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晚上,南部山区,别墅中。
“我还在想对策,自从赵璞死后,他变得更加多疑了,我们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谨慎才是。”艾蒙特把手中的杯子放回茶几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傅雪。
“这个我知道。我承认赵璞一事是我策略不当,但是当时如果再晚一些的话,就不知道会被她知道多少情报,所以当时那一步算是铤而走险,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在公安部,市局和他之间布下了棋子,那省厅那边还有必要吗?我以为你现在的重心是找出那个内鬼。”
“省厅的棋子不只是因为他,还有其他人需要我们提防。”傅雪从沙发上站起身,“内鬼是肯定要找出来的,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最终的目的。”
与此同时,省公安厅,吴琦办公室内。
“老丛,老曹。”吴琦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丛韬和曹东,“我在想是不是让那六个人回撤一下比较好?”
“那不就等于直接告诉他:上面派了六个人来监视你,结果看什么情报都没到手就无功而返么?”丛韬笑了笑,“老吴,虽然公安部只是个幌子,被他发现只是时间的早晚,但是我们这边不能自乱阵脚啊。”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这六个人就这么浪费掉。老曹,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我也觉得现在还是静观其变为上策。如果贸然行动反而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手里的这六个人肯定会派上用场的。现在赵璞已经死了,只凭他和那个美国人,就算他们有通天的本领也走不了多远,到最后不得已他还是要借助我们的力量。”
“那就先保持原样吧。”吴琦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我们也要尽快想出个对策来,一直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深夜,王孜轩家,地下酒窖内。
王孜轩嘴中叼着烟斗,眼睛注视着面前的那一排排屏幕。其中一个屏幕上有两个红点在移动。一个下面标注的名字是王居政,而另一个下面标注的名字是艾蒙特。
“嗯……”王孜轩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那两个正在移动的红点,“一个正准备回家,而另一个……这是要去哪儿呢?”
与此同时,绕城高速上,王居政的车内。
“我知道,我昨天刚刚联络上whisper,现在‘god’seye’肯定已经开始稳定运作了……whisper答应告诉我一个应急预案,我正准备去见他。”王居政把车缓缓停在出口,降下车窗把钱和卡递给收费人员,“嗯,我知道,我已经想好该怎么对他说了。”王居政将车拐向机场方向,“对了,envoy,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assass死了。”
几天后的英国伦敦,一个大雾弥漫的下午。
“我会让ghost去办这件事的,‘god’seye’交给他就好了。”
“whisper,还有件事。”王居政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老人,“assass死了。”
听到这话,老人停下了脚步:“是那家伙干的?”
“嗯,十有八九是他。没想到继hunter之后,第二个是assass。”
“这还真是……”老人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那家伙被atrix剥夺了名号之后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是啊,那家伙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类。而且,凡是被atrix剥夺了名号的perforr没有一个能逃得过atrix的制裁,他可是第一个。”
老人看着面前雾气弥漫的运河,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觉得下一个是你还是我?”
王居政笑了笑:“我们不是还有killer在么?”
几天后,市郊外的绕城高速,王居政车内。
“我知道,这次我会小心行事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看好他和killer……嗯,好,我知道了。”
王居政挂了电话,刚把手机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车子突然间就失去了平衡,整辆车在地上转了好几圈,翻滚着撞在了转角的护栏上。王居政浑身是血地从车底下爬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远处的广告牌上,王居政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消失在广告牌后面。
“killer,是你吗?”王居政笑了笑,“打碎我一个杯子也就算了,你把我的车弄成这样我怎么回家?真是个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广告牌后,envoy将狙击枪背到身后,表情冰冷地看着躺在那里的王居政:“hunter和assass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sa。”
十天后的法国巴黎,埃菲尔铁塔下。
“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没关系?”
“没事,绑了这么厚的绷带,也不方便穿太多衣服。”王居政把缠满绷带的手放回大衣里。
“不过……真是想不到。”whisper打量着王居政,“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会出车祸?”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王居政苦笑了下,“疲劳驾驶。”
“哦?”老人挑了下眉毛。
“分身乏术啊。”王居政笑了笑,“好了,反正命还在,说正事吧。”
“关于‘god’seye’。”老人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虽然我拜托了ghost,但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当初我在设计的时候有个应急预案。”
“哦?紧急开关?”
“嗯。”老人点点头,“和那个差不多类似的东西,就是为了如果有一天‘god’seye’被不法之徒利用的话可以销毁它。”
“那密匙是什么?”
“没有密匙,这个开关只是在设计之初加上的。你应该明白,就这样的一个小程序极有可能成为黑客突破防火墙的钥匙。”
“然后你就抹掉了?”
“对,在真正的设计图上是没有这个开关,或者说是像定时炸弹一样的漏洞的。”
“那……”
老人转过头来直视着王居政的双眼:“它只是被覆盖住了,而不是被彻底地抹掉了。”
王居政看着老人的双眼,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六天后,国内,省立第一中学明曦路新校,王居政办公室。
“你这是……”赵雪抱着一摞作业本站在王居政面前,皱着眉头看着他胳膊上的绷带和椅子旁边的拐杖。
“没事,前几天开车出去的时候疲劳驾驶撞在护栏上了。”王居政摆了摆手。
“你这可伤得不轻啊……”
“没事,大部分都是些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对工作没什么影响吧?”
王居政摊开双手冲赵雪笑了笑:“你看像是有影响的样子吗?”
2006级6班教室内。
“关于车祸现场的报告看过了吗?”王孜轩转过头看着赵雪,用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问道。
赵雪轻轻点了点头:“下午课外活动,楼顶天台。”
下午课外活动时间,教学楼楼顶天台。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王孜轩斜靠在护栏上,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
赵雪耸了耸肩:“无非也就是报告中提到过的那些,我又没去现场看过。”
“想不想去看看?”王孜轩面带微笑地看着赵雪。
周六,绕城高速。
“孜轩,刚刚那里写着‘路段施工’……”
“那他们为什么放我们过来了?”
“嗯?”赵雪楞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到现在还保护现场?”
“只是前几天来的时候有几个地方还没有调查完,所以拜托他们暂时先封闭一下。”
“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时间了吧?还有什么能调查的?”
王孜轩看了赵雪一眼,笑了笑:“我不这么认为哟。”
五分钟后。
“到了,就是这儿。”王孜轩把车停在路边,从车上走下来。
“真够惨的。”赵雪看着路面上的痕迹和变形的护栏咂了咂嘴,“他能活下来真算他命大。”
“好了。”王孜轩扔给赵雪一副手套,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天气不错,没下雨,没下雪,这几天风也很小,自然现象对现场的破坏低得不能再低了,看来老天爷这几天还是很眷顾我们的。”王孜轩走到变了形的护栏旁边,“那么就把剩下没完成的都做完吧。”
半个小时之后。
“怎么样?”赵雪走到王孜轩身后弯下腰来看着王孜轩正在察看的那一条车轮印。
“这些都和报告中的一样,他的车在这里甩了个尾之后漂移了大概五米左右,然后翻了四个跟头最后撞在护栏上。在高速行驶状态下爆了一个轮胎失控之后还能这样,看不出来他车技还是蛮高的。”
“喂!大叔!哪有拿这个开玩笑的?”赵雪没好气地敲了下王孜轩的脑袋。
“我是说真的。”王孜轩站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赵雪。赵雪见他这幅表情,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那其它的呢?”
王孜轩站直身子看了看四周:“去那儿看看。”
赵雪和王孜轩气喘吁吁地爬到广告牌后面的立足点,赵雪喘着粗气看了看四周:“有什么发现么?”
王孜轩蹲着身子好像在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王孜轩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找到了。刚才在下面没发现,果然是掉在这里了。”
赵雪走到王孜轩身边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这个弹壳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对方大意了呢。”王孜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物袋,将手中的弹壳放了进去,“公路上的轮胎痕迹刚开始的地方,路面上有一处很轻微的弹痕,局里那帮人没有发现。那天因为人太多,我不方便单独行动。”
“那你这次来就是专门来找这个的?”赵雪指了指袋子中的弹壳,“你不担心凶手事后再回来销毁证据?”
“不会,要销毁的话这个弹壳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王孜轩将袋子放回大衣口袋,“在这里狙击公路上的目标的话,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做到。”王孜轩走到左手边的一处地方停下了脚步,“在这里的话正好可以监视到高速路拐角前的一段距离,而车祸也正是在这段距离之内发生的。从这里也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作案现场。从凶手的作案过程来看,这个人胆大、心细、谨慎、自信,也可以说是有点自大。”
“自大到连一个小小的弹壳都不放在心上?”
“两种可能。”王孜轩竖起两根手指,“一,是如你所说,凶手自信到连一个小小的弹壳都不放在心上,他相信单凭这一个弹壳还不足以成为证据,即使被发现也很难追查到或者说根本无法追查到任何的线索;二,是凶手故意留下这个证据,或是挑衅,或是示威,亦或是一个陷阱。”
听到这话,赵雪一言未发地皱紧了眉头。
“好了,走吧,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剩下的就是顺藤摸瓜了。”王孜轩紧了紧衣领,“虽说今天风很小,但待在这么高的地方着实还是有点冷,我们快回车里去吧。”
赵雪冲王孜轩俏皮地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