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也好。好像已经是若干年以前的事了。
至少安雅现在可以远离郎园的软暴力、冷嘲热讽、强奸什么的。
可是才分手了几天,怎么好像过了一年?
帅宁的店快开张了,安雅最近结余下来的时间都在帮她做指导。还别说,搞得还是有模有样。
本来郎园有空也会来看一看,有安雅在的时候他就且不爱来……有时候又忍不住来看看……还是因为郎世杰不方便,他必须帮他处理公关上的事情。
晌午十分,安雅就在帮帅宁摆弄衣物、架子、模特什么,边摆弄就在想郎园对她的羞辱。这实在太可气了,这几天她一直在琢磨怎样报复他,对他实施一次完美的谋杀,但是方案都不太理想,都是“我如果在床上怎样怎样”,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智商的确很低!
冬天已经来临了,天气很冷,万物……
眼看着郎园走进店里,安雅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哼,转过头去,装看不见他。
他还是穿着她秋天给他买的灰上衣,看着人都冻得哧溜,进了店里,猛一暖和,就撮撮手脸,好像很舒服。可是他为什么不穿厚一点的衣服呢?
安雅心里想着,手就在正摆弄的温暖的羽绒服上摩挲。
“爸爸来啦?”帅宁也在和几个员工摆弄着衣服,看到郎园过来,就打了个招呼。
“噢,没事,我把牌照给拿过来。”郎园说着,就把手里的营业执照什么的交给她。
“嗯。”帅宁接过来,又说:“安姨也在。”
“噢,是吗?哪个安姨?”郎园错愕了一下,问。
把个安姨气得呀——!好啊,姓郎的,才分手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亏我还想着你,我呸——!看来我还要想一想我的计划,我非杀了你不行!我非在床上……
“就是安雅阿姨呀!”帅宁也还奇怪呐,自然是这个安雅阿姨了,还有谁呀?
郎园这才(早就)开始注意安雅,上前和她打招呼。之后也没说什么,就帮着归拾一下。安雅就不太搭理他。
店里音响里播放着音乐,两人就边忙着边静静地听,也省了许多尴尬。
“音乐还不错,很像班得瑞的。”郎园就没话找话。
“哼,土包子也会听班得瑞?”安雅忍不住多了嘴。这些轻音乐还是安雅选的,的确是班得瑞的什么。
啊,这个人还班得瑞什么,想不到对数学也有研究,我靠!
“因为有时候去喝茶,也会听到类似的,所以就问问,也会听到这个人,所以猜一下。”郎园据实回答。
“郎先生很心细,吃鸡蛋的时候有没有打听是哪只鸡下的蛋呀?”安雅不以为然——一个能喝出拿铁的人,你就要小心应付他,他很可能知道的更多。
“哈哈哈,安老板真会开玩笑,我也就知道你知道的这些,其它的都是盲区。”郎园小声说。
“难道郎老板生下来就是为了和我抬杠?”安雅不服。
说是要分手,实际上他她们根本不能一下子分的很开,这中间还有千丝万缕的牵扯,也顶多算是准分手,在这场外遇里,他她们不是两个人。还有很多人,他她们共同参与了狼狈为奸。
“这不是抬杠,这是原则!”郎园又在说这事。
安雅没回答他,看了看远处的帅宁,游出他的范围。关于这件事,她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还不如不争,老是争也没意思。
游了一圈,安雅又过来,摩挲着手里的羽绒服,淡淡地、小声说道:“天冷了,添一件厚一点的衣服。”
“我有,只是没穿而已。”
安雅就停下来,对他淡淡地凝视。
秋水恒给她打来了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回乡下过年。
安雅坐在台子里,接下电话,听秋水恒这么一说,站起来,手扬起来拂弄了一下微酸的脖子,到背静一点的地方接。
“哪啊?”
“我父母家呀?”秋水恒说。
“哦——!”安雅茫然答。
听秋水恒的意思是让她见见父母,如果都没什么意见的话,就要考虑下一步的事情了。这就表示他她们的关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将步入正轨,结婚的事也将正式提上议事日程。
问题是她现在和郎园之间的关系还是剪不断理还乱,他还没有解决掉郎园,她还没有做好再做人妻的准备。可秋水恒就像瑞士表一样准时,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展开,让她茫然和无助。她一直以来就是顺水推舟,随波逐流,看来再怎么想让船停下来,它也总有到岸的时候。
这也不能怪她,这是一种情感的惯性使然,就像一个滚动的玻璃球,它现在正在高速运动,很难突然停下来。很多人都有体会,当小三儿也像吸烟一样会让人上瘾,而断瘾又是一个痛苦漫长的过程。
“……奥,行,我考虑一下。”安雅期期艾艾地回答。
“有什么好考虑的呀?我想让你见见我的家人,他她们都很喜欢你!”秋水恒这样说。看来他曾经跟家人交流过。
安雅想想,离过年好像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应该能考虑清楚,但是真去了我穿什么衣服呢?
“嗯,好,我……会考虑的,我们慢慢再讨论吧,现在离过年还早。”安雅说。
“嗯,好吧,不过不要考虑的太久,会让人担心的!”
“好啊,我知道。”安雅嗯嗯。
回到吧台前,叶小蝶也回来了,看到安雅过来,条件反射地小声地“啊——,啊——!”,像见了鬼一样。自从被安雅“啊”了一下之后,她就得了神经官能症,见了她就吐泡泡。安雅本来想下了班约她出去聊聊,心想还是算了,她最近精神不太正常。
郎园好像真的和她分手了,都没有给她来过短信,也没有打过电话,现在他她们约会的地点好像只有帅宁的服装店了,还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气她。
问题是我才是受害者呀!我被他强奸嘞唉——!
这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