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郡主被王祺、王祷二人搅了兴致,连夜起驾回府,那守城的武官认得是郡主车驾,遂开城接纳不题。王祺、王祷二人被抛在庄园?,二人也因刚才口角不欢而散。二人虽不争执,然手下人却在庄外唇枪舌战起来,那王祷的总管道:“我家王爷欲纳郡主为后,你家元子却来横插一杠,是何道理?”泼皮道:“你家王爷乃是后辈,理当礼让我家元子!你们不好好规劝,如何当的奴才!”两边人马言语激烈互不相让,那总管自恃王府人多势众,便要教训对方,泼皮犹然不惧搭弓一箭,一人应声而倒,双方眼看就要火并!
王祺、王祷听到庄外吵闹,急忙出来阻止,二人貌合神离却依然没撕破面皮。王祺道:“我那些下人疏于管教,不想冲撞了王爷的家将!”王祷笑道:“无碍。王叔你我都是高丽之人,郡主跟谁还不都一样!有甚麽好争的。”王祺笑道:“王爷所言极是,休教外人看高丽人的笑话!”二人说完各自带着人马离去。路上那总管便问王祷道:“您是王爷,他只是个做不得王爷的元子,王爷为何这等放纵他?”王祷笑道:“现在是求亲,又不是打群架!再者他前日力战倭人笼络人心,如今势头正盛,故暂且忍让免得外人说本王以大欺小!”后来那京城的高丽有识之士听说二人之事,道二人为争胡人郡主,不惜胡音胡服弃高丽服装,皆数典忘祖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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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鲁王家的郡主在京城住了一段时日,也见了各府的王子、公子,却都不称她心意!鲁王平日虽是溺爱他,然而见到那么多王子、公子都被拒之门外,心中也不免怪她太过挑拣,道:“难道京城之中竟无一人做得驸马?”郡主叹道:“父王,只怪女儿缘分未到,这也没办法!”正是知女莫如父,鲁王又道:“依父王看,那王祷、王祺才貌双全又出自王侯之家,也过得去!”郡主道:“二人心机太重,他们是想利用父王争夺王位,其心难测!还是再看一看。”鲁王见她如此也不再催逼。
那王祺与一班高丽门客、好友,整日想方设法讨取郡主欢心,因此时常去拜望鲁王,如此一来越发冷落了李桂香。国英也隔三差五到鲁王王府拜会,一来借着向郡主献殷勤,将宫中的御膳送与郡主品尝,二来顺便向袁神武学习刀法,袁神武也悉心传授,国英刀法比之前又精进许多。一日,那王祺又来王府,却在大门遇到国英。二人这段时日经常在王府碰头,国英明知他来意,遂笑道:“郡主前两日已起驾回应昌去了,元子也不知道?”王祺闻听此言惝然若失,匆匆离开了王府。
王祺回到凤仪轩,遂召集门客商量。众人都道郡主此行看来已无招选驸马之意,实是要王子、公子们打消此念。谁知王祺却还不肯罢休,命人准备行装、打典车驾,准备前往应昌求亲!众人都劝王祺道:“郡主心意已决,就算元子亲身前往,也未必能使郡主回心转意!”有的人道:“塞外荒漠人迹罕至,元子轻身涉足难保无虞!”正当众人苦劝之时,那泼皮却力谏王祺前往,他道:“塞外虽有荒漠,然则郡主能往,元子为何不能往?之前元子已经下了许多功夫,如今怎能半途而废!”王祺之意遂决,泼皮又道:“元子带这许多车驾去做甚?不如只身前往,惟有如此方显出元子赤诚远甚诸王子!”王祺听后遂撇了车驾、换了便服,只与泼皮一人两骑往北去了。
二人出城不远行至一处山脚,已是正午时分,二人正要寻个茶肆休息。这时那山上忽然有些风吹草动,泼皮是个精明的人听到动静急忙勒马仔细观察。果然却有几十个持刀持弓的蒙面大汉,骑着马从山上冲了下来,泼皮知道这些杀手是冲他们而来,便教王祺先走,王祺见势不妙拔马便逃。那些杀手一路紧随,泼皮回身放箭射落数人,那些人依旧不惧犹紧追不放。泼皮身上的箭眼看便要射完,这是前方又一簇人马杀到。
正是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眼看二人陷入绝境!若是被那些杀手所获,必然被乱刀砍为肉泥,王祺顿时手足无措。待那后赶来的人马走到近处时,泼皮才发现那是王祺的门客领着凤仪轩的人马赶来。这些赶来的高丽武士大呼道:“大胆刺客,休伤我家元子!”双方接战一阵混杀,竟然势均力敌互有死伤。那些杀手见杀不得王祺便退去了,王祺问道:“你们怎么会来?”那些门客道:“李执事担心有人要对元子不利,遂教我们前来保护!”这次多亏李桂香运筹帷幄,不然已被他人暗算了。
话说凤仪轩的人马保着王祺与泼皮主从二人,一路继续北行,并沿途打听郡主从那条路径走过,不出数日众人人行至大漠边界,但见似火骄阳、漫天黄沙,那大漠无边无际一望无垠,其中更无一人。王祺依然义无反顾,与泼皮继续前行。泼皮也曾跟随族人到辽东、岭北捕鹰,深知此行凶险,甚至有可能有去无回。众人身上带的水不出几日便已用光,亏得泼皮知道许多求生之道,找来水源才得脱险。王祺深入大漠几生几死,终于追上郡主车驾!?于是王祺约退众人,只与泼皮追上前去。
袁神武在车驾后护卫,忽见有二人缓缓而来,遂向郡主禀报此事。那郡主知道是王祺主仆后,方知他们一路紧随,心中也是十分惊讶,便教人请他们到驾前。郡主道:“元子不在京城侍奉帝后,如何跑到这里来!”泼皮道:“我家元子对郡主一往情深,宁愿舍弃荣华富贵,也想追随在郡主身旁!”郡主笑道:“你们私自出行,皇上见不到你,怪罪了怎麽办?”王祺道:“能在郡主身旁,纵使皇上怪罪又怕甚么!大不了不回京城,一辈子在大漠!”这句话无意触动郡主心中一处软肉,原来皇上逼死她姑母,因此郡主一直心怀恨意,如今王祺愿为她干冒风险得罪皇上,她如何能不高兴!
郡主之前见到王祺丰姿英武,家世也不可挑剔,其实也十分满意他了,于是对王祺道:“这里离去应昌也已不远,既然元子来了,那就请元子到应昌坐坐,让我略尽地主之谊!”二人大喜,急忙拜谢!郡主遂将二人留在身边,一同前往应昌。路上郡主又问王祺许多宫中之事,那王祺也不隐晦,将在宫中遇到的凶险道来,郡主叹道:“常言伴君如伴虎,元子远离故国,伴随君王十余年!真是不简单。”二人遂心照神交无所不谈,从此相互引为知己。
不知王祺跟随郡主到应昌之后,又会有甚么事情来,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