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火急火燎的赶回了裴家,就连管家都没有理会,直奔二楼。
裴明矾明显被自己儿子敲门的动静下了一跳,沉着脸道:“这么急躁干什么?进来。”
裴宴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裴明矾带着眼镜,正在看桌子上的文件,他冷着脸走上去,直接拿起来一张文件。
“你这是干什么?”裴明矾脸色一变,冷冷的问道。
“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调查我身边的人了?”裴宴的脸色反而更加的冷,父子二人针锋相对的看着对方,剑拔弩张。
“她妄图接近你,我调查一下怎么了?”裴明矾看着裴宴,淡淡的说道,似乎根本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对于自己父亲的控制欲,裴宴显然忍无可忍,之前只是跟自己身边的朋友有关,可是这次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裴宴实在不肯妥协,他拿起来自己手上的那张文件,上面赫然是凤安彦的资料,没想到他居然连贺慕蓝的未婚夫都调查到了!
裴宴不可置信的看向裴明矾,将那份文件扔在桌子上:“你居然连凤安彦也调查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看到裴宴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调查结果,裴明矾也不准备掩饰,“这个女人居然是凤家未来的儿媳妇,你居然还对她抱有什么想法?”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裴宴提高了声音,生气的说道。
“哼,跟我无关?”裴明矾冷笑了一声,居然直接站起来身,他是军人出身,体格硬朗,尽管已经年近六十,依然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他几步走到了裴宴的跟前,裴宴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自小裴宴就有些害怕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父亲,在他的印象里,小时候裴明矾并没有带他去什么自己喜欢的地方玩耍过,一直是将自己交给其他人照顾,他眼里的裴明矾一直很忙,忙碌自己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小裴宴一件也看不懂。
“裴宴,你是裴家的儿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我们裴家的脸面。”裴明矾继续说道,“所以你所说的跟我无关,也太自说自话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去调查慕蓝,我跟慕蓝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我单方面的喜欢她而已。”裴宴毫不畏惧的盯着裴明矾,认真的说道。
裴明矾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觉得你这种感情很高尚?还是你觉得你对上凤家那小子有什么胜算?”
裴宴的心脏一跳,没料到裴明矾会主动提起来凤安彦,还会拿自己和他对比,更重要的是,看起来裴明矾的意思,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哪里比凤安彦好。
“凤安彦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接手凤家的生意,可你呢?”裴明矾的话语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但是却难掩失望的神色,“你的性格相比于凤安彦,太过柔软,就连在部队里的生活,也没有把你的硬气培养出来。”
“父亲您所说的硬气,恐怕是铁石心肠、杀伐果决吧?”裴宴略带讽刺的说道,“我相信凤安彦也不是父亲您所想的这个样子!我有感情,我会爱一个人,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裴明矾的脸色更加的冷,他又看了裴宴两眼,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书桌跟前坐下:“爱一个人?我还是那句话,你这种感情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更别说贺慕蓝是有婚约的,我也不容许你去做这种丢人的事情。”
听到裴明矾将自己对贺慕蓝的感情定义为丢人的事情,裴宴顿时被刺激到了,他将手中的资料攥紧,拧成一团,然后扔在地毯上,同时说道:“是,我知道,您的心里只有裴家的脸面,和您自己的安危,生怕谁通过我来加害于您,那么既然这样,我就不再跟您住在一起好了!”
“你说什么?”裴明矾顿时变了脸色,盯着裴宴问道。
“我会搬出裴家,从此以后您不用担心谁会通过我对裴家或者您不利了。”裴宴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转身离开了书房。
裴明矾的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裴宴的背影,半晌开口道:“谢辉!快去盯着他!”
阴影里传来一声“是”,紧接着谢辉便打开了裴明矾书房里暗室的门,飞快的跟了出去。
怒火上头的裴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动作利落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军人出身又四处旅游的他收拾起来很是迅速,十分钟后,带好必需品的他就站起身来,拎着一个包出门准备离开,然而却在门口被谢辉拦住。
“少爷,您要去哪?”谢辉的表情仍然冷冷的,舒展出来拦住裴宴的手上,那条疤痕十分的醒目。
裴宴盯了他一会,不耐烦的转过头,虽然谢辉比他矮了一点,但是真的打起来,裴宴自认不是他的对手:“你让开。”
“首长是为你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任性?”谢辉难得说出来一句带着感情的话语。
然而裴宴一听就怒火中烧:“为我好?从我记事以来,我身边就有你的身影,我在学校里闯了祸,不用老师说,回家之后父亲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和谁交流,和谁做朋友,和谁一起去哪里玩,不论到哪里,不论我说不说,父亲都会知道!”
谢辉敛起眉:“那是首长担心你出事,所以才让人跟着你。”
“怕我出事?我已经出事了!就连我在部队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控!我以前上学的朋友不肯跟我再有交集,就是因为父亲的介入!”裴宴回想起来自己这些年被控制的生活,顿时心中一阵悲凉。
“我以为我的生活很自由,可是最后却发现只不过是在父亲掌控下的一方天地罢了,现在连我喜欢的女孩子都要被他调查!”裴宴越说越激动,眼圈也红了起来。
可是谢辉依然冷冷的说道:“您身为首长的亲生儿子,外界盯着您的眼睛很多,不好的念头更多,首长保护您也是应该的。”
“我不需要他这种保护,我已经长大成年了,我有能力保护好我自己!谢辉,你要是很闲就去跟我父亲下下棋打发时间,让他老人家少来操心我的事情!让开!”裴宴冷冷的说完这些话,就直接推了谢辉一把,绕过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