长领人护着走偏门出府,正门外早排满携礼拜年的各级官员。一行人直接来到济世堂。李定真节前离城,不知所往,陈方在,他与新娶妇人陈吕氏和两个留守学徒出门来迎接。裴襄入内说了会儿话,留下礼物离开,进入白衣巷。巫师与裘和尚夜宿此地,二人都是清心寡欲性子,倒是天南海北唠了大半宿嗑儿。裴襄见着,分别向行者和巫师顶礼拜年,公输缺回敬得很客气,裴襄提到:“公输先生,将来你想要收学生的话,记得我排第一个。”大年初二,鲁阳关。甄窈借口师父有约,别过父亲和二娘,启程西返,江普送出一段路,就让甄窈给打发回了关,她与宋春、淳于谷,以及悄悄归来的曹秋、甄归五人,共八匹马一路快行,只用一个多时辰就来到宛城东关弥陀寺前,沈凉、沈沛提前到了,兄弟俩俱着远行装束,各自背上背着连挺。两处一碰头,二人上马,一起绕道北城门外继续西走,快马加鞭,赶到岳王庙时正午刚过,甘正吾已经肩搭紫金链子锤,在此候立多时。坐鹿和尚到庄后,禅师与之畅谈几晚,随后便将山下天王殿托其打理,作为长住之所。甄窈下马,一拱手:“谢字不多讲,有劳大师啦!”甘奉摆手:“无碍!不论远讲近讲,洒家都义不容辞!”甄窈自马褡裢里取出一本书皮是硬板套织锦的经书递给和尚:“这是一册官印《维摩诘经》善本,送给你。”甘奉接了,翻看一下,见为汉地纸本,方册褶装,装帧形式采用书画册叶对折,每半页略成正方形,画笔精美,色泽鲜艳,在佛经中少见。于是谢过,揣进怀里。而后,八人八骑驰进双河镇城门,不与任何人打招呼就径奔栈桥,在桥头不期遇上了当值的言铁,他上前问:“少庄主这是要往哪里去?”甄窈也不下马:“我出去一趟办点私事,很快回来,你先别对旁人讲。”一行人随即过江西去。路上晓行夜宿,初四近午抵达汉中郡,到太守府报名请见。甄法甫让长子义笙出来迎接,甄窈独自在书房见着甄太守,施晚辈礼拜道:“侄女甄窈给甫伯父请安。”甄法甫笑说:“贤侄女起来吧。上次见到你还不到十岁,转眼竟出落得快要成人了!——吾那远房堂弟还好吧?”甄窈站起来,又分别和旁边的义笙、义杰、义樊都见过礼,才回答:“家翁很好,只是身处要地,不得脱身而已。”“窈娘此趟来,要没什么事就多呆些时日,和你这些堂兄堂弟多亲近亲近,日后也好彼此有个照应。”“侄女原本也有此意,不过这一次确实有事!——我要去趟仇池城,说不得呆上些时日。返程时,可能要请甫伯父派兵做个策应。”甄法甫手捋长髯:“派兵没问题。不过能告诉伯父是什么事吗?要是危险的话,我可不敢就这么放你离开。”甄窈不惯撒谎,可不得不如此:“侄女是奉师命到彼游历,不会自蹈险境的。”说着垂下头不敢对视,心里忐忑:这一回来,可有得赔礼了!甄法甫当侄女是害羞,说:“那行,回头接着你信儿,让义笙领兵到下辨城平原上等你便了。”甄窈把腰间玉佩解下来递过去:“这是我的双凤玉佩,来人会拿着以作凭证。”甄法甫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仔细,然后递回去……正月初五上午,南阳郡衙来了两位要员——扬州刺史、彭城王刘义康和荆州刺史、临川王刘义庆二人的贴身侍卫长梁熙佑和荣钦泰。梁熙佑就是那个当初在望山楼先买下岚雪的瘦高男子,他因为一些机密事务要收尾,在江陵待到现在,此番与荣侍卫长同行一段过来看看,顺便返回扬州,沈子俨出面接待二位。荣钦泰说话:“吾给裴太守带来口信,请问使君是不在府中吗?”沈子俨:“太守年节一直在边境巡查,怕要明日乃返。不知有何要紧事?”荣钦泰与梁熙佑对视一眼,只好实言相告:“年前段氏于两河镇上犯事,请长史暂且压下执行,好向使君求情,网开一面。”沈子俨一拱手,正色问:“请教,委托者何人?”荣钦泰笑而不答。梁熙佑亦笑,说道:“还是子俨兄实在!——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知之便是。”“事关朝廷法度,当然要问个明白!”沈子俨偏要较真儿。荣钦泰顿感无奈:“沈长史,现在南阳郡你能做主吗,如果不能,还望遵照执行,不会错的。”沈子俨:“裴使君不在,在下自能便宜行事,且敢承担后果!”荣钦泰只剩下苦笑。梁熙佑看看荣侍卫长:“荣兄,口信儿已带到,心意已尽,我看我们还是到双河镇走一遭吧!”巳时还没过,两河镇上十字街头一带已经人山人海,大部分是从镇外涌入,都等着看南面的高台上行绞刑,周围却没有一个军士维持秩序。两位侍卫长适时赶至,在治所里见着齐旃,陈诉前言,同样遭到拒绝,二人也就真没辙了——作为下级的一郡长官顶着不办,上峰也挑不出理来,因为太守有权杀不守法度的无官平民,无需向谁请示,而他们自己要求之事本就不合规制,更不能明目张胆拿权势压逼,给政敌白送把柄。荣钦泰和梁熙佑出到外面来,只好站一旁远远观看。“午时已到,带案犯!”韩道平独自立台面,手按刀柄大声宣布,压下四面的喧哗声。犯人被五花大绑从镇署院子里押解而出,由两兵带一囚,穿过人群上刑台,来到一排五根垂索下,面向北,给犯人戴上头套,套好绳环,引其登上脚边马凳,然后候命。就听人丛里有人喊:“南阳狗官办案不公,残害百姓,草菅人命,我们不服,不服!”一人叫,众人应,场面一时骚乱。韩道平却任下面乱嚷,不予理会,宣布:“行刑!”押解士兵撤掉脚凳,五犯立时悬空,口里发出残喘嘶吼。就在这个当口,台下突然蹦上来十几二十条汉子,各亮刀剑直奔绞犯,有两把刀砍向韩道平,只听他断喝:“有人劫法场,无关人等后退!”回身就避下刑台。那十名押解军士也应声,跟着扭头离开,把犯人撇下不管。有汉子上前搭下脚凳,厮解绞索。围观百姓这时都反应过来,发一声喊,大海落潮一般齐齐往后面退避,现出高台之外八名标枪一样直立的年轻人,他们怀抱兵器,目射冷光,将刑台四下围定。韩道平站一旁,朗声发令。至此,山庄小字辈才要血洗——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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