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想严肃着一张脸看着凤安彦故作轻松上楼的背影,他明白,凤安彦虽然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但他还是不会主动去找贺慕蓝求和的。
他可能宁愿一直在心里闷着,也不愿去在别人跟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目前的贺慕蓝还达不到能让他敞开自己心扉的程度,但是凤天想相信,能让凤安彦这么上心的女孩,早晚有一天,会让凤安彦对她展现自己的伤口,然后让她来治愈。
只是,现在还得外人拉一把,才能让他们重归于好啊。
睡眼惺忪的贺慕蓝猛地坐了起来,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凤安彦在自己前面走,自己在后面离的很近,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贺慕蓝揉了揉眼,依稀记得梦的结尾自己一脚踩空,就醒了过来。
她拿起手机,心里隐约的一丝期待一扫而空,凤安彦还是没有消息。
“不发信息就算了。”嘟囔了一句,贺慕蓝起身去洗漱。
经过一夜的睡眠,贺慕蓝已经不像昨晚那样伤心了,她振作起来精神,下了楼。
“今天不用上班吗?”看到睡到自然醒的贺慕蓝,贺昭远讶异的问。
贺慕蓝摇摇头,舒适的跌坐进柔软的沙发里:“哥,你今天没工作?”
“难得的闲一会,看看电视。”贺昭远喝着咖啡,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调台。
早间新闻播放着贺慕蓝大学发生的杀人案件,贺慕蓝看着,依然是心有余悸。
“原来你们大学出了这些事。”贺昭远皱起眉,“你没受伤吧?”
贺慕蓝摇摇头,又想到凤安彦冒着雨来救自己,自己却把他甩在雨里,似乎的确是伤了他的心。
“昨晚你也没细说,原来是这么大的事。”贺昭远专注的看着新闻,“不过幸好你没事。”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哥你担心过度了。”贺慕蓝无所谓的道。
“那你昨晚就是因为这件事哭得这么厉害?”贺昭远又问。
贺慕蓝心虚的低下头:“是啊。”
“不然你先请几天假好好歇息吧,或者直接辞了,我公司也有职位给你。”贺昭远担忧的道,“万一又出类似的事……”
“哥,我们学校平时很安全的。”贺昭远的过度关心让贺慕蓝哭笑不得,“而且快要考试了,我还得监考呢。”
“那你要自己小心。”贺昭远嘱咐道,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凤安彦怎么没来找你?”
贺慕蓝愣了一愣,没料到贺昭远会突然提起他:“提他干嘛,也许是忙了顾不上我了吧。”
“是吗?昨晚他好像也没来接你。”贺昭远又问道。
贺慕蓝把头埋在抱枕里,当做没听到贺昭远的问话。
贺昭远猜到她大概是和凤安彦吵架了,他内心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在窃喜,另一方面却又心疼贺慕蓝,甚至想让他们早点和好。
“今天爸妈都不在家,我做饭,你想吃什么?”叹了一口气,贺昭远扯开了话题。
贺慕蓝这才露出头,可怜巴巴的道:“想吃你做的红烧鱼。”
“好。”贺昭远宠溺的笑着,“待会一起出门买菜吧。”
因为从小照顾贺慕蓝,贺昭远的厨艺被锻炼的很精湛,贺慕蓝心满意足的吃掉了半条红烧鱼,贺昭远给她递过去一杯水。
“我下午还有个临时会议,你自己看家吧。”贺昭远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领带。
“啊。”贺慕蓝失望的感叹,“我还以为你能闲一整天呢。”
“你当我是你啊。”贺昭远笑着道,“乖乖的,我先走了。”
“路上慢点!”贺慕蓝挥了挥手,贺昭远便出了家门,家里除了佣人只剩下她一个,突然冷清了下来。
贺慕蓝百无聊赖的回到了自己房间,打算看一会电视剧。
电视剧刚播到一半,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贺慕蓝看得正兴起,接起来电话时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谁啊?”
“哟,贺小姐这么大火气?”凤天想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贺慕蓝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思考了一会,总算想起来是谁了。
“凤大少?”贺慕蓝问道。
“贺小姐记性不错啊。”凤天想笑着肯定了贺慕蓝的猜测。
贺慕蓝大概猜到他是因为凤安彦和自己的事打来的电话,没想到这个凤安彦也会跟自己哥哥倾诉烦恼啊。
“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虽然大概猜到了,贺慕蓝还是问了下凤天想。
“当然是为了我那个弟弟了,真让人操心。”果然是为了凤安彦。
贺慕蓝默不作声,等着凤天想的下文。
“我听说你和安彦吵架了?”凤天想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是的,你要为你弟弟讨回公道吗?”贺慕蓝没好气的道。
“那倒不是。”凤天想回答,“我想约你好好出来谈谈关于安彦的事,你有时间吗?”
贺慕蓝考虑了一会,就答应了他的邀请,毕竟她也很在意关于凤安彦的一切,她想更加了解他。
凤天想说的地点倒是很大众化,是个很出名的咖啡馆,贺慕蓝以前常带着余盼宁去喝下午茶。
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贺慕蓝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凤天想。
他穿了一身休闲的西装,架着眼镜看着桌上的报纸,显得十分斯文,不知道的会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利用闲暇的下午时光看报纸。
贺慕蓝不禁感叹他真是穿什么衣服像什么人。
她走到凤天想的对面坐了下来,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凤天想看到她来了,便放下报纸摘下眼镜,笑着问:“想喝什么?”
“随便。”贺慕蓝回答,“快说正事吧。”
凤天想把玩着手里的眼镜,替贺慕蓝点了一杯咖啡,他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等到贺慕蓝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缓缓开口。
“这些事情让安彦再回忆一遍可能会很痛苦,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凤天想放下眼镜,“毕竟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十分重要,也许只有你才能治愈他心里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