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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吃完不认账?(1 / 1)

蹄子……

顾云凰低眉望着眼前脸颊微红显然已经不够清醒的瑾玉,敛了敛眉,“闹什么脾气,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闹脾气,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瑾玉眼见挣脱不开,显然此刻力气悬殊,索性也不挣扎了,“我乐意,许久没喝,锻炼锻炼酒量不可以么?”

言罢,她低笑了一声,而后将脸凑近了顾云凰,抬头,轻启唇瓣,朝他吐出一口气,“好几十年的桃花酿,香么?”

迎面而来一股淳淳酒香,凤目中映着她带着醉意的脸庞与微张开如桃瓣的唇,顾云凰不禁有了几分恍然。

她向来便是张牙舞爪的,如这般静谧又惑人的时刻分外少。

但接下来的事证明他显然是想多了。

扣在她腰肢上的手背忽然一疼,有锋利的指甲扣在手背上的肌肤,这让他顿时手上松了几分,而下一刻,他的手便被一股大力拍了开,原本还被他钳制的女子倏然跳离他几尺之外。

一切不过只在瞬间。

“小样儿,你以外你不松开手本王就奈何你不得了?现在还不是得乖乖松开,事实证明,你这小白痴终究斗不过本王。”她站在他对面,说完之后便是哈哈大笑了几声,那模样别提有多得意。

顾云凰:“……”

“怎么不说话了?被本王的霸气侧漏深深折服了不是?”见他不语,她又抬步一步一步晃到了他的跟前,似是才忘记自己从他的‘蹄子’里刚逃脱出来,到了他跟前,抬手揪上他的衣领,“你是小黄莺,还是云凰?”

顾云凰听闻此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瞥见她眸光里的疑惑,他道:“两个都是,你喜欢哪个,就当做那个好了。”

“不,不一样。”嘀咕了一句,她垂下头,似是有些泄气,“小黄莺是我养在院子里的宠物,最听我话,最可爱,被我关在小笼子里飞不走,永远在我的手掌心,不是那云端上的凤凰,遥不可及,总让我感觉我握不住它,有一天,小黄莺飞走了,就在我难过的时候,凤凰却在我眼前降落了,让我觉得那般不真实,但是我驾驭的了凤凰吗?我上哪里打造那么大的笼子?小黄莺只需要一个花园也许就够了,但凤凰要的是整片的天空,我怎么给它……”

说到最后,桃花美目里已然有了几许的湿润。

顾云凰听着她的话,心底一颤,搜肠刮肚半响竟是有些词穷。

他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你其实不喜欢凤凰?”他终究是开口问了这一句。

其实如她所言,这段感情其实存在着许多不公平,比如,他几乎了解掌握她的一切,但是她,连了解都未做到,更别提什么掌握了。而这罪魁祸首其实是他。

他总是太过自负,以为自己能够包揽一切,回想这些日子,他带给她的担忧似乎远远多过欢乐。

顾云凰,你这么做真的对吗?

他心底盘问着自己,是否因为跟她交心太少,才引得她已经开始不确定二人的关系。

如果只是昔日的凰音,真真只有一个男宠的身份,也许事实不会如此复杂。

“我只想过不把你牵扯进来,却忽略了你心里的感受。”白皙的指尖轻抬,他触上她的脸庞,“其实诈死这件事,我是必须做的,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却后悔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我连身份都没有告诉你,又有什么资格让你为我黯然神殇一年之多。”

凰音死的那一日直到她与他在云若皇宫相认的那一刻,长达一年多之久,四百多个日夜,现在想想,真是一段好漫长的时间。

一百年也不长,一百日也不短。

“谁说我不喜欢凤凰了?”忽的,她眨了眨眼,而后道,“你不知道吧?其实凤凰就是小黄莺变的,黄莺变成凤凰,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那就是事实,从小小的宠物到百鸟之王,从笼子到云端之上,若是你的话,不会惊奇吗?”

凰音与云凰,不单单只是身形上的差异。

从她最希望保护的少年到那万万人之上根本就不用她保护的梁王,在她心中还是起了巨大的波澜的。

凰音能被她护在羽翼之下,但是云凰哪里需要她的保护。

民间有传云若有梁王,望月有湘王,但是湘王其实哪里比的上梁王?

她到底还是太稚嫩些了,甚至于能坐到这个位置,还是因为他。

恍神之间,有一丝清凉的风从窗户外灌了进来,似乎将混沌的脑子吹的清醒了些。

忽的,肩上一紧,被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而后,是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因为你怕抓不住么?那简单啊,成了婚,他就是你的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又听到了不喜欢听的话,瑾玉倏然抬眸,目露凶光,“他顾云凰凭什么死了那么久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凭什么每每问起他为什么中毒有什么事瞒着我他都说以后会告诉你,打发谁呢?毒发又不定时,哪一天就翘辫子了本王是不是还得给他守寡?他都可以事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那么他求个婚我就得立马答应,这还有没有出息了?”

顾云凰:“……”

他忽然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那混账东西从不坦白,这个大婚要是不拖上一拖我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她双颊通红,此刻看来不像是醉的,倒像是气的。

顾云凰道:“那你想拖多久?”

“一年,两年,三年之内吧,姐又不怕嫁不出去。”说到这儿,她嘿嘿笑了两声,“不过如果他诚恳些,老实一点,听话一点,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他吧,如果我不满意了,以我如今财力与权力,三夫四侍,男宠三千应该也是可以的。”

一年两年三年……

三夫四侍,男宠三千……

这些词听起来怎么就那么让人想宰人。

顾云凰定了定心神,暗想此刻是她喝得多了,就先让让她。

思及此,他抬起她的脸,朝她微微一笑,“阿瑾……”

“美人,你长得挺像我前男宠。”不待他说完,身前的人忽的眼瞳一亮,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脸,继而道,“怎么了?被本王的气质折服了?迷上了本王就直说吧,不要总是花痴一般的笑,不过你笑起来挺美,再笑笑。”

顾云凰面上一僵,笑意顿时凝住。

花痴,是什么意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就像她以前骗他脑残是满脑子思想残忍,但其实真正意思是头脑残缺,说白了就是白痴,没脑子。

“你看清楚。”他眸光沉了沉,开口声线清凉,“不是长得像,就是同一人,凰音云凰都只是我,不是旁人。”

“嗯?”似是有些不解,而后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下一刻,像是才看清了眼前的人,倏然恶声,“顾云凰,你怎么在这!”

言罢,又抬目望了一下四周,“我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的屋子,我当然在这,至于你,自然是我带你过来的。”

“你为什么带我过来?”

“你喝多了。”

“胡说,千杯不倒岂是三坛子桃花酿就醉了,话说回来,我的酒呢?”

“我扔了。”

“扔哪了!”

“砸了。”

“砸了?我跟你拼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倏然又揪上他的衣领子,张口往他脖子上一咬!

耳畔传来他闷哼一声。

“砸了我的酒,我就喝你的血!”她低喝一声,再度咬了上去,力度之重直让利齿嵌入了肌肤中,不多时,血腥味萦绕在口中。

顾云凰也不反抗,由着她发泄了。

下一刻,她抬起头,“疼么?”

他垂眸,望着她的脸庞,朝她笑了笑,“还好。”

瑾玉眸子一眯,还好?那么就再啃几口。

言罢,再次埋头,可触及他脖颈上被她咬出血的伤口,她又不大忍心了。

再一口下去,应该会很痛罢?

思及此,原本想要咬的心思也就打消了,唇依旧贴在他的脖颈之上,鲜血似乎还在不断地涌出。

她抬手攀上他的肩头,舔舐着他的伤口。

顾云凰身形募然一僵。

柔软的触感轻扫过脖颈处,那一丝疼痛似乎消失了一般,仅仅剩下——一股难以言语的感觉。

心底深处似乎生出一种渴望——将身前的人揉进身体里。

下一刻,他抬起了手,却不是抱她,而是搭上了她的肩头,将她推离了一些,“快去喝些醒酒茶,好好休息。”

对于将他咬伤,瑾玉原本还是有些愧疚的,却不料他忽然将她推开,那模样活像是不愿意让她触碰。

“休息你个头!又在矫情了是么?又想说不让我碰触了是么?我偏碰,有本事你来打我啊!”冷笑一声,她倏然抬手将他的衣领扯了开,趁他有一瞬的怔愣,顺势将手滑了进去,触手的肌肤如丝绸般光滑,她忽的就忘了生气,咂了咂嘴,“口感不错,想来手感也不会差,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继续探索。

此刻的她全然没有意识到,身前人的呼吸已然快了几分频率。

“平时看起来削肩柳腰挺清瘦的,没想到,手感真是挺好……”话未说完,只觉得腰间倏然一紧,一只手扣上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唇瓣立即被封住。

唇上传来的温润之感令她手上动作一顿,有柔软的一物探进了口中,她眨了眨眼,张口启齿轻轻咬了咬,挺像棉花糖的,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吃过。

而她这般动作,引得唇上的力道加剧,轻柔无比却又分外霸道,辗转在唇齿之间,极尽厮磨。留在他衣裳里的手,无意识地移到了他的脖颈之上,轻轻揽住。

原本有了一些清醒的头脑,在此刻又变的有些朦胧而恍惚了。

不过她心底下意识不想抗拒,因为知道身前的人是谁,朦胧的意识也自然而然地帮她选择了接受。

呼吸渐乱之际,唇上的力道撤离了,下一刻双脚再次离了地面,已经被他稳当地打横抱起。

“阿瑾,你自找的。”耳畔里传入一道清凉却又不失柔和的声音,“似乎不用等了,左右你也是逃不开的。”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含糊不清地道了一句,“谁也别想逃……”

说完,身子已然被人放置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她撑了撑惫懒的眼皮,望着头顶,一直修长白皙的手将帐幔放了下来,她下意识道了一句:“晚安。”

顾云凰轻挑了挑眉,手落在她的腰际,将那腰带轻易扯了开,解了下来……

床帐之外,散落一地衣襟,轻纱微动,遮挡一室旖旎。

屋外,凉风作响,十二月的风已经有了冷意,屋内却是一片暖意——

“找到了没有,找到了没有?”永宁宫外,一袭青衣的女子望着前头才站稳的气喘吁吁的白衫男子,“没找着?”

看他的模样,显然她猜对了。

“不知死哪去了,莫非我太久没活动,轻功已经落后她这么多了。”待到呼吸平稳了,叶茫才道,“若是找不着,得发动宫人一起找了,就怕倒在哪个角落里了。”

“万一她自己已经回去了呢?”叶微凉思索片刻,而后道,“这样,我先回永陵宫看一看,若是找不到人,你再让宫人去找。”

叶茫点了点头,“这也好。”

叶微凉转身离去了。

叶茫原本要回自己的寝宫,不料转身抬眸之际,却怔了一怔。

殿门前的梨花树边,清丽绝伦的女子一袭淡粉罗裙,裙上绣着几朵初绽淡梅,见他望了过来,朝他微微勾唇一笑。

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

但叶茫好似未察觉出来,怔愣过后,眸中是难以抑制的喜色,他迈步上前,到了她跟前,才想说话,却被她抢先开口——

“其实我不在,你也可以过的很好的。”

叶茫听闻此话,唇角笑意一凝,“怎么这么说?”

“没什么,我是与珍华姑娘以及仪仗队一起回来的,原以为能看到剿匪的大场面。”欧阳清梅状若无谓地笑了笑,而后道,“珍华收到信,湘王说事情解决了,她办事真利落。”

“那种粗鲁场面,于你们女孩而言,不看也罢。”叶茫听她夸瑾玉,轻叹一声,“至于皇姐,哪里是利落,除了凶残,我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了。”

“你认为她刁蛮凶残,却忽略了她不输男儿的一面。”欧阳清梅摇了摇头,“独自一人跟踪海寇船只,是勇,在仪仗队的士兵里安插皇家暗卫是料到了有人前来劫杀,扮作李员外一家以商船诱敌,是谋,她文成武德,你若能忽略掉她的脾气,应该也会钦佩她的。”

叶茫眉梢轻挑,随后笑了笑,“不想你对她评价如此之高,赶路累了吧,这几日瘦了不少,我让人给你熬些滋补的汤药。”

欧阳清梅淡淡一笑:“好啊。”

叶茫见此,眸中划过一丝柔意,上前一步将她的手牵在掌心中。

“刚才那位姑娘是谁?”

“皇姐的朋友。”

“原来如此。”欧阳清梅状若轻松地笑了笑,低眉之际,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湘王的朋友,为何会住他的永宁宫?

他对她,有几分真心?=分割线=

“唔,头怎么这么沉。”酒醉的后果便是一觉醒来感觉头脑昏昏沉沉,撑开眼皮时,入目的景色也不太清晰。

似乎,不只是头疼。

腰背也是一阵的酸疼,瑾玉心道这被马车颠簸地也够厉害的,这么久都不见好。

记得似乎是在叶茫的寝宫里喝多了,后来自己一路晃着回了宫,也许路上磕碰到了也说不定。

那她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

甩了甩头,想要坐起身,却募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似乎,不只是头和腰背,浑身都有些酸疼,此刻意识恢复了一些,只觉得脖子有些僵,便翻了个身,却未想到,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颜。

瑾玉的瞳孔瞬间放大。

他怎么会在这儿!

讶然之间,对面那人的眼皮动了动,不多时睁开了双目,初醒的他凤眸里带着几许慵懒,潋滟之外更添几分惑人。

“怎么是你,我一定是在做梦。”许是脑子还没清醒出现了幻觉,瑾玉闭上了眼,心道再醒的时候,约莫看不见他了。

顾云凰见此,轻挑一下眉头。

做梦?

锦被之下的手触到她的腰际狠狠一掐。

“嘶,哪个混账!”瑾玉被掐的疼了募然惊醒,耳际却飘进一道轻漫的声音——

“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么?”

瑾玉瞳光一紧,如此清晰的疼痛感,绝不是在做梦!

那么——

缓缓地转过了头,看着此刻正望着她的顾云凰,她眉头一敛,“谁让你进房里来的,你不是很反感我的碰触么,回你自己屋子去!”

“这就是我的屋子。”顾云凰朝她勾了勾唇,“你这反应……你还认为只是平时的睡觉?”

瑾玉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们平时不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么?这厮的话是何意思?

“你的屋子?”瑾玉瞥了他一眼,“是看见我喝多了,好心让我进来么?”

顾云凰挑眉不语。

“既然如此,你继续睡,我回自己屋里。”他的屋子,她才不稀罕呆着。

坐起了身要掀开锦被下地,哪知因着这个动作,肩头顿时传来一阵凉意。

瑾玉倏然愣住,缓缓低下头……

瞥见自己光滑的肩头,她募然惊叫一声缩回被子里。

“顾云凰,怎么回事!”她偏过头瞪着身旁的人。

“你好意思问我。”顾云凰淡淡瞥了她一眼,转过身背对着她,“想走就走罢,我也早猜到了你会推我身上,吃了不认账,的确很像你会做的事情。”

------题外话------

好吧,我还是很凶残的在婚前吃掉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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