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床上了,昨天晚上跟陆言深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也不算是聊天,更多是她一个人在那儿絮絮叨叨,说的全都是离开他那几年的事情,他偶尔应她一两句,或者低头吻她一下。
说着说着人就困了,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睡着前她满脑子就只有陆言深那一句:“林惜,你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只想上你。”
她以前就领教过陆总说浑话的厉害了,就是没想到这个人,这样的话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最要命的是她还挺喜欢听的。
抬手抚了抚额,等眼睛适应光线,她才起身。
已经九点多了,陆言深昨晚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楚就睡过去了。
林惜以为他又是说什么浑话,也不管了,打算洗漱吃点东西去万伦看看。
她才退任没多久,万伦一定一堆的老东西不服气的,她总得过去帮罗荣生和王子立渡过这个过渡时期。
不过她没去成万伦,出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林惜在那个地方呆了五年,哪里不知道那儿的号码。
她只是不知道,这突然来的电话是怎么一回事。
“喂,你好,我是林惜。”
“是我。”
时隔四年多,林惜还是一听就听出来是纪司嘉的声音。
这是她年少花季最懵懂的时候爱过的男人,可是他却亲手偕同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将她的人生拦腰斩断了。
林惜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你出来了?”
纪司嘉经济犯罪,被判了十一年,就算他表现得太好,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出来。
“没有,我想和你见一面。”
她毫不客气:“不好意思,我和你没有见面的必要。”
“我知道,但是我想你应该很好奇林景的死。”
听到纪司嘉的话,林惜的脸上的冷色皲裂开来,脸白了白:“你什么意思?”
“我给你一个机会,今天下午我有探视时间,你过来见我一面,我把事情告诉你。”
那边传来声音提醒纪司嘉时间到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我挂电话了,我等你,林惜。”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林惜看着手上屏幕渐渐暗淡下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冷了起来。
她并不想去见纪司嘉,他或许也知道她根本就不想去见他。
可是纪司嘉到底是和她相识了那么久的男人,他清楚地知道怎么样能够让她妥协。
林惜知道纪司嘉要见她必定是不安好心的,可是光是“林景”这两个字,她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那不是谁,那是将她捧在手心上十八年的爸爸。
将脚下的鞋子踢掉,林惜转身将自己摔到了沙发上。
她下意识地想要摸烟,想起昨天晚上跟陆言深的话,手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几个小时对林惜而言,无异于当年她被童嘉琳锁在房间里面的等待判决一样的漫长。
理智上告诉她不要去,林景撒手之前也说过了,但凡关于他的事情,她不要去管,也不用去理会。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当年林景出事出得这么突然,就算她当年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傻白甜,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必定是人为的。
可是她能怎么办?
痛失父亲,举目无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纪司嘉。
结果纪司嘉将她送进监狱里面去了,出来之后她更加明白当年林景为什么不让她理会。那件事情必定是不简单的,林景尚且逃不出来,她又何尝能够脱身?
从前她孤身一人,自身难保,可是如今她有陆言深啊,那个就算是一个他父亲一个杯子砸过来,也是先伸手挡住她视线生怕把她吓到的男人。
大概人总是这样的,有了依仗之后,就会越发的大胆。
时隔五年,再回到这个地方,却是以探视人的身份,林惜不禁勾唇冷笑。
狱警领着她一步步地往里面走,纪司嘉穿着蓝色的囚服,头发剪成板寸,带着眼镜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倒是有点像当初让她心动的那个人。
可是她知道,这个男人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纪总,好久不见。”
她直接在他的对面坐了下去,狱警离开,空间留给她们。
纪司嘉笑了一下:“你这几年过得不错。”
林惜不想跟他绕圈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其他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之间没有叙旧的必要。”
他还是笑:“我以前总以为你是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现在才发现,你也有咬人的时候。”
听到他的话,林惜冷嗤:“逼急了,我或许还有杀人的时候。”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都是他们逼的吗?
“我爸爸的事情,你到底知道什么?!”
见她不愿意说别的,纪司嘉也没有勉强,“我知道你和陆言深在一起了,所以我接下来的话,信不信由你。”
“你什么意思?”
她眉头一皱,纪司嘉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你爸爸从来都不会开车超速的,可是那一天的车祸,交警说你爸爸的车速飙到了一百八。我一直觉得奇怪,所以当年就去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
“当时你爸是和另外一辆车撞在一起,导致一辆货车闪躲不及时才出事的,而当年另外一辆出事的司机在出事之后收到了一笔钱,这笔钱来自陆言深。”
“纪司嘉,你真是死不悔改,当年骗我,现在还以为我是以前的林惜吗?”
见她气得脸色发青,他也没有半分的起伏:“我知道你不相信,事后陆言深曾经到医院找过你爸爸。我当年留了一手,当年调查的一些账户流水还有陆言深在医院出现的监控视频我都有保留,你大可以去找这个人,你跟他说是我让你找他的,他就明白了。”
说着,他递了一张纸条给她,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林惜只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过:“纪司嘉,你劣质斑斑,我凭什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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