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老师不好奇么?九千岁竟然会对云王殿下的侍妾下杀手。”王曦萍很好奇!
就算怀枝曾在宫中做女官,倍受萧皇贵妃疼爱,也不至于要柳元鹤亲自动手的地步。
项铭神色一凝,语气重了些,“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以前为师是如何同你说的?不听不看不问,心中清明便好。”
官场这潭水,深得很!
王曦萍虽不言语,可却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项铭生怕他暗中去窥探一些不该他知道事,惹来杀身之祸。
面对至交好友的儿子,同时也是自己最得意的门生,他只得按捺性子,语重心长,“王家与项家四代至交,我岂会眼睁睁看着你以身犯险?你以为九千岁是哪个都能随便窥得的?就算怀枝死于他手又如何?人已死,死无对证,莫不是你还能拿他深夜来过当佐证?”
王曦萍不甘,“怀枝颈上有淤痕,喉骨尽碎,舌头还……”
不等他说完,项铭狠狠唉了一声,“区区细节能奈何得了柳元鹤,他就不是九千岁了!便是将怀枝真正的死因告知云王殿下,你以为云王又能如何?莫非还要为自己的侍妾到殿上伸冤不成?”
玉泉山庄一案扑朔迷离,皇上对儿子们提防有加,如今最信任的就是柳元鹤,朝中上下谁敢得罪?!
“那般境地,学生倒是未曾想过……”王曦萍无言。
震住了门生,项铭回头看了一眼湖面上载着君慕白的那艘船,眸色略沉,“你且放心,云王不会为了一个侍妾的死活同九千岁撕破脸皮,这件事勿要对任何人提及!”
柳元鹤要掩盖杀人的事实,方法岂止是割断舌头做拙劣的障眼法就算了?
项铭宁愿当作是对他做的试探,若然他将实情告知云王,后果……他委实不敢多想。
这个险不能冒。
收回思绪,他望着门生垂头丧气的脸,问道:“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不日前文国公还与我说起,想法竟与我不谋而合,不知他私下可否与你说过?”
忽然提及此,王曦萍有些激动,“守住家业有许多法子,学生不愿攀附权贵!”
更不要说娶公主!
做驸马无异于生生斩断他的仕途!
他这反映,项铭并不意外,“你王家的爵位只袭三代,原本你父亲还能袭一代,只可惜王兄去得太早,你无至亲叔伯,左右又无兄弟,皇上亦没有让你袭爵的意思,恐怕早就忘记这回事了!你说你不愿攀附权贵,你当祈国多少年能出一个像万司瑜那样年纪轻轻就能为百官之首的奇才?就算寻门当户对的门第之家结亲,这京城里的国公府多了去了,王家早就有名无实,有女儿都巴不得往高处嫁!谁顾得上你!”
王曦萍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唯有低头听训。
项铭看得直摇头,“近来多事,十三公主的及笄礼怕是又要拖后,等你想明白了,我再帮你疏通不迟,你也别以为点个头就一定做得成驸马,萧皇贵妃盛宠不衰,云王殿下又这般了得,皇上必然重视十三公主的婚事,别人求之不得,你还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