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省公安厅,吴琦办公室。
“吴琦他们现在应该在美国了吧?”潘旸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估计他们一下飞机就会碰上CIA和FBI。”郭群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他们太莽撞了。”
“需要和美国那边沟通下吗?”
“不,暂时不用。现在和那边联系,弄不好的话只会适得其反。再等等看,他们莽撞,我们不能跟着一起晕了头。”
潘旸点点头,起身走出办公室。
“她走了,你有什么事情要说?”沉默半晌,郭群开口问道。
Illusionist推开门走了进来。
“那边进行的如何了?”郭群从窗前转过身来。
“按计划进行,一切顺利。”Illusionist走到郭群身边,“在中国的这几个‘半成品’……”
“黄彭他们吗?告诉God不必担心这边,我一直在盯着。”
“那就好,我只是来确认一下。”Illusionist转身离开,“这边就拜托你了,Fraudster。”
Matrix所在地。
God、Envoy和Ghost站在一根巨大的柱子前,在它们三个面前的床上躺着已经失去知觉的王孜轩、傅雪和Whisper。
从暗处传来一阵脚步声,God转过身,看见赵雪跟在Oracle身后向这边走来。
“欢迎,Specimen903402,你来到这里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啊。”
“是么?我倒是没感觉。”赵雪走到God身边,看到躺在God身后的王孜轩,他的头盖骨已经被切开,整个大脑露在外面,只有脑干还留在颅腔内,露在外面的大脑则是被插满了电线与颜色各异的短棒。赵雪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双手。
“你知道这是必然吧。”God看着赵雪,“作为‘天启四骑士’的你,还有Specimen903401和Whisper,也必定会是COM-1这幅模样。”God走到王孜轩旁边的空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始吧,羔羊马上就要揭开第七印了。”
与此同时,国内,省立第一中学明曦路新校,学校操场的一个角落里。
“都准备好了么?”黄彭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张帅和李孔达,开口问道。二人一言未发地点了点头。
“那好,走吧。”黄彭紧了紧背包的带子,纵身一跃,翻过面前的围墙。
一个多小时之后,市区北部,卡俄斯大教堂。
黄彭三人从车上下来,李孔达从张帅手中接过M16:“这玩意应该派不上什么用场吧?”
听到这话,张帅斜了他一眼:“那你想赤手空拳进去?”张帅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自便。”
李孔达没再说什么,将M16背在身后,跟在黄彭和张帅的后面,三人向卡俄斯教堂走去。
黄彭三人走进教堂,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三人来到教堂内的地下通道入口处,向地下走去。
卡俄斯大教堂下的资料库中。
“小心一点。”张帅和其他两人背靠背围成一圈,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走到资料库正中央的空地,发现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站在那里。
“来了?”那个身影转过身来,“比我预想的时间要晚一些。”
三人举起了手中的枪。
“你们应该知道现在所有已知的人类武器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不起作用的。”对方见三人没有答话,向黄彭他们走近一步,“对了,忘记作自我介绍了,我的职阶是Fraudster。”Fraudster从斗篷下伸出手,摘下兜帽,“或者,你们叫我郭群这个名字也可以。”
郭群看见三人脸上的表情,笑了笑:“你们倒是不怎么惊讶,早就知道了?”
“不。”黄彭向前走了一步,“虽然知道警察里肯定会有performer,但是并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职阶是什么。”
“那现在知道了。”郭群冲三人鞠了一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彼此还是不起冲突为好。”
李孔达手中的M16指着郭群的胸口:“你觉得可能吗?”
郭群见此,轻叹一声:“你们应该是跟随着COM-1一起踏入新纪元的个体,而不是来阻碍审判日的降临。”
“就算真的有审判日,也不应该是被掌握在你们的手中。”
“掌握在我们的手中?”郭群看着张帅,“不不不,审判日的降临怎么会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我以为你们已经知道了。”郭群转过身走到身后刚刚升起的柱子旁,“地球的内核一直都是活跃而且不稳定的存在,我们所要做的仅仅是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地震、海啸、洪水,优胜劣汰一直都是世间万物所遵循的法则……”
“你们以为自己能控制大自然的力量吗?”黄彭三人向郭群逼近了一步。
“几千年前人们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相信世界有所谓的尽头;十六世纪之前,地球位于宇宙的中心,这被几乎所有人认定为不变的真理;在遇到我们之前,你们认为所有的神话故事都只是传说。”郭群耸了耸肩肩膀,“人类狭隘的认知罢了。”
郭群在面前的操作台上摁下几个按钮,他的手指刚刚离开操作台,一阵枪声就从他的身后响起。
郭群面前的柱子开始转动,他转过身,拍了拍斗篷上的灰尘:“我说过的吧,人类的武器对我们是没用的。”
郭群话音刚落,第二阵枪声紧接着响起,几乎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郭群如金蝉脱壳般不见了踪影,三人面前只剩下了一件布满弹孔的斗篷。
“小心。”黄彭捡起郭群的斗篷看了看,“不知道他会……”
黄彭的话还未说完,郭群从阴影中突然闪到三人面前:“放弃吧,就凭你们几个‘半成品’是阻止不了的。”
“那可不一定。”黄彭的话音刚落,从他身后的阴影里飞出一个长柄状的物体,黄彭一把接住,在郭群还未反应过来时将那个东西刺入了他的胸口。
郭群低下头看了看胸口:“‘朗基努斯之枪【1】’?这可不是让你们拿来玩耍的东西啊。”
“确实不是。”刘雨从黄彭身后的阴影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把一人多高的三叉戟。
“哈,竟然连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2】也被你们给拿来了……”郭群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可真是……”
“波塞冬的三叉戟和‘朗基努斯之枪’,虽然对付不了God、Envoy还有Oracle,但对付performer应该足够了。”刘雨走到郭群面前,低头看着他的胸口,“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们的记忆也多多少少取回了一些。”刘雨将手中的三叉戟捅进郭群的腹部,“你们所谓的‘人类武器无用’只不过是因为你们的身体拥有极强的防御力和极快速的自愈恢复能力。”刘雨松开三叉戟,握住朗基努斯之枪缓缓地转动着,郭群痛得弯下了腰,一口鲜血喷在面前的地面上。
“不过,毕竟整个人类的文明都是你们所引领的,所以在当今社会只会出现在小说和漫画中的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也没什么奇怪的,你们是存在于古老神话传说中的神明嘛……”刘雨手中的长枪刺穿了郭群的身体,“不过,《圣经》和希腊神话联手,还是感觉怪怪的……”
郭群蜷缩着身子跪在了地上,刘雨松开握着长枪的手,对另外三人说道:“快一点吧,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与此同时,Matrix内。
“God,亚洲和欧洲已经开始了。”Ghost看着面前的屏幕说道,“美洲和非洲准备就绪,南极、北极还有大洋洲也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了。”
“启示录中所预言的末日灾难,‘诸神的黄昏’,世界末日……”God的手指轻轻抚过王孜轩的胸口,“钥匙已经插入锁孔,新纪元的大门正在打开,‘新天新地【3】’就要来了……”
吴琦所在的SUV内。
“我们到了,吴厅长。”赵籽蕙冲吴琦笑了笑,打开车门下了车。吴琦从SUV上下来,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建筑:“这里不是政府机关吧?”
“不是。”赵籽蕙带头走进面前的大楼,“表面上是一家跨国IT公司,但是只是个外壳罢了,真正的……算是个‘办事处’吧,在下面……”
听到“办事处”三个字,吴琦笑了笑,不过没再多说什么,跟在赵籽蕙身后走进了面前的电梯。
地下。
“我们到了。”
吴琦等人跟在赵籽蕙和艾蒙特身后走出电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张骏想说什么,却被吴琦使眼色给制止住了。赵籽蕙见此,冲吴琦笑了笑了:“这边走。”
一行七人顺着台阶向地下走去,走了约有百米左右,四周就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包围住,只有脚下微弱的荧光指示着台阶所在的位置。吴琦小心翼翼地向下走着,在身后能听到不知是谁的呼吸声,而前方却是听不到任何赵籽蕙和艾蒙特的声响。
“老吴。”曹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下来有多久了?”
吴琦刚想开口,赵籽蕙的声音突然响起:“才刚下来十几分钟,安静跟着。”
赵籽蕙说完,吴琦等人没再说一个字,而前面则是又没有了任何的声响,吴琦好几次将注意力从脚下的台阶集中到面前的黑暗里,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就好像前面没有人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琦发现标识着台阶边缘的荧光在慢慢地变长,在前方不远处变成两条笔直的光线,尽头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不一会儿,他感到脚下踩到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平坦的地面,吴琦知道,他们已经下到了底,只是在这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早就已经丧失了时间和距离的观念,他不知道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地表有多远,自己又走了多久。
吴琦在原地稍稍站了一会儿,见赵籽蕙和艾蒙特没再说什么,甚至这一路走下来,他俩是否还在自己前面都不知道。张骏他们也陆续来到吴琦的身边,几个人小声商量了下,就继续顺着荧光标识出来的通道向前方走去。
因为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吴琦一行人走得很慢,就在吴琦感到自己因为饥饿和口渴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发现在前方的黑暗之中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光点,几个人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了过去。走到跟前才发现那是一扇打开的门,亮光就是从门后的空间内透出来的。
吴琦只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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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朗基努斯之枪:《圣经》中提及的弑杀耶稣的长枪。这根枪因为被用来证实耶稣是否死去和染有耶稣鲜血的原因,便成为宗教的圣物,后世有人称它为命运之枪。
【2】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波塞冬为希腊神话中的海皇、大地的震撼者,被称为是大海的宙斯,是仅次于天父宙斯的强大掌权者。坐骑是由白马驾驶的黄金战车,武器则是海神三叉戟。
【3】新天新地:《启示录》中所预言的在上帝的最终胜利之后。一个“新天新地”出现,荣耀的“新耶路撒冷”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