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冥女教果真如他们所言,专门与男人为敌?入教的都是些什么人?”上官秀忍不住问道。
“据说创立此教者是一位绝代美人,却为情所伤,自此恨透了男人。在她看来,女人重情重义,男人却只看重美色,以花言巧语诱骗得逞后便不再珍惜。她创下此教,以惩处用情不专一的男人为己任,专门吸收那些与她有似经历的年轻女人为本教弟子。当然,还有许多其它条件,其中重要的一条便是要有姿色。至于为何要有这样的条件,外人自然不知教主的用意,只能胡乱猜测,应是为了让世人明白,她们这些遭到男人背叛的女人,并非丑陋不堪。事实也果真如此,见过冥女的人,都说她们都是貌美出众。她们与世隔绝,如幽灵一般,从不在白天出现在人间。当然,她们并不是跟所有的男人为敌。但如果有男人对她们动了色心,起了歹念,哪怕只以言语加以轻薄,便成为她们的仇敌,不惜倾全教之力也要置对方于死地。这也正是她们名声不好的原因,多是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诬陷她们。其实她们与平常的男人即便迎面相遇,也会互不相干,各走各的路,并非视所有男人为仇敌。因此,我们即便碰上她们,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麻烦。“
一壶酒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给他们几个讲述。地道内并没有想像的那般凶险,走了这大半天,还未碰到过机关。
”方才见龙兄眉头紧皱,不知因何?“雷清平问道。
”在下看来,冥女教不过是一些可怜的受害之人,长期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日子过得可算得上凄惨。飞鹰堂仗着势力大,强占了她们的生存之所,几乎使她们灭绝,这些年来未再见到过她们的踪迹。她们与飞鹰堂可谓是死敌。在下担心飞鹰堂会对她们再次进行剿灭。实不相瞒,在下年少时曾有一个恋人,叫紫鹃,与在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后来在下去参加科考。有人竟不怀好意地造谣,说在下被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上,入赘为人家的上门女婿。紫鹃一气之下入了冥女教。虽后来冥女教并未因此事为难在下,却从此再无紫鹃的消息,至今生死不明。真希望她此刻还活着!“
”能加入冥女教,想必这紫鹃也是美貌出众吧?“上官秀问道。
”那是自然!想当年有多少人很是羡慕在下!“一壶酒用得意的语气答道,”不过,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有人从中捣乱,致使我们两个最终未能走到一起。“
"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又困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翠烟开始发牢骚了。
”那我们就停下来休息,要么干脆打一个盹儿,睡上一觉!“上官秀说道,很明显,是有意逗她。
”好呀!我的眼都有些睁不开了!“
”只怕等我们睡着以后,那些蛇呀老鼠呀什么的会往身上爬!”
“不休息就不休息吧!小姐为何说这些话吓我?这回再想睡也睡不着了!”
一壶酒忽然停了下来。
前面又出现了叉道。
有两个黑色的人影从其中一个洞口闪了出来,眨眼间又进入另一个洞口隐蔽起来。
雷清平和上官秀正欲拔剑,一壶酒转过身来冲他们摇了摇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洞口仔细查找,看洞壁上有无标记。
那两个人影竟从洞口内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抬手指着中间的洞口说道:“走这条路!这通道内的机关已被我们破坏掉!”
是个女子的声音。
借着昏暗的火把光亮,雷清平看了看那两个人影。
如一壶酒所言,是两个貌美出众的女子。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标准的美人脸,如一幅古典美人画,清秀俊美,肤色略显苍白,皮肤光滑细腻,在火把的光亮下透着几分光泽,黑衣、黑鞋,如果再戴上黑面罩,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决难被发现。
不难猜出,她们两个是冥女。
雷清平不由眼前一亮,心中一动,忽又想起一壶酒所言,若发现男人对她们有轻薄之意,非要把那男人弄死不可,不由心中一阵害怕,赶紧把脸转向一边。
“二位怎就断定我们不是飞鹰堂的人?”一壶酒忍不住问道。
“他们不可能不认识路。”
“为何要帮我们?”
“不必再问,走便是了!”
一壶酒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他对冥女教的了解,也只是道听途说,却从未与她们打过交道,一时不知该不该信她们。
“走吧!”雷清平小声提醒道。他是想着冥女没有理由要故意使坏。
这条地道比方才走的要窄许多,弯儿也多了不少,有的地方还没有一人高,须稍弯着腰才能通过。
“不会被她们骗了吧?这条地道怎么这么难走?还说什么机关已被她们破坏掉了,这鬼地方还用得着设机关吗?”翠烟说道。
“仔细看着路!瞎说什么?”上官秀说道。
雷清平心里明白,这条道是自己主张选的,上官秀是在护着他的面子呢。
“我们须快一些!火把要用光了,到时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更是寸步难行了!”一壶洒说道。
这条道很明显是条支道,不像是人工挖成的,倒像是天然的山洞,一会向上走,一会向下走,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所幸没有别的叉路,要不非迷路不可。
火把已经有些变暗了。
“再快些!再过片刻我们只能摸索着前行了!”一壶酒说着,加快了脚步。
忽然传来凄惨的哀嚎声和愤怒的叫骂声。
恰在此刻,火把熄灭了。前方隐隐有一些亮光。
"小心点儿!"一壶酒把熄灭了的火把扔到地上,向着亮光一步一步走过去,雷清平他们紧紧跟在后面,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声音越来越清楚,像是狱卒在拷问逃犯。
走至洞的尽头,发现洞口不大,洞口外豁然开朗,是一个大厅,很宽敞,灯火通明。这个洞口就开在大厅的侧壁上。通过洞口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大厅内的情况,而大厅内的人极难发现这个洞口的所在。
这里真像是一个牢狱。
有几个人披头散发,浑身血肉模糊,被绑在柱子上。几个看守围着桌子在饮酒。其中一个站起身,拿起鞭子,叫骂着抽打被梆在柱子上的人,每一鞭子落下去,紧跟着是一声惨叫,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打了几个,那人把鞭子扔在地上,凑到桌子旁边继续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