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元文轩,苏殷一直都只将他当做是至交好友,全无其他心思。
皱了皱眉,抬手饮茶,看来得抽个时间跟这小子好好聊聊,既然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暴露自己,甚至还提了自己的官职,足以说明他与自己的交情已是压过了所谓的传统礼法。
次日,因到了军营放假休息之日,苏殷便约了元文轩到汴河相见。
杨柳低垂轻风拂面,汴河之上波光粼粼,所有画舫全部整整齐齐地停靠在东侧,密密麻麻啊拴了几排。
而白日间,河上泛着的也都是些小船,饮酒的作诗的游湖的三三两两颇为幽静。
“我还以为你不愿再见我了。”元文轩今日穿了一身墨色锦衫,腰间系有八宝玲珑玉,一双黑靴上衔帝王翡翠,相貌清俊异常打眼。
而苏殷则是穿了一身素色月白锦衫,银面儿腰封,上系羊脂美玉。
“昨夜都怪我喝得醺醉,太唐突了。”元文轩继续道。其实他昨夜亦是借着酒劲上头说了些糊涂话,俗话说酒壮熊人胆,他即便不是熊人,但若平常也是不敢说出这番话的。
苏殷便微微一笑,“陛下确实醉了。”
“不在宫中,叫我文轩就好。”他转过身,看着她,杨柳枝叶轻轻摆动,阳光透过树荫点点洒在他的面庞,“昨夜虽然醉了,但心里却从未这样清醒过。”
苏殷蹙眉,这话似乎元翊也曾说过。
随即她眨眼笑了笑,“咱们俩不可能。”那模样像是有意调节尴尬的气氛。
元文轩皱眉,“为何?难道是朕、是我配不上你?”
苏殷便抱胸靠在树上,“别忘了,我的身份是个男儿,莫不是你要天下人认为元皇有断袖之癖?”
“我可以恢复你的女儿身,你可以以相府千金之名风光大嫁!我封你为后。”元文轩紧紧地盯着她道。
苏殷扯了扯嘴角,忽然问道,“你还要娶多少妃嫔?”
元文轩有些愣住,思索道,“皇室规矩,后宫主后四妃十八嫔,其他并无法典明文规矩,不过我可以答应除了你不碰其他女人。”
呸!苏殷翻了个白眼,二十多个女人,且不提她是否能接受元文轩,就说让她跟二十多个女人分一个男人,简直是国际玩笑。
“您就老老实实娶你的主后四妃十八嫔,我呢就安安分分当我的骁骑校尉。这不是谁配不上谁的问题,其实我这辈子压根就没打算嫁人。”苏殷上辈子加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别扭地解释这种话,浑身上下没半点自在。
元文轩有些微愣,随即面色有些黯然,心知此不能急于一时。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苏殷挑眉。
心知她指的是她女儿身之事,元文轩便笑了笑,“约是两年半前,你从梁州救我回京那次。那****在洞中与宇文盛对话时我已经醒了。”
苏殷恍然,看来不是自己行事露出马脚,实在是事出有因。
就在这时,几名游湖的公子哥行到树下,一青衫青年吟道,“金陵城里见春风,欲作家书意万重。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