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仓也跟着说道:“是啊,小林,适可而止,我们村委的人对你们的善举十分高兴,只是,我们也不想看你们两兄弟今后负担重了生活困难。”
“叔,谢谢你们提点,我知道,我是和我哥计划好之后才来找你们的,放心吧,没事的,给村里人做好事,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我们也没逞能,只是自己少花些钱,也就够了。”我对四人诚挚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村委四人一听,都不住点头,村长脸上挂着有些神秘的笑:“有些人想给村里人造福,有些人却想着给村里添乱,究竟该怎样评价,我实在老了,不能判断了。”
李铁掌一听村长说完,脸上愤愤:“村长,我们今天来找你,也就是再商量这事,几个小兔崽子也不听劝告,我们也没办法。”
王小仓脸上不无悲哀:“我这个做伯伯的,他小时候我说话还能听上一些,现在,我的话已经如同放屁了,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张老二却一本正经,伴随着一丝微笑的冲动:“照我看,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几个小子,他们不过是设立了一个场地,至于去不去赌,那是村人自己的选择,我看,他们也没什么大过错,小赌怡情,况且眼下也要春节了,村里人平时娱乐活动本就不多,堵上几天,放松放松,不无伤大雅。”
村长的脸上还是慈祥而神秘的笑:“老二说得也不无道理,所以,我说自己无法判断,究竟是造福还是添乱,也许,我们站的角度不一样,判断的结果也有差别,所以,老李和老王说要我这个村长出面去管,恐怕也不合适啊。”
我一听,大概明白了他们是在说李大龙等五人设立赌场的事情,只是我并不清楚其中机巧,也不敢贸然插嘴。
李铁掌自己掏出了烟来,递给众人,自己点上,抽过几口,悠悠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啊,现在家里也管不了,村长说的也有道理,是福是祸,就看他们自己了。”
王小仓也喟然长叹:“是啊,管不了,就不管了,看其自己发展吧。”
村长听完,嘿嘿笑了两声,声音轻微,几不可闻,因为坐得近,我倒是能清晰地听到。
笑罢,只听他继续说道:“那我们就抛开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就来谈论一下小林这边发放物品的事情。”
其余三人一听,也陪着笑说是是是。
村长问我有没有确定下时间,我回答:“现在初步设想是定在大年三十夜前三天,村人们领到了物品,恰好还要赶集,有些要拿出去卖的,也就正好卖了钱买上一些东西回家。”
四人一听,都觉得这时间选得不错,时间就定了下来。
“时间就按照小林说的,定在大年三十夜之前的三天,地点嘛,我看还是在小林家门口,也不用搬来搬去麻烦,而且,小林两兄弟做好事,也得让那些村人知道两兄弟的善心。”
事情敲定下来,我给几位叔叔发过烟,也就离开了。
我原以为我离开的时候,另外三位的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应该就要走了,但是李铁掌等三人正襟危坐,没有起身的意思,我明白,他们是还有事情要商量,具体要商量什么事情,我猜测不出,但至少明白,他们所要商量的事情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
我心里计划着春节前三天发放物资的事情,也顾不上他们要商量什么,我笑了,笑自己操心的事情太多,别人商量什么,又与我有什么相干?
回到家里,和哥哥、嫂子、林海音说明了在村长家里的情况,三人一听,都说村长人好,会担心我们家里的孩子了。
哥哥有些气愤:“担心归担心,但当初他可是甩开手不管女婴的,哼!”
嫂子笑着说道:“小树,人家也是能力有限,管不了也正常,不要太过苛责于人,而且,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就忘掉吧。”
林海音也劝慰:“树哥,这也注定是孩子们和我们家的缘分,别人不管,也是上天注定的,所以,没必要再去计较那些。”
“是啊,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要孩子们能生存下来,哪一家管哪一家养那已经不重要了。”我给哥哥递上烟,希望他不要过度放大自己气愤的心情。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说说,也没真往心里去,你们就这样了,我们还是计划一下春节三天前给村里人发物品的事情吧。”哥哥拿起烟,看了看嫂子,却没有点上,口中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人生有许多岔路口,每一个人都会受到所处环境的影响,在置身这些岔路口时,会自愿或非自愿地选择其中一个,通外前方那不能预知的地方。
一连几日,我们一家人都在忙着过年的事情,打电话让刘大明来将野鸡和野兔都收走,刘大明一听十分高兴,在电话中呵呵直笑。
我也叫谢登贵给孩子们多送些牛奶过来,尽管稍大一些的孩子已经可以吃面,但想到孩子们凄苦,自离开娘胎,吃母乳的时间太短,于是决定只要条件许可,就让她们一直吃到上小学。
刘大明收野鸡和野兔的那天,多找了两个帮手,因为听说这一次货挺多,不敢怠慢。
伙计们在忙着抓野鸡野兔、上秤、记账,刘大明就和我在一边聊天,因为有哥哥和嫂子在一旁用笔记本算账,我也乐得清闲。
刘大明一进门就连连递烟,还没抽完一支,又来一支,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开始留下痕迹,相反,也许是生意太好的缘故,他的精神似乎比原来更好了。
他抽着烟,说道:“小林兄弟,你这是解了哥哥我的燃眉之急啊,快过年了,各路朋友已经打电话、派秘书来订餐无数,指明了就要吃野鸡和野兔,尤其要吃正宗的,他们所说的正宗,也就是从你这里买过去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