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和上次的不同,很不同!
君慕白的气息似清越的甘泉,又如同浓醇的烈酒,万尊儿霎时晕头转向,静默中有些无所适从,唯能配合他的步调,甘愿受他牵引。
他一手稳托她的腰肢,掌心灼热的温度隔着柔软的衣料熨烫她皮肤,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头颅微仰,接受他的给与和汲取。
鼻息交缠间,不疾不徐的将她掠劫得寸土尽失。
船外,雨下得仿佛大了一些,滴滴答答的雨声钻进她的耳朵里,如斯时候,清醒有之,浑噩亦有之。
她和君慕白靠得太近,近到只能惴惴的和他相望,他的眸子很深,万千璨然光华静止于其中,她的身影被簇拥在里面,愈难自拔。
被撬开的唇齿迎合着他的温柔,连她都觉得这逆来顺受的表现太乖。
蓦然间,他忽然翻转身躯,将她完全置于被动的境地。
他是有些沉的,承受着他的重量,万尊儿傻兮兮的想,而后发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
他动作不再温柔,亦失了从容,变得厚重的鼻息一下下扑着她的面,热热的,撩得她心慌意乱。
她好像看到了他眸子深处几欲坑亏的隐忍自持。
动情时,大概都是一个样子……
算了,不纠结了!
她闭上眼,抵在他胸膛的两只手转而环住他的颈项,却又在这时,身上的重量蓦地消失,唇间残留了一袭男人香。
复又睁眼,君慕白支起半身撑在她的正上方,好笑的看着她。
大爷的,玩我?
万尊儿有点恼,蹙了眉梢,“你、什么意思?”
她微微喘着,胸口一起一伏,面颊两端,时才亲昵时泛起的红晕尚未消退,此刻悉数化成怨念的烧热。
君慕白眉开眼笑,对于她这反应表示很受用,“这叫欲擒故纵,懂不懂?”
她移眸看枕边的手,正被他牢牢握住,十指紧缠,想说:你不是已经擒到了吗!
“不然。”读心术施展出来,君慕白接上她心里的话,捏捏她的脸,“等你真正愿意时再说。”
他有的是耐心。
……
整个早上都在下小雨,万尊儿也一直在琢磨君慕白的意思。
等她真正愿意?
也就是说,他不会依了她的半推半就,没有勉强一说,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完完全全。
到那时,她心是他的,人亦是他的,跑不了,就算被落在原地,即便他不回去找,她又能去谁的酒摊子逍遥入座?
是这个意思?
还说从不算计女人,狐狸的祖宗,本性难移!
船亭内,两人各自占据一端。
吃了早饭,万尊儿趴在软软的方枕上,看着雨中朦胧的湖光水色发呆,良久,她扭身望向正对面。
今日的君慕白照旧走飘逸洒脱的闲适路线,一身天青色的常服被他穿出新高度,他端正坐姿,挽起云袖,白净修长的十指摆弄着面前的茶具,饶有雅兴的煮茶喝。
觉出有目光笼在自己身上,他抬首冲她微微一笑,“怎么了?”
没事人似的。
早先那件事就这么被他翻过了篇。
万尊儿正想说话,却见他身后,有只小船正向他们这边靠近来,一位身着官服的大人撑着伞站在船头,神情凝肃。
她乐了,指着来人道:“让你偷懒不去上朝,看,皇上派人来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