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火小说 > 玄幻魔法 > 晋地一家人 > 110 第 110 章

110 第 110 章(1 / 1)

“父亲,反正您也闲着,我给您讲个故事吧!”曾瑜韫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也不管曾培严是不是爱听,自顾自的讲诉起来:“有这样一户人家,父亲官居高位,母亲出身名门,夫妻恩爱,妻妾和睦,却只有一个儿子乳名唤作阿毛,父妻二人爱若掌珠,极尽娇宠,偏生这个阿毛天生聪颖好学,并未因着父母的宠溺便入了纨绔一流,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十五岁中了举人,他父亲见儿子聪慧异常,便更加的用尽心力栽培与他,因着当时朝堂党争不断,他不欲儿子早早的就中了进士踏入官场,便不让他参加来年的春闱,给他收拾了包袱,亲自安排了十来个身负武艺的下人,细细的嘱咐了,让他出门游历满一年,方可还家,

这天生聪颖的阿毛便拿了包袱,带着一众下人护卫着往南而去,这一去就是六年,

六年后,他带着一位名唤‘芙蕖’的妙龄女子回了家门,硬要娶了这位女子为妻,怎奈他自幼便同太原王氏女定了亲,而且这位芙蕖出身又太过低贱,”

待他说到‘低贱’二字,曾培严的置于膝上的双手猛地握紧之后又乍然松开,只是上面暴起的青筋久久不落,即便这样,他面上却依然不显,仍旧一副可有可无的表情,只是点头示意

他接着说下去。

曾瑜韫便接着讲诉:“这芙蕖本是江南一农家女子,自幼家贫,长大后被卖入一户专养女子的人家,”说着他又看了父亲一眼。接着说道:“这户人家本是专门在乡间寻了绝色的女子,买回去,花了大价钱教导长大之后再高价卖入富贵人家,人们管这种女子叫做‘瘦马’,这位芙蕖就是扬州有名的瘦马,长大后被卖入一户盐商府里,因缘巧合之下去归了阿毛所有,两人堪称才子佳人情投意合,不需半夜便私定了婚盟,阿毛的父母强烈地反对这扬州瘦马出身的芙蕖进门,便是做妾都有辱门风,更何况是为妻?

只这阿毛铁了心的要娶芙蕖,并以死相逼于父母,两老耐不过儿子以死相逼,只得答应芙蕖为妾,却须得正妻入门之后才能纳进来。

这阿毛闹到此种地步,倒也满意,痛快地答应了娶那王氏为妻,只有芙蕖暗自不满,

半年后阿毛春闱中了头名的状元郎,大登科之后又逢小登科,娶了王氏女为妻,

那王氏女本就生的花容月貌,又有些才情,大家之气浑然天成,阿毛又与这王氏女诉了衷肠,朝夕相伴,夫妻恩爱异常,

那被忘在一边的芙蕖使了计策,交好了阿毛的亲娘,才渐渐的又把阿毛收拢回来,

却不想那王氏已经有孕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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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君又来了,例行防盗,八小时之后替换

且不是拓跋宏光如何做法,只是不知他的一切行动早在据亚泽出露了形迹。

拓跋宏光此人,虽然忠心耿耿,据亚泽却每每都嫌他忠厚有余,却计谋不足,智谋不足也就罢了,偏还有些自以为是的刚愎自用,刚愎自用也就罢了,偏偏还出身名门,老王在世时候还偏偏的就和他对了脾气,一纸赐婚圣旨将他的长女赐给二王子做了王妃。

二王子殿下无论如何,再对拓跋宏光有何成见,却不能弃之不用,不仅不能弃之不用还得重用,否则就得寒了一众跟随他的部将,总而言之,拓跋宏光被他的女婿摆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而这个位置上有着远远不是他的智谋所能驾驭权力,若是二王子殿下还在,还未擒获至敌方军营,还在吐蕃国内的中军大帐之中,那么拓跋宏光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养老也无所谓,可偏偏二王子一趟万无一失的巡查出了事故,被大周一员名不见经传的小将生擒,主帅被擒,原本摆设一般的副帅就成三军统帅。

尤其是老王突然去世,死的不明不白,大王子仓促继位,还下了一道狼子野心的圣旨,生生打乱了他所布置营救主上的计划,生生的把一半的兵力拉到历城城外与大周对决。

沃松的心思几乎路人皆知,不外乎借大周的手灭掉二王子殿下的嫡系人马,助他扫清二王子殿下留下的各路暗装,好使他坐稳王位。

无论沃松心思如何,他们在没有救回殿下之前只能听命行事,否则,一个不测,就有可能遭受大周和吐蕃国内的两面夹击,腹背受敌,坏了二王子苦心经营个根基是小,稍有不慎,只怕会坏了吐蕃国运,给了大周喘息之机会,此消彼长,再交锋,大周就不那么好惹了。

“将军,监军大人有请!”

“嗯,请监军大人稍后片刻,我即可就到!”据亚泽细心地处理掉亲信传来的密信,大步出了营帐,往尚延心所在的大帐走去。

照例是喝酒吃肉,据亚泽来着不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尚延心停了酒杯,感叹道:“据亚泽老弟呀,为兄真是为你不值!”

说话间极为诚恳地看了闷声喝酒的据亚泽一眼,接着说道:“以老弟你的能耐,别说在咱们二王子殿下座下,便是放眼全国,也少有能及的,以老夫之见,老弟之能做个国师都绰绰有余,前些日子老哥哥我还给王上上奏举荐了老弟做新任的国师,老哥哥我甘愿屈居老弟之下为副,来喝酒!”

尚延心举杯一饮而尽,接口说道:“老夫我尚延心,在官场混迹这么些年,若论服过谁,除了据亚泽老弟你,还没别人!老哥哥我对老弟你是心服口服啊!来喝酒!”

“可惜了二王子殿下偏听小人之言,让拓跋宏光那老匹夫做了副帅!拓跋宏光那老东西,肚子有些什么货,别人不知,老夫可是一清二楚,他那肚子里的二两墨水别说做个副帅,便是给他个百人小队也是理不清的。”老吐蕃王极力推行汉学,几十年下来,别的没学会,老夫,仁兄,一类的称谓倒是都学了个门清。

据亚泽似乎喝大了,那脸色虽然隐忍,却也随着尚延心的话变了几变。

尚延心抿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可惜呀,人家生了个好闺女,有那好命能嫁给二王子做了王妃!还能生了二王子唯一的儿子!你说有这样的好闺女别说做个副帅,便是二王子遭遇不测,回不来了,代替二王子殿下做个正帅也是应该的,谁让人家是小王子的外公呢,便是王上也不好说什么的!”

“只是可惜老弟你呀,大好的人才就得屈居一个酒囊饭袋之下了!”

尚延心似乎也有些喝大了,头已经抬不起来的趴在桌子上了,嘴里还嘟囔着:“羡慕拓跋宏光啊!……一出手就是二十万金!……比王上都有钱!……老子都还没见过二十万金长得什么模样……”

再接着便是鼾声如雷,一边桌子上的据亚泽扔了酒杯,醉眼迷离,东倒西歪的出了营帐,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尚大人喝多了,老子没醉!……”

蛇形一般,据亚泽撇开随从的搀扶,独自走回大帐,刚才还迷离的醉眼瞬间恢复清明,脚步间丝毫不见刚才的醉态。

“查!是谁将拓跋宏光调集银钱的消息泄露给了尚延心!”声音冷厉如寒光刀锋一般。

“是!”应答一声之后,一个黑影闪出营帐。

据亚泽抚着大案沉思片刻,泄愤一般,狠狠地往大案上锤了一拳,“立刻着人收拢裕隆记,兴隆记所有买卖银钱,人员全部转移!”这可是他帮着二王子殿下经营十数年的心血,其作用绝不仅仅在于银钱,而是能顺利传递消息的重要渠道,如今却被拓跋宏光那个蠢货完全暴露于人前。

区区二十万金几乎毁了二王子殿下的半壁江山,据亚泽大恨,若让他知晓是是谁走漏了风声,坏了二王子大事,他一定要他碎尸万段!

怒火之下,将案上书籍文件统统摔在地上……

“大帅!据亚泽又去监军大人的营帐了,据说两人单独在营帐之中密谈近一个时辰!”

帅帐之中,拓跋宏光面色阴郁地听着心腹的回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他在权衡,在怀疑,营救二王子殿下,必不可缺的据亚泽的势力不知道还可不可靠,他不敢赌,也赌不起,一旦有个万一,他万死难辞其咎!

“传拓跋奇!”他需要人商量,需要有人给他一个主意,他知道他的能力不足以胜任大军只帅!可他不敢将权柄外移,万一错付,伤了二王子性命,他赔不起!

“大人!”拓跋奇进了帅帐。

“你去查下午据亚泽跟尚延心独处的一个时辰内,都说了些什么!”但愿据亚泽的忠心没变,否则,他就得启用殿下最后的力量了!

“是,大人!”拓跋奇出了大帐,眼眸扫了一眼帐外布局,垂眸回了营帐。

尚延心大帐内,直到据亚泽走后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尚延心才止了鼾声,从案上起身,再看眼眸中哪有半点睡意。

在铜盆里净了手,尚延心缓步在大案后的卧榻上坐了,千里为官只为财,拓跋宏光那三十万金他尚延心要了,至于兴隆记,裕隆记,就要看王上的手脚快,还是据亚泽的手脚快了,那个跟他没多大关系,他只要将据亚泽的手脚暴露给王上就完成了任务,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拿走脱保宏光的三十万金,弄死永丹,他也就功成身退了,至于这还剩下不到七万的大军,大周不要,他的王上想必是要的,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他也不关心!

从来知道的越多,小命便越长不了,越不爱财,往往就要折在钱财之上,反而是他这样爱财的小人能够抱着银钱寿终正寝。

对他从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一个,抱着银钱,富贵逼人地寿终正寝!

77章历城之战

吐蕃再次叫阵之时,正四品将军杨涛不服郑钧贪功,在大帅帐中自荐杀敌!

大帅楚征不允!

杨涛再荐!

楚征仍不允!

监军杨延康忍无可忍之下请出圣上所赐‘如朕亲临’之金牌,痛斥楚征十大罪状,罢免了楚征大元帅之职,连着楚瑜,郑钧等楚征之嫡系一并降至留用。

监军杨延康暂掌帅印,小将军杨涛再次请命上阵杀敌!

大帅杨延康心甚慰,率众亲送杨涛出城迎敌。

杨涛大败!

被缚于车上的吐蕃王子永丹遭不明人士劫走,却与吐蕃大军陷入内乱,杨涛乘机逃回城内,却不妨引入了吐蕃上万人马,一时间,城门失守,小将杨涛回身迎敌,不敌,被斩于马下。

吐蕃人马立马攻了上来,郑钧率部迎敌,同时令人就出关押在牢的大帅楚征。

楚瑜同时率着一队人马从城外侧翼杀回,几经血战,吐蕃大将见历城难攻,且战且退。

楚瑜乘机退回城内,与郑钧形成合围之势,全歼入城的万余吐蕃人马,一时间城内血流成河,多出烧毁,城内百姓亦死伤无数。

大帅杨延康弃城而逃,楚征被迎出牢,暂代帅职,从容指挥城中重建安置事务。

城外只剩不到四万余人的吐蕃大军迎回二王子永丹,撤往吐蕃腹地而去。

另,一队满载金银往上京而去的千人车队遭遇大周军队袭击,全军覆没。

吐蕃国新王在国内掀起一股清查叛逆之风,裕隆记,兴隆记等十余家商行被捣毁,金银财物充入国库,人员不分大小全部斩首,一时间,吐蕃国内闻商色变。

阳城守将曾瑜韫截获敌军三十三万金,敌首三千三百二十七个,活捉吐蕃监军尚延心。

历城,阳城大捷的捷报八百里加急传入京城,伴着捷报的还有楚征的请罪折子,毕竟被夺了帅印,险些丢了城池,陷城中数万百姓于倒悬,罪在大帅!且不可推卸!请罪的同时弹劾原监军打扰呢杨延康大战之时,弃城而逃,动摇军心,险将大周边城送与吐蕃人之手,置我大周边城军民于不顾,置大周边境于险境,置大周江山于倒悬,如此害国害民之恶贼,其罪当诛!

朝廷收到捷报,天子大怒,连下数道旨意。

一道是明旨敕封楚侯府世子,历城大元帅楚征为忠国公,袭六世,仍旧领历城大元帅一职,替朕镇守历城防御吐蕃。

另一道却是下旨诛了原历城监军杨延康九族所抄资产尽数没入国库,贵妃杨氏,不知尊卑,不敬皇后,不知约束家人,助纣为虐,打入冷宫,二皇子顽劣不堪,不知孝道,罚面壁思过一年。

一时间赫赫扬扬的弘农杨氏一族顷刻间灰飞烟灭,等到杨氏一族被抄,家资尽数现与人前之时,千万两的白银,无数的珍奇异宝一路押解进京,一时举国哗然。

前些年朝内内斗不休,战乱频发,自从新帝继位,百废待兴,国库空虚,杨氏一族所抄家资足以抵得上大周一年的国库税银的收入。

坤宁宫内,容颜憔悴的国母伏在年轻的帝王怀里,几至哽咽,泪水盈眶。

“皇上……”

年轻的帝王,掌控天下的厉眸中闪着些许温情,垂首看着怀中娇妻,微微一笑:“梓桐,朕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从此这大周的后宫就要靠你统管了!……”

出身名门的贵妃娘娘,曾经宠冠六宫,便是贵为国母的皇后娘娘都要退避三舍。

据说皇后娘娘早已人老色衰,绝宠于帝王,一年难得见皇帝一面,据说皇后所出三皇子,更是屡遭斥责,从无封赏。

可是皇城内的事物,哪里是眼见可为实的?

彼时仓皇回京想要向贵妃娘娘求救的杨延康,还未进京便先遭逮捕,等待他的是一千零一刀的刮刑,因为皇后娘娘恨毒了他!因为他曾经嘲笑皇后娘家父亲无子绝后。

其实皇家行事历来诡异,岂是嫁入皇家不足二十载,足不出后宫,被打压近十载的皇后能够左右得了的?

看官你且看,新帝能够坐上龙椅,多依仗杨家出力,甚至杨家为此折了七个颇有前途的嫡子,也即是杨氏一族为了新帝登基可谓倾尽了全族之力。

多付出自然也就要求多回报,即便杨家无所求,可皇帝怎么能安心?他能支持皇帝登基为帝,自然也能支持杨氏女所出的皇子登基为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借着这场戏,年轻的帝王坐稳了龙椅,名正言顺的摘除了杨家这个隐患的同时震慑了各世家名门,他的大笔将要在这片大好河山之上不受节制的画出怎样的画卷来?未来之事谁人能知?

大周吐蕃边境历城军营内正彻夜把酒欢庆大捷,朝廷论功行赏的圣旨已下,楚瑜封楚侯府世子,居正二品骠骑将军,协助大帅楚征镇守历城。

郑钧封正三品宁远将军镇守阳城,曾瑜韫封正三品威远将军协助郑钧镇守阳城。

其余众将各有封赏略过不提。

且说郑钧终于离了历城回了阳城,回到阳城有着阿瑶的家中。

一身铠甲,满面风尘的郑钧与略带憔悴一袭布衣的瑶光相顾无言,只那满布相思,对视细看的眼眸中略略流露出对彼此的等待,思念,几乎相思入骨!

大人的情思,小儿哪里懂得,小瑞小牛一般冲向站在门口举步不前爹爹,“爹!爹!”

横冲直撞,欢喜异常的小儿被父亲一把抱起,满是欣喜的大眼睛里清澈见底,明晃晃地流露着小儿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小儿若然的身子贴上他冷硬的铠甲,几乎融化了他死人堆里炼出的铁石心肠,修罗场里趟过,只为给他的妻儿一个平安喜乐!

郑钧回家,郑家大门紧闭,恕不招待任何访客。

郑钧回家,郑家仆佣尽数遣回居处,两日内,吃喝自理,行动自由,只是不能踏入郑家小院。

郑钧回家,郑家阿瑶,洗手作羹汤,服侍她活着回来的夫。

郑钧回家,郑家阿瑶轻抚着她的三郎身上上没有愈合的几处深可见骨头,泪水止不住的流。

郑钧回家,抱着他的两个小儿,如讲传奇话本一般,讲述着日前军营里的一幕幕你死我活的搏斗,只为那寸许的国土,上位者的心思他不懂,也不想懂,身处边关,他只愿护他妻儿平安,卫他脚下国土周全!

比之郑家的温馨和乐,跟着郑钧带回一身伤和官升四级喜讯的李根生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

他在外提着脑袋杀敌立功,为的什么?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家人能过上好日子,再不必,旱时卖女,涝时逃荒,为了一口粮食,卖儿卖女的活着,可他立了功,升了官,带着赏银回家庆祝时,迎接他的竟然是妻儿被卖的噩耗!

他李根生娶妻郭氏,虽谈不上什么夫妻恩爱,却也是同甘共苦多年,他的妻为他闲时操持家务,战时甚至能登上城墙杀敌,他的闺女,虽谈不上宠爱逾常,却也是千娇百宠的独苗一颗,却被他的亲娘卖身为奴,只为了二百两银子!

他堂堂的正七品武威校尉的妻女竟然被老娘卖了!

李根生站在大门口,看着门里欢喜异常的众人,他们的父母无事,他的兄弟,他的弟媳,他的侄子,甚至远房的表妹都好好的,唯有最该为他高兴的妻女被卖!

他不知道他的官为谁拼来的,这些人么?那那两个陪着他走过失意,渡过穷困,担惊受怕十余年的妻子,女儿呢?

他卖命而来的钱财荣耀要给侄子享受么?

“娘!有些个陈年旧事,儿子记不得了,想要再问问娘亲。”李根生的声音里带着无边的疲惫。

“儿啊你问,娘的记性好,从你出生到现在,三十多年的事,没一件忘了的!”老太太喜得没牙了,她也是七品大官的娘了!跟县太爷家的老太太一个级别!

“娘可还记得二叔家的宝生,纯生!”

“提那两个崽子做什么?”老太太不乐意了,这大喜的日子提那两个穷鬼做什么?别是他们知道自家大儿出息了想要来打秋风吧?

“是不是那两个穷鬼给你捎信儿哭穷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心软,咱家的钱凭什么给他们用?”这可不行,她家的钱财一个大子儿都不能外流,全是她两个乖孙孙的。

“娘啊,二叔可是爹的亲弟弟呢!”李根生的声音里带着无边的伤痛,这是他的亲娘啊!

“什么亲弟弟,一家只管一家,这世上只有养活爹娘儿女的,哪有养活叔叔侄子的道理!”老太太分的门清,嘴也一如既往的快,这道理在她这里那就是王法,李家的王法。

这话,站在她身边的众人听在耳里,却有些别扭了,大白氏不自在地悄悄扯了扯婆婆兼姨娘的衣角,“娘!”您老说话能不能转个弯,我们这弟弟弟媳,侄子可还指着大伯养活呢。

“叫什么叫,没看见我正跟你大伯说话呢,有规矩没?插什么嘴!”老太太立马有了当家老太太的气势。

大白氏瞥了嘴,想说什么,被大伯子兼表哥眼眸一扫,就吓得没了话。

李根生惨然一笑:“娘啊,既然你老人家这么说,那儿子就照办了!”

老太太愣了,她说什么了,儿子就要照办:“儿呀,别的先放放,娘知道你孝顺,咱先回家,把得的赏银给娘收起来,别弄丢了!”她藏银子罐子已经被大元宝装满了,儿子这回去的时间久,肯定赏银不少,说不得,她得置办一个大大的罐子了!

李根生失望地看着沉默不语爹,和满脸贪婪的弟弟,转身而去。

老太太见儿子竟然转身要走,噔的一下就急了,连忙上前一把扯住:“儿呀,你不回家,这是要去哪?”就是有时也好办也先把银子给她交上来呀。

李根生被亲娘扯痛伤处,眉头皱了皱,转头说道:“自然是去找我的妻儿!”

老太太怒了,“什么妻儿,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找的,那两个贱人咱不要了!儿呀,你看你两个侄子虎头虎脑多中看,将来长大了也能像他大伯一样当大官,赚银子,儿呀,你再看,那是你姨家表妹,长得多顺溜,屁股也大,一准能生儿子!娘去算个好日子,咱就办事,明年就能咱李家再添个大胖小子。”

小白氏闻言红了脸颊,羞答答地偷看表哥,只要拜了堂成了亲,她就是七品的官儿太太了,跟县太爷家的太太一样大,也能穿金戴银,成天吃肉。

李根生气笑了:“娘不是说没有大伯子养活侄子的道理么?弟弟家的孩子与我何干!”

李云生闻言气的直瞪眼,想要撇开他,自己享福,门都没有,娘就先不答应!

老太太的美梦直接被大儿的话击碎,“你说什么?你弟弟家的虎蛋,猫蛋你不养活?”

李根生默认。

老太太大哭,“你个没良心的,你不养活侄子,你个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

李根生闻言惨然一笑道,“好,那便让老天劈死我吧!谁让我纵容爹娘兄弟卖了妻儿呢!”

说着也不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娘亲,转身离去。

老太太以为只要使出绝招,大儿必定服软,是以自顾自己嚎哭,却没看见大儿竟然要走。

李老头向来是个活死人,兀自杵在大门边上喘气。

李云生倒是看见了,可他还一肚子气呢,凭什么给大哥服软?再说了,有娘在呢,他就是走了,过不了多久也得乖乖回来,照样拿银子养活他,他才不怕。

这其中最着急的要数小白氏,她可是要嫁给表哥当官儿太太的,这表哥走了算怎么回事呀?表哥走了她给谁当官儿太太去?

这一着急就跑出来伸手拉住李根生。

刚从战场上下来之人,杀戮过重,身上煞气浓的很,小白氏有些受不住的松了手,手不能拉,话却得说,可怜兮兮的叫了声:“表哥?”你要去哪?

后头的话还没敢说完,就被李根生吃人一样的眼神煞住了,瑟缩着退回了大门内,还是交给姨妈吧,她再也不敢了。

李根生一路不停的到了老丈人的旧居,叩响了门环。

听着门内熟悉的应答,顺着脚步声,大门开了一缝。

门缝内站着他的妻。

“巧娘开门,是我!我回来了!”李根生不自觉的就带着讨好。

“奴婢乃是郑家仆妇,官爷怕是找错了地方!寻错了人!”门内郭巧娘硬着声音说完,就势就要关上大门。

“巧娘,我知道都是我不对,你先让我进来,我给你赔不是!”李根生吃着劲挤入门内。

郭巧娘哪里是他的对手,不上一个回合就被敌人攻陷了城门,索性自暴自弃转身回房。

李根生关了大门,腆着脸跟在妻子身后进了房门。

屋内,他的独苗闺女正坐在炕上做针线,抬头见了爹爹,清亮的眼睛里闪过惊喜,转瞬间又归于带着隐忍的平静,不在看他,只低头做她的针线。

“玉梅!我是爹,爹回来了!”李根生心里刀割一般,他的小闺女跟他生疏至此。

小姑娘抖着手又缝了几针,猛地扔下手里的针线,跳下炕,扑进爹的怀里,哭道:“爹啊!哇哇……!”大哭起来,她和娘被欺负的好惨,爹你怎么才回来呀!

李根生哽咽着抱住大哭的小女儿,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怕闺女哭的岔了气。

郭氏巧娘见父女俩抱着哭作一团,自己也扭了脸悄悄的抹了眼角溢出来的眼泪,转身出了房门。

李根生见娘子走了,急的不行,只是怀里的小女儿拖着走不开。

不一会,见郭巧娘又进屋来,李根生才略略放下点心,还好不是走了,还好还好,待再看到她端着满碗的细丝面条,心酸的直想跟着闺女一起哭,今天是他的生辰,只有他的妻还记得!

一家三口哭过之后,李根生坐在炕上大口大口的吃面,这面他吃了十多年,怕是一辈子也吃不腻了。

饭后,李根生真诚地表达了他娘做的错事,他道歉,一定去郑家要回卖身契纸(这个不难,他能想到,郑家娘子必然是见娘亲虐待他的妻儿,看不过眼去,才帮了把手,舍了银子把他的妻儿接了出来),并且保证不再回去,就跟妻子女儿在岳家老宅好好过日子,而且保证,也不要什么儿子了,没有就没有,将来闺女大了,招赘一个上门女婿也就是了。

鉴于他的保证,郭巧娘暂且信了,这才留下他,让女儿去烧水,她解开男人的衣裳,检查他的伤口。

李根生心疼的不行,心疼妻儿受了苦,心疼自己受伤只有妻儿在乎。

郭巧娘看着丈夫身上一道道的尚还带着血丝的伤口,心疼的不行,嘴里却埋怨着:“怎么不包扎好了再回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长不好可有你受的!”

嘴里埋怨,手上却动作轻柔地解开已经血印的纱布,熟练地上药,换上干净的纱布。

…………她,她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买了伤药!她怎么这般没有出息!

这些搬出来的日子,她想过许多,想过刚成亲时候的和美,想过有了女儿之后一家和乐,想过流产不孕的凄苦,丈夫对传宗接代的执着,对她不愿意纳妾的沉默,这些她都能忍,她知道她过不了妻妾和美的日子,她宁愿当个妒妇,可突然间一个晴天霹雳,公婆小叔一家投奔而来,还带着个时刻觊觎她丈夫的表妹。

那些日子如在地狱一般,最让她绝望的是丈夫对她的态度,冷的出奇,好似不能生育只是她一个人的过,不,应该是她一个人的罪!她该受着!

自从郑家妹子将她救出苦海,她就没想过再回李家门,可,她的冤家又自己寻上门来,她还惦念着他,她还记着他的生辰,记着给她备一碗长寿面,她还为他受伤而心疼,她好没出息呢!怎么就离不了这个男人了?

上了药,李根生假装困得不行,倒头便睡,郭巧娘信以为真,轻轻地给他盖了薄被,坐在一边做着针线。

其实他哪里睡得着,他亏着心呢,刚才一时冲动,说了些过头话,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没有反悔的,可他心里悔着呢,他还是想要个儿子,入赘的女婿哪里比的上顶门立户的儿子?

相比之余郭巧娘和李根生,小玉梅的心思就简单多了,在她心里,她那大山一般的爹爹回来了,她和娘亲便成过上以前一样快乐的日子了,不用挨打,不用挨骂,小丫头坐着针线都能笑出来。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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