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彧喉结动了动，目光望她揪在自己袖口上的指尖看去。
指甲是淡淡的粉色，白玉般纤细的指节，另一只手举过杯盏，尾指微翘起，凑在唇边，唇瓣嫣红，一启一动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好了，咱下去，知道我们去干什么吗？”
江郁见他又说不上话，转身，哼笑地坐在椅子上，道：“你如果不干就别想回家，今天那么晚了，我拐你出来一趟其实也蛮累的，明天便找个小倌倌扔了你，等到你被人欺负得无地自容想痛改前非了，我再来赎你回去。”
他束手束脚地站在那里，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袖，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声音低低：“别扔了我。”
江郁看不到他现在这副性子，垂下头喝水：“我不养废人。”
而后，只听得一阵门关合声，是他转身出去了。
江郁忙起身往外走去，见他已经徐徐往楼下那二人走去。
江郁听得一人唤了他一声“姜大人”将他给唤走了。
而后坐的位置有些偏远，便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许多。
江郁想过去探听他们究竟说些什么，便见那寇秋已然朗声大笑。
随后拉着李宣哲与他一道赔礼致歉，随后便也相携而远去。
江郁站在楼梯口看着折返回来的姜彧。
眼睛里神色变了变。
即便隔着远，听不到他们说话。
但姜彧确实没怎么开口，他俩便确信地离去了。
这就是差距？
天堑！！！
“回去吃饭吧。”
江郁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负气转身。
姜彧“哦”了一声跟在她身后回房。
······
寇秋出了客栈，身子都拔高了几分，心底的担忧一旦泄去了，呼吸也下街上的人气一下子都神清气爽了起来：“现在你信了吧，还担心信函所说为假，还担心那人脑子有问题？”
李宣哲赔着笑脸，拱拱手说：“倒是下官一时糊涂，听信了外头的谣言纷纷，还真以为人出了什么事。”
寇秋老成持重地嗯了一声，待上了马车后，便道：“得去把那兔崽子严加看守起来，可别让他跑了，将来可是要利用他来顺水推舟的。”
“另外，大同边境我也要加强戒备，你只管城内安全，说不定，那老头子就真的一下子就横冲直撞过来了。”
李宣哲低低地应了声是。
······
李府别院。
李宣哲突如其来。
把汉那吉端坐在桌旁，闻言神色有些无措，举起食箸正吃饭时，手紧忙放下。
这一幕一闪而逝，但也被李宣哲捕抓在眼里。
李宣哲笑了笑，进屋忙道：“不着急，你继续吃饭。”
“李大人今日这般早过来，可是有要事？”
把汉那吉依旧起身，背脊挺直地站着，头微垂。
李宣哲走到椅上落坐，招他也坐下：“你也不必如此拘谨，既然是有意投诚，那就与我们大殷是一家人。”
把汉那吉道：“确是真心实意，虚无虚言。”
“你在我这里，这事可有第二人知道？”李宣哲目露凝视。
把汉那吉神色恭谨：“并无，客集汗抢了我心爱的女人后又想杀了我，我侥幸逃出来，得大人相助，得李小姐相帮，一直住在这里，并未曾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