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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黛瘪瘪嘴,一脸不悦的出去,打开院门,果然是花家母女。陆墨担心阿黛出事,赶紧也跟了出来。
花楚楚表情亲善,一点都看不出心虚的样子,冲着陆黛浅浅的笑:“阿黛,今天在镇上没来得及跟你说话,我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明天有空吗?咱们一起上山采野菜吧!”
陆黛一头雾水,根本没想到花楚楚会来这么一句,有些懵,一下子就忘了回答。倒是花楚楚的娘,忽然笑道:“哎哟,阿黛,你家在烧肉啊?好香呢!”
陆墨跟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脚下一顿,显然也闹不懂花家母女这是什么意思了。
对着花家母女,阿黛摆不出好脸色来,冷笑一声,道:“我明日有事,去不了。”
花楚楚不以为忤,还是浅浅的笑,竟然还带着两分撒娇:“那后天呢?咱们后天一起去吧!就这么说定了啊!”
花楚楚的娘也附和:“就是,白家丫头嫁出去了,整个杨柳村就你们两关系最好了。前段时间闹了点不愉快,说到底,也不是我家楚楚的原因,当然,阿黛你也没错。这好姐妹哪有隔夜仇,一起上山采野菜也不错。”
花楚楚的娘说的是胭脂水那次的事情。
然后两母女就笑嘻嘻的转身走,花楚楚害转身强调了一句:“阿黛,咱们说好了,后天去山上采野菜!”
陆黛被两母女这态度弄怒了,拔高声音:“站住,谁要跟你上山采野菜了?我答应你了吗!”
花家母女被陆黛这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在陆黛看不到的地方,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抹诧异,陆墨也被吓了一跳,赶紧上来站到阿黛身边……她怕阿黛跟花家母女打起来。
花楚楚的娘有多厉害,陆墨是知道的,本以为那两人一定是满脸怒火。结果花家母女一转身,却见花楚楚一脸尴尬,而花楚楚的娘笑得温和达理:“既然阿黛忙,楚楚就别打扰人家阿黛了。自己去山上采野菜吧!咱家也吃不完,到时候分给阿黛一半。”
然后就拉着花楚楚走了。
阿黛诧异的望着陆墨:“阿姐,她们又耍什么幺蛾子呢?吃错药了?”
阿墨也一脸茫然,然后一本正经道:“不管她们想做什么,咱们都别搭理,不然被害了都不知道怎么被害的!”
一看到花家母女,阿黛就想起她阿姐生病时的狼狈样,再开口,就多了几分愤恨:“我还没找她们呢,她们也好意思来找我!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真应该把她们做的那些事给挑明了,看她们还有脸站在我面前笑不?”
陆黛声音有些大,隔壁王家媳妇儿却正背着一背篓红薯藤准备进屋,听到阿黛这话,扭头瞪了阿黛一眼。以为她是在骂自己,直着脖子回了一句:“不要脸的破落户,她还以为她家的东西谁看得上呢!”
接着便把背篓往地上一放,噼里啪啦的骂了起来。
阿黛跟阿墨诧异的对视一眼:“她有病吧?发什么疯呢?”
阿墨摇头,然后拉着阿黛进了院子,劈手把院门给关了,任由隔壁那条疯狗乱咬人。王家那女人见这边关了院门。还以为阿黛两姐妹是怕了,骂得更起劲了。
阿黛当下一生气,立马就忘了花家母女那事,拉着阿墨就进屋盛饭吃。阿墨一脸担忧的看着阿黛装了两碗白米粉,然后又往白米饭上夹茄子和肉丸子,完了把两碗饭都让阿墨端着。自己去端那张条凳。
陆墨看得目瞪口呆:“你想干什么?”
然后,骂得正起劲的王家女人便看到陆家的院门又打开了,然后看到陆家阿黛端了张条凳放在院门前,放好之后,陆家阿黛又伸手拉出个端着两碗饭的陆家阿墨来。阿墨还有些不情愿。阿黛可不管,直接就把阿墨按在条凳上坐着。
两姐妹香香甜甜的吃起白米饭和肉丸子来。
陆黛嘴里塞得鼓鼓的,冲着王家女人笑眯眯:“你接着骂,我和我阿姐都听着呢!”
王家女人被陆家姐妹这举动惊到了,两家隔得不远,她伸一伸脖子,便能看到两姐妹碗中实在的白米饭以及黄橙橙的肉丸子。因为惊讶,一时之间倒忘了生气。
王家女人很是不忿,陆家那两丫头,一个是讨债鬼,一个又小,哪来的钱吃得起肉!就连她王家,一个月也就能吃个两三次肉呢,每次都买肥肉,陆家丫头居然吃的是肉丸子!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就越加丰富起来。
被人这么盯着,阿墨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大姑娘了,可她又不想走,心里明白阿黛的意思,她自己心里也十分厌恶王家之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做法,所以再不好意思,她也没有提出要回屋去,而是继续坐在这里小口小口的吃饭,算是支持自家阿妹。
倒是陆黛,脸皮子厚得很,见王家女人这么一副见鬼的表情,心里特别爽。咽下嘴里的饭,用筷子夹起一个肉丸子,冲着王家女人的方向笑了笑,然后一口咬掉半个。
正在这时,王家阿婆忽然在物理开口了:“秀秀啊,你回来了?今天吃肥肉煮豆腐泡,你来帮我把大蒜剥一下!”
她之前就听到自己媳妇儿的声音了,只是媳妇儿再骂隔壁那俩不识好歹的姐妹,她也就没有出声,现在突然没了声音,也不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就喊了这么一嗓子。
陆黛这边也听到了王家阿婆的声音,故意冲着陆墨道:“阿姐,我听说吃肥肉会长成一个大胖子,油腻腻的!”
是故意说给王家女人听的。
于是,正准备回屋的王家女人又噼里啪啦的骂了起来。陆墨皱了皱眉,小声对阿黛说:“她眼看着就回屋去了,你干嘛还招惹她!”
阿黛也小声的挤眉弄眼:“我就是想看看她骂得口渴了,会不会有人给她送水。”
也不知道是不口渴,还是真没有人给王家女人送水,一直到两姐妹一碗饭吃完准备回屋,也不见王家女人停顿,仔细一听,嗓子却是有些哑了。
两姐妹端着空碗和条凳进了院子,关上院门,隔壁也就消音了。陆墨小声对陆黛笑:“她有得罪受了,今天回来的时候,我看到王家阿婆摘了好多辣椒,估计就是用来煮那肥肉豆腐泡,她现在吃了,那嗓子三天两头好不了,明天绝对会上火!”
陆黛心里开心,神在在的:“这叫自作自受!她自己没素质,活该!阿姐,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能打架就尽量不要瞎嚷嚷。”
陆墨听得一愣一愣的。
吃晚饭,两姐妹数了数卖胭脂和纯露除开大采购后剩的钱,竟然足有2吊42个铜子,加上之前放在家里没带去赶集的钱,也有将近3吊钱了。两姐妹高兴得做梦都在笑。
第二天一早,陆黛打算去益发村买了花瓣再回来吃早饭。她心里想着,昨天赶集已经卖掉许多竹叶纯露了,大家知道了纯露的好,说不定别的纯露也能好卖起来。于是带了几瓶昨天没有卖完的竹叶纯露就出门了。
这时候天才蒙蒙亮,陆黛背着背篓,没走几步,便看到花楚楚正拿着一个小瓶子,收柚子叶上面的露水,愣了一下。
大早上的路上没有什么人,花楚楚听到陆黛的脚步声,吓了一跳,有些慌张,以为是坏人什么的,赶紧扭头去看,看到是阿黛,也就松了口气。
倒是陆黛,本来想趁人不注意绕过去的,结果没成功。想要绕过去,实在是因为花家母女昨天的行为太让她摸不着头脑,所以打定主意离她们远些。她也不是不想把花楚楚害她阿姐的事情说出来,主要是没有证据,说了也没人信。
花楚楚一见阿黛,居然兴冲冲的赢了上来:“阿黛,这么早,你去哪儿啊?”
陆黛真的很想问一句,姓花的,你还要脸吗?
花楚楚可不管陆黛的冷淡,也不去弄那些柚子叶上的露水了,提脚便跟了上来:“阿黛,你去打猪草吗?我怕陪你一起去吧!我知道哪里的草多。”
陆黛还是不理花楚楚,脚下却快了不少,心里吐槽,尼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没有猪,打猪草打猪草打你妹的猪草啊!
花楚楚见陆黛还是不理,一边跟着陆黛走,一边又要找话跟陆黛说。陆黛被跟得烦了,又不想让花楚楚知道自己是去益发村买花瓣,就停下脚步,语气不善的来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陆黛本以为花楚楚不会搭理她这句话,没想到小姑娘听阿黛这么说,竟真的停下来脚步,还好声好气的跟阿黛说“再见”!陆黛心里有一种被糊了一脸屎的感觉。
她以为这样就完了,没想到背着一背篓花瓣从益发村回来,刚到早上叫花楚楚别跟着的地方,就看到花楚楚右手拿着一张饼在此,左手拎着一张饼,冲着阿黛笑:“阿黛,你去哪里弄的这么多花瓣啊?用来做什么的?”
陆黛还在心里呐喊卧槽。
花楚楚接着道:“累了吧?我帮你背吧,给你吃饼,我娘亲手烙的!”
阿黛脑中灵光一闪,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花家母女打的什么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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