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看着车夫混在车流中逃跑了,一脸不满看着吴四:“吴四,你他娘真瘸了吗?”
“大哥,我刚才不是在装吗,怕露馅。”
“露你大姨妈,你他娘的也碰瓷,现在连人都跑了,老子这个洛阳县公安局长连人犯都抓不住以后还怎么混。”陈三郎一听吴四竟然是想碰瓷敲诈车夫:“你他娘就知道碰瓷敲诈”
整个定鼎门一时交通大乱,进城出城的马车乱七八糟挤在一起都想争分夺秒抢车位。
“你急什么急,一边去。”一名衙差看着一辆马车见缝抢车位一脸不满怒喝道:“县尉大人在此还不快停下”
“没看见是御史大人马车吗?我家大人赶着出城。”
陈三郎一听车夫真他娘的神气啊,自己再怎么也是洛阳县公安局局长:“想出城,你出去啊,不懂交通规则是吗?”
车夫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县尉:“芝麻大的小官竟然敢对御史大人不敬”
“嘿,你他娘还敢骂本官,告诉你,还没人敢骂我陈三郎,给老子滚下来,竟敢辱骂本官,给我抓起来。”陈三郎一脸气愤不已一把揪下车夫:“你给老子等着,快让城里马车出城。”
马车中一名身着青衣官袍一张国字脸美须胡轻飘五十来岁的官员掀开车帘见是合宫县县尉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合宫县尉要打小的。”
“你连本官的车夫也敢抓,还不快放了本官的车夫,本官念及车夫对你不敬也不想横生枝节。”御史看着陈三郎正吩咐着手下拖着两只羊:“都给本官闪开,真是好大胆子,连皇帝陛下禁屠令也敢违反。”
陈三郎正在指挥着手下衙差清理案发现场:“都快点将马车带走,这可是物证啊。”
“你这个县尉是怎么当的,竟然有人宰杀羊,人犯呢?”
陈三郎见一名身着青衣官袍的中年官员走下马车将自己大骂一通,责备自己这个公安局长没当好:“敢问大人你是”
御史官员趾高气扬看着陈三郎:“本官御史彭先觉,你这个县尉是怎么当的,连羊被宰杀了都不知道,看看天街乱成何样。”
“大人,卑职马上疏通所有马车。”陈三郎一听是吃干饭的御史,这帮人别的什么事不会干,专挑官员毛病,直达天听。
陈三郎带着手下衙差客窜起交通警察来:“吴四,马上带人出城,城外马车一列不准进城,先让城内马车出城。”
“是,大哥。”
“真成首堵了,所有马车都不要慌,听本官指挥。”陈三郎看着乱成一锅粥的马车,大周帝国天街可比北京长安大街宽啊,还是照样成了首堵:“不要拥挤,胆敢抢车位罚钱二十文。”
一众车夫看着县尉站在大街上带着衙差指挥交通一个个都依次赶着马车出城:“这是新上任的县尉吗?怎么没见过。”
“平时县尉都是带着官差收例钱,如今这新县尉竟然站大街,真是奇哉怪也。”
御史彭先觉看着合宫县尉不到半个时辰梳理通一片拥堵不堪的车流:“你这个县尉倒是有些能耐,你们把死羊放哪去了。”
陈三郎指着远处大街旁大树下:“御史大人,这可是物证啊,卑职已经命人抬到路边。”
“你这个县尉是怎么当的,如今竟有人违背皇帝陛下禁屠令私自宰杀羊两只,你有失察之罪,跟本官进宫面见皇帝陛下。”彭先觉一脸义愤填膺看着陈三郎:“还不快走”
“大人,羊又不是卑职宰杀,卑职定要查出宰羊凶犯。”陈三郎听着御史彭先觉真是管得宽,你他娘的竟然要将自己告到皇帝面前,自己的确是有执法不力,看来京官不好当啊,这帮吃干饭的御史没事找事做:“大人,请你给卑职一天时间,下官定要查出真凶。”
彭先觉一脸不满怒喝道:“哼,查出真凶,羊都被宰杀,你身为县尉有失察之罪,还不快走。”
吴四见大哥跟着御史彭先觉朝着皇宫外天津桥而去:“大哥,这不关咱们的事。”
“放肆,你一个小小监市竟敢阻拦御史办案,还不快退下。”
“是,大人。”吴四灰溜溜退下
万象神宫(明堂)大殿内,武则天正在处理国事,一名身着紫红官袍的女官端坐一旁预览奏章,太平公主一身洁白轻纱正看着母皇批语奏章:“母皇,契丹孙万荣犯境,建安王武攸宜新败,官军在河北无人能与之抗衡,冀州恐危矣。”
一身龙袍的皇帝武则天拿着奏章一脸气愤不已:“朕派建安王武攸宜统帅大军攻打契丹李尽灭,这个武攸宜全然不晓军事,轻率而无将略,致使前军陷没,军心受损啊,朕打算将狄仁杰娄师德召回。”
“母皇英明,再加上被贬为平民的大将军王孝杰定能平定契丹之乱。”
“还是太平知道朕的想法”
一名小太监进殿伏地禀报道:“启禀皇帝陛下,御史彭先觉大人求见。”
“宣”“宣御史彭先觉觐见”
彭先觉带着两只死羊催促着陈三郎进殿伏地跪拜道:“臣御史彭先觉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三郎刚一进殿见干娘太平公主端坐在皇帝下方忙跟着彭先觉伏地跪拜:“臣陈三郎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武则天见御史彭先觉竟然带着陈三郎进殿来,身后还抬着两只死羊:“彭爱卿这是为何啊”
“启禀皇上,今日定鼎门一辆马车进城侧翻发现被宰杀死羊两只,皇上颁布禁屠令禁止天下百姓宰杀生灵,如今竟有人私自宰杀羊,合宫县尉玩忽职守有失察之罪,臣认为当杖责合宫县尉以儆效尤。”
太平公主一看是三郎被吃干饭的御史抓来,三郎不是洛阳县尉吗?怎会被彭先觉当成合宫县尉抓来,有好戏看了:“彭御史,你说是在定鼎门发现死羊是吧。”
“回公主殿下,正是。”
“母皇,这倒是奇怪了,儿臣可是听说陈三郎刚当上洛阳县尉这几日可干了些大事。”太平公主看着彭先觉责问道:“彭御史,洛阳县尉怎会管到合宫县去,你这不是欺君吗?”
皇帝武则天一听女儿太平公主所言也是大惑不解:“彭先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彭先觉听着太平公主这话大感吃惊:“回皇上,臣正要出城在定鼎门见到此人身着县尉官袍正在指挥拥堵车辆出城,他就是合宫县尉。”
陈三郎一听这话大感不对劲啊,自己何时成了合宫县尉了,这名御史不会是喝酒喝多了吧:“启禀皇上,臣是洛阳县尉陈三郎。”
“真是洛阳县尉陈三郎,朕上次见过你,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武则天看着大殿中不可思议的一幕,御史彭先觉真是糊涂虫竟连告人都搞错了:“还有你彭先觉,你真是老糊涂了。”
这个老小子原来是抓自己来邀功,看样子是抓错人了,陈三郎一听洛阳城还有合宫县,难道跟后世一样一座大城也分区管理,自己真是管得太宽了,自讨苦吃:“启禀皇上,臣与手下衙差正要去西市正好遇到马车侧翻,大街混乱,臣身为朝廷官员自当恪尽职守,刚好御史大人赶到见死羊拉着臣进宫面圣。”
“原来如此,真是奇闻啊,你这个洛阳县尉管到合宫县去了,你这可是比御史权利还大啊。”皇帝武则天听完陈三郎辩解龙颜大悦笑道:“还有你彭先觉不问清缘由竟然胡乱将人带进宫来,陈三郎非旦无过,还有功劳,你倒好,真是老糊涂了。”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一脸好笑看着大殿内两人一人管得宽,一人乱抓人:“母皇,洛阳县尉陈三郎倒真是会为洛阳城百姓办差,洛阳县管好了,这都管到合宫县来了,真是闻所未闻。”
上官婉儿一脸好笑呈上奏章:“皇上,这里还有几封弹劾洛阳县尉陈三郎的奏章,请皇上过目。”
“弹劾洛阳县尉陈三郎”皇帝武则天翻看着竟是封王上奏奏章言陈三郎为祸洛阳县,在温柔坊更是胡乱威逼商户交银钱:“好你个陈三郎,朕说你怎会管如此宽,洛阳县被你霍乱了,你倒好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到合宫县来敲诈勒索,你还有何话说,来人,给朕推出去砍了。”
陈三郎一听皇帝竟然看了奏章要斩自己,完了,难道自己真是得罪权贵了:“皇上饶命啊,臣哪敢霍乱洛阳县,臣只是重罚了偷税漏税的商户,肯定是有人对臣不满诬陷臣,请皇上明查。”
“母皇,儿臣倒是听说如今整个洛阳县百姓都在说陈三郎是个好官,即是好官怎会霍乱洛阳县,这恐怕真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这样的好官。”太平公主一听母皇要斩了三郎,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心肝宝贝:“儿臣认为母皇可以派内卫彻查,定知真假。”
“恩,说到不错,如此看来确实是有些人对陈三郎这个新县尉不满啊。”皇帝武则天看着伏地跪拜吓得不轻的陈三郎:“陈三郎,你既然爱管闲事,朕就封你为御史,洛阳城中但凡有违法乱纪之人,即刻给朕捉拿,不管是皇亲国戚也一样。”
“启禀皇上,司仆少卿洛阳令来俊臣大人求见。”
“宣”
来俊臣进殿一看陈三郎这小子怎么也进宫了,还有御史彭先觉也在:“臣司仆少卿洛阳令来俊臣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武则天看着来俊臣挥手示意到:“来爱卿平身,有何事见朕。”“谢皇上”来俊臣见一份奏章呈上:“启禀皇上,这是臣刚收的洛阳县赋税,请皇上过目。”
上官婉儿走下殿来接过奏章呈上
“不错啊,整个洛阳县赋税增加,如此说来是来爱卿治理有方啊。”皇帝武则天看着伏地跪拜的陈三郎:“他可是你的下属,可真是管得宽啊。”
来俊臣看着陈三郎跪在大殿中吓得不轻,皇上竟说陈三郎管得宽,这小子难道又干坏事了,干了不该干的事:“回皇上,正是,陈三郎机智聪明,这次收取赋税是臣亲自带陈三郎前往,令很多商户难以偷税漏税,这才增加赋税。”
皇帝武则天听完来俊臣一番话总算明白了,陈三郎肯定是得罪了朝中权贵,这帮皇亲国戚平日里干的好事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竟让小小的县尉捅了篓子:“原来是这样,陈三郎平身吧。”
“臣谢皇帝陛下”陈三郎一脸惶恐站起身来腿都跪麻了,从来没有跪过啊,到大周帝国这是跪了第二次,已经破了上次记录。
武则天见陈三郎双腿打颤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来人,将两只羊赏赐给洛阳尉陈三郎。”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三郎是跪怕了一看又得跪了,刚才还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