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尊儿再度改观。
祁桫把皇帝做到这份上,是巫国的幸,还是不幸呢?
只看小白的紧锁眉头的神情,她就能确定祈国造不出那么大的投石器。
这东西光看其巨大程度就能想象其惊人的威力,假如图纸流传出去,被另外十七国得知,引起一场浩劫不说,连大祈西境都岌岌可危!
再有,像这样的石室他们只进了第一间,实难想象之后还会看到什么……
“想必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它不能轻易现世。”不管流琰第几次看到这座投石器,只要一想到它有可能会带来的后果,都能让他心有余悸好一阵子。
尊儿感同身受的点头,君慕白直问,“为何不将其毁掉?”
毁掉?
那样不是太可惜了吗!
陆浅晦涩的笑了,“投石器只是九牛一毛,再者,下官相信云王殿下很清楚,留它在这里的理由。”
巫国的秘密太多,修起的城墙是否真的无坚不摧?
等到城门被破那天,他们要如何抵御外侵?
流琰沉重的叹了口气,苦笑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必须留着,它们是我巫国的至宝,就算寡人同意,其他五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只说这座投石器,你可有想过一旦图纸外泄,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君慕白的质问底气十足。
他被他们请来解决六家纷争,可眼下,危机就在面前,只要巫国愿意,先一统西十八国,再向祈国开战,孰胜孰负?
怎叫他不介怀!
“云王莫恼,我巫国上下绝无外侵之意。”陆浅的解释和保证,太苍白了。
君慕白淡声冷笑,不予置评。
见他脸色沉沉,流琰预感不妙,唯有向万尊儿求救。
若有那样的心思,他们早就打开城门征服天下了!
不是不能够,而是不想。
尊儿从流琰的眼底望出这层意思,在她的潜意识里似乎能理解,这就好比大象不会刻意低头找地上的蚂蚁,抬起脚将它们踩死。
比喻不恰当,却是这个道理。
巫国虽小,它的强大连祈国与漠狄都望尘莫及。
“不如先听他们说完?”摇了摇君慕白的手,她冲他以微笑做请求,波光粼粼的眸子明亮而清澈,盈满期待。
她只是太好奇。
“罢了。”受不住她的蜜糖攻势,君慕白转首问,“本王想知道,你们凭何有底气能守好这些东西,不让它们泄露出去?”
人心难测,他们六家争得水火难容,也许早就被人占了可乘之机。
陆浅和流琰相互相视,眼色里不知传递了怎样的信息,各自面上露出不同程度的尴尬和窘迫,祈国的云王,好难对付……
之后,流琰转脸来正对两人,收起不羁,肃道:“不瞒二位,投石器的图纸确实曾被外传,那是祁桫死后不久发生的事,在他死后的三百多年中,我们六家虽内有争端,在此事上却相互协作努力,否则……”
否则?
陆浅面泛诡谪,不客气的说:“否则碧沙海早就凭借这些巨型投石器,碾平你大祈每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