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凌乱遮住婳半边脸,头被发饰的金属质感搁到闷哼出声。她撑起身体想回头,却又即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擒住脖子瞬间扯提起!
很疼,仿佛窒息一般。她不得不跪在床上以支撑身体。眼中看到几缕朦胧的发丝。
“你以为凭你能如何?百越也好白祁也罢,我都不放在眼里。乖乖听话对你没有任何坏处。”齐聿负手而立,站在她面前,此时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儒雅,取代的是不可一世的狂妄。
他冷冷地看着这个女子,“大树招风,一般从根拔起,金晔寺那几个随便指一人便够了。”窗外的竹枝立着一只灰黑色的渡鸦,在雨中。
黑色的靴子慢慢踱步。祁婳发不出声音,一双美丽的眼睛平视齐聿。
齐聿静静看着祁婳,许久。
齐聿忽然走到婳的面前俯视她,这双眼睛真的好美,“你会愿意臣服于我的,就在不久的将来。”齐聿对她说。
没有任何的语气词。祁婳摸不到脖子上的暗流,却似乎被越勒越紧。
要死了么?她真的要死了么?
烛光微微晃动了一下,婳瞬间感觉脖子上的力道消失!她瘫倒撑在床上急促呼吸……
重物掉落地板的声音,她侧头一看,他在脱衣服……一件,两件,腰带,玉佩,被丢在地板上,祁婳感觉自己轻飘飘地,像个物件,也似乎即将被丢在地板之上……
烛光再次晃动,寝殿里瞬间被黑色覆盖。
在黑色里传来齐聿的声音,“你应该明白,你没有选择了。”
祁婳似乎心跳停了一拍。窗外大雨依旧,雨水声穿透纸糊的窗进到她的耳中。祁婳闻到雨的味道,清凉,清新,清净,“你是在威胁我。”喉口被损伤,她沙沙地声音似乎显得更迷人。
齐聿走近祁婳,站在床前,左手轻轻地把她的脸托起,让她直视他。
一阵风吹进,她的头发忽然随风飘散!似乎头上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股流动的不安全感铺天盖地侵袭了祁婳的头脑,她惊愕地抬起头。
他手中拿着她的发簪,他,拔下了她的发簪。
祁婳一脸震惊。
头发宛若杨柳又似流水。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光滑流畅,真的是一个倾国美女。
祁婳情不自禁抬起手去抚摸,指尖擦过眉尖,擦过额际,撩起了秀发,可她知不知到此时的她是多么地美丽?
头发散开了,完全赤裸地披在她的肩上,赤裸的。
夜里的风透过敞开的窗吹过她的脸她的发。
真是猝不及防呢。
祁婳忽然释然地笑了,然后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她对眼前的人一无所知呢。
这个举动在白祁意味着……
“白祁的女子都似你这般么?”齐聿淡淡地笑着,似乎在打什么算盘,似乎很满意祁婳的反应。
“公子言笑了。”
“是么?”齐聿依旧微微笑着。一声巨雷轰鸣,彧国少有这么大的暴雨了。
雨越下越大了。“轰隆!”一声雷鸣一道闪电劈开这彧国最大的都城。
祁婳的黑色眼睛闪过一道光,她身体忍不住避了一下。她是怕雷的,从小时就怕。长老们说,母亲生产那晚电闪雷鸣的。
这一细小的动作齐聿没有放过,小时候父皇不看重,每一次打雷下雨都是自己缩在被子里失眠而过。从未告诉过宫里的嬷嬷他怕,他不要别人知道自己害怕。
后来长大了渐渐不怕雷了,多年前的那一个个雷雨夜他却从未忘记。
齐聿鬼使神差的把她拉搂到自己的怀里,她靠在他的怀里。他身上真的有种很好闻的味道。“乖乖听话,白祁龙族女子无所出,我可以帮你解开这个百年血蛊。”
血蛊……祁婳听闻心下一惊。
祁婳被他搂着听着雨声,似乎看到十几年前母上生产的那个夜晚,她记得长老告诉过她,她一生都不会有孩子。
“我如何得知你说的是真的?”祁婳眼中一片清明,还有点不可置信方才发生过的事。
齐聿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等。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她知道现在他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态度。
白祁龙族一夫一妻子嗣稀少,而她也已经是这一宗中唯一一个后人了。
祁婳看着一旁的烛火,细细的灯芯支撑着整个殿内的光亮,很亮,也很脆弱,风一吹就灭了。
许久。
齐聿伸手抚摸她的后颈,又一次温热的感觉传来。祁婳身体一愣,心跳加速。对上他的双眸,他的脸就在眼前,眼睛很近很近地看着她。
她似乎透过他眼底的黑色看到了一丝不一样,如湖水一样的平静,像月光,仿佛抽离出来旁观的眼神,是超然的形态。
若他真的要做什么她也阻不得不是么?何况现在……祁婳看了看自己在胸前趟着的头发。
她的发已然被眼前这个人散下了,或许这就是安排吧。
风吹打着芭蕉,沙沙的声响和淅淅沥沥。平常百姓家屋檐下有只白猫,静静地睡着。
祁婳抿了唇,终于闭上了眼睛。
齐聿见此勾起嘴角伸手轻轻滑下她衣服,香肩半露。
祁婳感觉一阵寒意……赤裸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显然映入齐聿的眼前,温暖的触感。
……
不,有点不对劲。他的眼睛里有其他的的羁绊,他眼里没有任何欲望。
他只是想要她臣服,想要她妥协。祁婳睁开眼,他只是淡淡地笑,仔细了瞧果然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情欲。
其实祁婳错了,他不是没有情欲,而是他不愿意碰她。
他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她真的难以拒绝…
蜡烛似乎被谁轻轻吹了一口气,屋子里的半片昏暗下来。
她就在那瞬间仿佛戴上了张红色的狐狸面具,伸出手,搂住齐聿的脖子凑近了他的脸,呼吸着他的呼吸,后仰把他拉上床,齐聿什么也不说,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默许了她的动作。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你这样的人,不会是要玩些你们的游戏这么简单吧?”祁婳摆着贵妃卧的姿势,诱惑的声音悄悄传来。
齐聿就看着她,“我不缺女人。”他说。
第一次有女人如此对他,她不怕他吗?忽而觉得有些新鲜,幕提跟着他这么多年看到他还是立马规矩起来,更别提那些妃嫱。
那就好那就好,巴不得,终于等到他这句话,“是么?那你想做什么?”祁婳翻上他的胸前,撑在他面前。很舒服的衣服料子下一下一下,是他的心有力地跳动着。
爱演啊。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呢,她不知道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么?齐聿看她的眼神让她有些无措,她忽然意识到似乎玩得有点大。
她便撑起身子右腿跨过齐聿的身体另一边想要起身下床去。很巧,黑色的头发滑下来拂过齐聿的脸。
晚了。
有些痒痒的,当她的发丝离开齐聿的脸,他重新看到她的时候感觉有些不一样。是什么不一样呢?
齐聿忽然伸手捞住她的腰!翻身把她压在床上,“你做什么?”祁婳的后背猛地被撞到床上的绣锦缎面,她被他突然意外的举动惊到,本能地侧过脸,伸手抵住他的前胸。
不一样的东西,他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室内只有几盏灯,昏暗的灯光让祁婳看不清他的脸。
祁婳也不敢动作,见他不作声,轻轻使了下力想推开他。仿佛被拉回神绪一般,齐聿抓住她的手腕按在一侧,右手捏住她的后颈。
“你叫白祁婳。”
祁婳一愣。
烛光,继续晃动。低头,他忽然凑近她的脸,很近。蓝鲸吻着水中花绽放,她仿佛从此坠入幽深深的深海里,双足怎么探都探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