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饭吧。”贺慕蓝说完,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余盼宁房间的隔壁,家具一应俱全,贺慕蓝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摆放着自己带来的私人物品,其中就有凤安彦和自己的合照。
贺慕蓝拿起来合照,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自己和凤安彦应该再去拍一张正规的才对,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连合照只有这一张,未免太说不过去。
正在贺慕蓝看着照片出神的时候,隔壁房间却传来了一声尖叫。
“不要!放开我!”贺慕蓝立刻回过神,听出来是余盼宁的声音。
“阿宁!”贺慕蓝喊了一声,就急匆匆的出了房间门。
余盼宁的声音从她的房间里传来:“放开我,救命啊。”
“阿宁!开门!”贺慕蓝赶紧敲门,只是一直得不到余盼宁的回话,倒是听到了乐乐喊妈妈的声音,“乐乐,快来帮干妈把门打开。”
“干妈!”乐乐打开了门,喊了贺慕蓝一声。
贺慕蓝拍了拍乐乐惊恐的小脸,赶紧冲进屋子里,只见余盼宁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不要过来。”余盼宁散着头发摇着头道。
贺慕蓝赶紧道:“阿宁,是我,慕蓝,你不认得我了吗?”
“慕蓝。”余盼宁抖了一下,抬起头,看到贺慕蓝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慕蓝,你来了。”
“你怎么了阿宁?”贺慕蓝坐到了床沿,拨开挡着余盼宁脸蛋的碎发问道。
“我做了个噩梦,没事。”余盼宁擦了擦眼泪笑着回答。
贺慕蓝皱了皱眉,她看向一脸懵懂的乐乐道:“乐乐,你先出去玩一会,我跟你妈妈说会话。”
乐乐懂事的点点头,走出房间,还顺手帮她们关上了门。
“你梦到什么了?”贺慕蓝急忙问道。
余盼宁垂着眼:“我梦到以前的事了。”
“以前的事?是你父亲……”根据梦话的内容,贺慕蓝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余盼宁的父亲。
余盼宁摇了摇头:“不是他,是绍九兴。”
“绍九兴?”贺慕蓝有些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我就知道这个混蛋没对你做什么好事。”
余盼宁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我没事了,对不起慕蓝,害你担心了。”
“你说什么呢。”贺慕蓝嗔怪道,“对了,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余盼宁奇怪的问,接着看着贺慕蓝,等着她问出来。
“我听安彦说,从前绍九兴身边有个年轻女孩子。”贺慕蓝刚说出这番话,就看到余盼宁的脸色变了,她想她已经没必要再问出来接下来的问题了,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的确,绍九兴带我出去过一两次。”余盼宁回答,“他对别人说我是他家的佣人。”
“他怎么能这样说?”贺慕蓝怒道。
“他说的也没错,我在绍家的确像个佣人,绍九兴说作为害他妹妹变成植物人的补偿,让我去绍家服侍他。”余盼宁脸色憔悴,语气更是比平常柔弱了不少。
“然后你就去了?”贺慕蓝插话道。
余盼宁点了点头:“我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佣人工作,只要把他照顾好就行了,这些工作对我没什么毕竟我从小开始就既要照顾自己又要照顾别人,只是没想到……”
贺慕蓝紧张的望着余盼宁,她直觉感到余盼宁下面的话一定讲述的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没想到他开始折磨我。”余盼宁抬起手掩住嘴,像是想要忍住自己的泪水,“他经常折磨我,不管是工作不顺心,还是被家族的人轻视,他都会拿我撒气,只要我有一点不好,他就会发脾气。”
贺慕蓝皱起眉,默默的攥起来了自己的拳头,她颤着声问:“那乐乐也是那段时间有的吗?”
余盼宁点点头:“有一次他喝醉了,回来以后,我像以前一样伺候他脱衣,他以前很厌恶我,禁止我进他的卧室,可是那一天,可能因为他喝醉了,他拽着我进了他的卧室。”
贺慕蓝别过头,她已经猜到后面的发展了:“阿宁,你不要说了。”
“其实当时我依然被他吸引着,所以忍受了这些,就算他骂我也好,怎么样折磨我都好,我都默默的承受了,因为我一直觉得是我的错导致他最疼爱的妹妹变成了这样,这些愧疚和对他的感情一直支撑着我留在他身边。”余盼宁的声音低落,接着她轻笑了一声。
“你看我年轻的时候是有多傻。”
“阿宁。”贺慕蓝怜惜的拍了拍余盼宁的背,“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个意外。”
余盼宁摇了摇头:“你不用安慰我的慕蓝,我只觉得这是一段孽缘。”
“那,阿宁,你为什么后来又跑出去了呢?”贺慕蓝又问,“当时那么大的雨,要不是我赶到,你差点就没命了。”
余盼宁抿了抿嘴道:“我是在躲绍九兴。”
“躲他?”贺慕蓝惊讶道,“难道是他要对你做什么?”
“不是,他说只要我生下来了乐乐,他就会把乐乐杀死。”余盼宁说出来这些时,脸上的恨意掩都掩不住。
贺慕蓝也吃了一惊:“他真这么说?”
余盼宁点了点头:“我这两年来四处搬家换工作,也是怕他找到我。”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要杀了乐乐?”贺慕蓝一头雾水,难道绍九兴真的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舍得下手?
况且,为什么是生下来就要杀死,如果乐乐是个意外,绍九兴不想和让他留下来,一开始堕胎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等他出生以后再杀死他?绍九兴未免太残忍了。
“那次他把我拽进卧室之后没多久,我就发现我怀孕了。”余盼宁继续讲述着,“一开始发现我怀孕的时候,我很开心,我第一次做妈妈,我甚至觉得,他会因为我怀孕了而对我好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
透过余盼宁的眼睛,贺慕蓝似乎看到了当年才十八岁的余盼宁满脸期望的样子,她不禁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