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相互追逐着猎物的热血样子,祁婳一点也不感兴趣。
齐聿:“祀宫娘娘跟着朕吧,有禁卫军保护着也安全些。”
这今天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彧帝竟然会这么关心她?祁婳暗想。
“多谢皇上关心,不过本宫不善骑射,在这里碍着皇上了,不如本宫还是先行回行宫吧?”
齐聿心中笑笑,“这林子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娘娘一个人知道怎么原路返回么?”
想回去也可以,有本事一个人驾马回去的意思么?
祁婳环视一圈,密密麻麻的树林,找不到方向。算了,既然他执意如此,就在这又何妨,权当出来看风景了。
祁婳笑道:“那本宫还是跟着皇上吧,哪也不去。”
齐聿笑道:“嗯,挺好。”
幕提几人驾马,禁军跟在后面长驱直入往猛兽区驾马而去。
野狼,猛虎,山猪,熊……大型猛兽栖息的地方,同样危险无比。
“驾!”夙微:“今年看看谁最厉害!”
夜庄冷笑一声,驾马超过夙微,“有我在,你觉得可能是你么?”在他耳边说道,快马往前去。
“等着瞧,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目中无人了你。”夙微加速向前驶去,长草掠过马肚,丝丝痒痒,马蹄声铿锵有力地敲击在大地上,地上的蝼蚁晕头转向,不明所以。
“夙大公子!你那个百越的小美人呢?怎么不带来?”幕提在后面喊话。
“男人的世界,她来做什么?女人还是在屋子里绣花比较好!哈哈哈……”
“你!”
而这边祁婳跟着齐聿,禁军跟着两人骑马走在林子间。似乎齐聿并不是很有兴致的样子。
忽然祁婳看到不远处灌木丛里的一只白狐,她朝身后人高马大的将军笑声而不打草惊蛇的说:“请将军给本宫一根箭。”
那一脸黝黑的将军没有想到祁婳会问他要箭,立马看向他的主子,主子不点头他哪里敢说话。
齐聿没说话,用下巴指了指,示意叫他给她。
齐聿看着祁婳手臂心里暗笑,外人不知道,可他确实知道的,她袖子里面的那个小胳膊一点肌肉都没有。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能把那支箭射出去。
接过弓箭,什么鬼东西,看他们用挺好使的,怎么其实那么重!祁婳心里暗想,脸上不动声色。
她对准那只白狐,用尽全力拉弓,正要开弓时,瞧着它雪亮的眼珠子,想了想又于心不忍,“算了,也怪可怜的。”
祁婳这一说,惊动了那白狐,白狐立刻朝远处逃窜去,祁婳几乎都看不到它了。
瞧她拿拉弓的样子,她真以为她开弓就能这种一样。那他手底下那些人平日里还练什么骑射,去学做菜得了。
禁卫头领跟副手对视了一眼,心里暗笑,几人碍于身份又不敢喜形于色,面色不改,耳根子稍微动了动出卖了他们。
齐聿感觉身后有异样,回头淡淡看了那头领一眼,齐聿的眼神杀伤力可不是说说而已,立马就让他规矩了。
老大不小了,也没个正经。
齐聿随意挑起一根弓箭,长拉,瞄准,蓄势待发,松手,只见那剑“嗖”地一声就直追那白狐。
祁婳看到齐聿拉弓有些不忍,但是看了那只白狐那,在树林里若隐若现几乎都看不见了。那么远,不可能射中的样子,心也就放下了。
“好!”身后突然传来近卫军们的喝彩声,祁婳吓了一跳,“皇上好剑法!”
说着,一个骑手立刻驾马飞奔去捡那只白狐。
祁婳看着他满意地勾起嘴角,然后把弓递予身后的近卫,就好像刚刚就是射中了十丈之外的靶子一样,云淡风轻,不足为道的样子。
“树林茂密,那么远还能射种那只奔跑着的白狐,皇上让属下甘拜下风,”那统领拍手称快,又转头回去朝那群身披重甲的近卫们说:“你们都看见没?不用驾马追去也能射中奔跑着的猎物,这就是咱们的王!你们都学着点!听到了没有?”
“是是,是……”下面连声应和。
……
“在优胜劣汰的自然生存法则里,妇人之仁并没有什么意义。与其被丛林的的猛兽所扯食,一击死在朕的箭下也算是它幸运。”齐聿转头看着祁婳说:“作为朕的猎物,只能是这种结果。”
齐聿这话说给她听的,是一种警告。她最好早点认识到跟他作对没有好下场。
马蹄声越来越近,侍卫把白狐提回来呈到齐聿面前。
齐聿一手拎起,左右看了看,“皮毛不错,这白狐,就赠予娘娘吧。”说着未等祁婳表示,那只死狐狸已经丢到了祁婳面前。祁婳吓得只能连忙双手借过!要是掉下马去他又有理由降罪于她。
祁婳张开左手一看,满手都是狐狸的鲜血,参杂这白色毛发的鲜血,她几乎作呕!
禁军头领也看出了什么,哪有拿一只死物就这么丢过去给一个女人的。明年上说是赏赐,实际就是皇上故意的。这位祀宫娘娘之前皇上不是不顾礼制也在祀宫处留宿么,怎么如现在……
齐聿欣赏着祁婳的脸色,似乎很满意,淡淡地说:“看来祀宫不是很喜欢这张狐皮,大统领你手下的人怎么做事的?捡一张狐皮都做不好,朕养你们做什么?”
齐聿明显找茬,那侍卫吓得挣扎得从马上掉了下去,忙在地上磕头颤抖着连喊“恕罪”。
统领也慌了:“皇上恕罪,臣定会严加管教……”
齐聿:“不用多说了,来人给朕把他拖下去……”
“慢着!”祁婳打断他,齐聿明显发难于她,“本宫几时说不喜欢了呢?既然是皇上赏赐,本宫很喜欢。”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上亲赐的东西里,这您可是头一份。”质疑归质疑,头领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贺喜”着。
谁是主子他还是分得清的。
祁婳对跪在石子地上的侍卫说道:“还不下去!”
“是!”那侍卫故作镇定拉着马连忙退下。
主仆一起,轮番来给她脸面。是啊,她还能有什么表示,皇上御赐,是她的福气,拒绝不得。
祁婳看着手上的血淋淋对齐聿说:“本宫多谢皇上。”
齐聿冷哼一声,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