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剧院座无虚席的放映大厅,苍茫忧伤的配乐声中,大银幕滚动起了演职员表,一阵热烈掌声顿时响起,参与首映礼的观众们都把赞誉送给《休斯先生2》剧组,这真是一部经典传记电影!
2002年圣诞档上映的《休斯:秘密人生》耗资6500万美金最终收得了1.6亿全球票房,讲述了传奇大亨霍华德-休斯五光十色的前半生;而今年上映的《公民休斯:权力、金钱和疯狂》制作费上升至1亿,故事延续到霍华德-休斯中晚年远离公众视野后的癫狂生活,他每天把自己锁在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每年剪一次头发与指甲、对可卡因等药物上瘾、洁癖和强迫症发展到病态的地步……这些都只是小细节,《休斯先生1》把霍华德-休斯性格扭曲的形成、内心的痛苦述说清楚;《休斯先生2》果然迎来了爆发,克里斯托弗-诺兰、乔纳森-诺兰把迈克尔-卓思宁所著的这部传记改编得灰暗而独特,将天才、权力、金钱以及疯癫之间的关系做了一次全面探讨,126分钟的影像有着休斯的疯狂往事,金-凯瑞的精湛表演和编导深刻的观点。
“克里斯,非常精彩。”一如前作那般,在首映礼散场后,《休斯先生2》剧组主创们、嘉宾朋友等人来到附近酒店举行庆功晚宴,热闹的宴会大厅欢声笑语,众人或笑谈走动,或品尝着餐桌丰盛的食物和酒水。
不同于近来人气狂飙的偶像派导演夫妻,克里斯托弗-诺兰和艾玛-托马斯的装扮造型很是雷打不动,诺兰依然西装革履、梳着侧分发,微笑的样子和两年前、四年前都没什么大分别;艾玛-托马斯身穿一件深蓝色的低胸长裙,还是那么健谈热情,笑看着王扬虚捶了自己丈夫一拳:“记得我怎么说的吗?你有信心,我就有信心。”
“谢谢。”诺兰点了点头,数年前帕克城红石剧院关于《记忆碎片》的畅谈、登门做客敲定《休斯先生》,虽然大家各有忙碌相处不多,却交情不浅,如果话语来自真心,那么“恭维”一点都不难,他微笑道:“这几年和火焰电影合作,真的很愉快。”艾玛-托马斯也虚按胸口,笑声感谢:“扬,非常多谢你对我们的支持。有时候我们谈论这件事……”
她看了看诺兰,继续笑道:“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我们的谢意,你知道你太慷慨了。”
《休斯先生2》的成本预算最初是8500万,结果最后定格在1亿,超出了1500万。好莱坞制片体系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精打细算,也是一部影片筹备时间比制作时间还要久的原因之一,每笔花费都有着严格的审核和控制,制片人的座右铭是省钱而不是挥霍,片商才不管什么精益求精,否则每部影片都成本超额,成何体统?要知道1500万足够制作另一部低成本电影,2-3部小成本独立电影。
所以精益求精的意思是在这8500万之内做到最好,假如说有更好的话,那就是最终省了500万,成本变成8000万。
无法控制预算的制片人是个失败的制片人,尤其克里斯托弗-诺兰不是什么特权大导演,艾玛-托马斯也不是什么特权大制片。然而当《休斯先生2》失去了控制,想要追求另一种的精益求精,火焰电影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同意了,也许有的,王扬说的一句“不够再添!”当然豪气归豪气,火焰不会让自己当瞎子,详细的账目需要保证每一笔钱都是花到影片制作上。
再考虑到商业表现平庸的《休斯先生1》,《休斯2》能得到这种待遇,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日子确实过得十分愉快。
“我们得到一笔钱,就有义务为片商赚回来;但火焰根本不是普通的片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太帅了。”艾玛-托马斯说着哈哈笑了起来,诺兰、王扬等人都不禁微笑,艾玛笑看向自己丈夫:“然后我们就想,我们可以做也最需要做的就是把电影拍好吧!为了火焰电影的信任,也是为了自己,如果过几天我们能得到金球奖提名,我们会高兴死。”
听着别人这么盛赞自己丈夫,挽着他手臂的杰西卡俏露贝齿,真是感到心花怒放,也隐约有些佩服艾玛-托马斯,在做一个生儿育女的好妻子的同时,又是替丈夫打点好一切的制片人,太厉害了!杰西卡不由得瞥了王扬一眼,他满脸平和的笑容:“相信我,这些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是我需要多谢你们带给火焰电影这两部《休斯先生》。”
“好了,别说什么谢谢了。”王扬从路过侍者的托盘中拿了一杯红酒,抿尝了口,感兴趣地问道:“那么有什么新作计划吗?我们有意思拍摄《青蜂侠》,但你肯定不会想执导,也不怎么适合,喜剧动作片。”
刚才他又问了一遍同样出席晚宴的金-凯瑞对于《青蜂侠》的意思,这位喜剧天王说他和他的经纪团队都还需要考虑,因为这是一个很大胆的喜剧想法。王扬知道金-凯瑞一心盼望着主流奖项对其演艺事业的认同,要是《休斯先生2》能够提供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完成他这个多年的梦想,他才可能欣然答应火焰电影出演《青蜂侠》。
“喜剧?那的确不适合我。”诺兰微微地摇头,没有做什么考虑就拒绝了,他不认为自己有太多的幽默细胞。艾玛-托马斯笑了笑,接过话头说道:“他和乔纳森的确有一个新计划,关于改编克里斯托弗-普瑞斯特的奇幻《致命魔术》……”她正要介绍一下这部,王扬却说知道《致命魔术》,这也不出奇,61岁的英国人克里斯托弗-普瑞斯特是著名的科幻家,代表作之一《致命魔术》更是96年世界奇幻奖得主。
这省了艾玛-托马斯很多的工夫,她说道:“我们正准备为这个项目寻找投资,联系克里斯托弗-普瑞斯特取得改编版权,再拍成制作成本大概5000万左右的电影。”
克里斯托弗-普瑞斯特的《致命魔术》灵感有来自于史实的程连苏、朱连魁,同样维多利亚时期19世纪初的伦敦,当时的中国幻术是十分神奇夸张的,为了提高自己的魅力和异国情调,美国人威廉-埃尔斯沃思-罗宾逊留起了清人辫子穿清朝服饰假冒中国人,当时欧洲人并不太清楚中国人长什么样子,程连苏又从来不说话,还雇请了一个“翻译”做戏,终于成为当时的魔术师大明星。
不过这骗不了惊动全球魔术界的中国魔术师朱连魁,是他让幻术风靡美国、欧洲、伦敦,也是导致“程连苏”的出现。在伦敦碰上面之后,一场“真假中国人”的媒体闹剧后,朱连魁就向程连苏下了一封战书:“如果程连苏能够变我的二十种戏法的其中十种,或者我没办法变他任何一种戏法,我就输给他一千英镑。”只是心虚的程连苏没有应战。
程连苏的拿手好戏是“枪打活人”,观众上台检查并把子弹装进枪里,然后对着他开枪,他再接住子弹放到盘子上。事实上当然是枪做过手脚,火药会在真的枪膛下方的一个假枪膛引爆,子弹不会离开枪,如果离开了呢?那就是一场致命魔术了。1918年再一次表演时,程连苏被子弹射中,用英语喊出了第一句话和最后一句:“噢我的上帝!有些事发生了,降下帷幕!!”
也许是谋杀,也许是意外,程连苏就这么死了。
《致命魔术》则讲述了罗伯特-安吉尔、阿尔弗雷德-波登这两位极具天赋的年轻魔术师从同门兄弟,变成生死敌人,并引发了一场谋杀的悲剧故事。王扬在脑海的未来影视库中观看过这一部电影,充满了诺兰兄弟悬疑风格的叙事结构,这种结构有时候会影响到内核的人性探讨,但也令影片富有独特的魅力。
“火焰电影啊!”比《休斯先生》还要干脆利落,王扬毫不犹豫的态度还是让诺兰夫妻怔了那么一怔,又很是意料之中,到底什么计划才会遭到这个他说“NO”?王扬兴致勃勃地笑道:“《致命魔术》的故事很有趣,而且我很喜欢魔术,还会变几种戏法。”他的说笑让艾玛-托马斯呵呵几声,诺兰问道:“真的?”王扬耸了耸肩:“我不是叫魔术扬吗?”他笑道:“就这样定了!我们联系克里斯托弗-普瑞斯特先把改编权拿到。”
诺兰夫妻对此自然非常高兴,看来又会继续和火焰电影愉快地合作两年。
“你真的懂魔术?我是说魔术的那种魔术。”又聊了一阵,王扬夫妻往长餐桌那边走去,见他点了点头说YES,杰西卡笑问道:“胡扯!怎么没见你变过?”王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压着声音手上比划着大小:“我不是天天都在变吗?我身上有一件东西明明只有这么大,但是在我的助手协助下,它又会变成那么大;还可以让你身上某个位置从平原变成高山,然后一个可爱的小孩出来了!多么精彩的一个魔术。”
宴会厅人声鼎沸,周围人来人往,杰西卡愣住般看着他,脸颊似腮红似羞意,似乎想起了什么变魔术的场面,她**地翻了翻白眼:“你白痴。”
《致命魔术》还是一个未知数,《休斯先生2》则差不多已经有了定论,12月10号全面上映后的第二天,IMDB8.4分,烂番茄两项新鲜度各为92%/89%,观众喜欢度80%,它延续了试映场的势头,获得了影评界的一致好评,前不久因《电锯惊魂2》被骂惨的火焰电影转眼就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新闻周刊》的大卫-安森赞美它说:“这是一部伟大的史诗,有关于美国巨头休斯的人生。”……12月10号-12号这个周末很快成为过去,票房排行榜要待到13号白天才能确定,而凌晨时分有很多人被吵醒了,今年金球奖提名公布没有进行电视直播,主办方在刚刚向媒体大众公布了完整的提名名单。
有人欢喜有人愁,金球奖作为一个风向标将揭示着整个颁奖季的格局走势,宣传造势、收获赞美等等都只是等待着这一刻的绽放,或者凋零。
在电视类奖项方面,热门剧集《越狱》、《生活大爆炸》都没有获得提名,想必很多剧迷粉丝都要骂上几句,扬黑们则欢呼雀跃;不过在电影类奖项这边,他们找不到太多高兴的理由,尽管这些提名不属于他却属于火焰电影,更属于他的眼光,《休斯先生2》入围了剧情类最佳影片、剧情类最佳男主角(金-凯瑞)、最佳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最佳编剧(乔纳森-诺兰)四项大奖;《撞车》更是以黑马姿态提名了剧情类最佳影片、最佳男配角(马特-狄龙)、最佳导演(保罗-哈吉斯)、最佳编剧(保罗-哈吉斯),最佳原创歌曲(《In-the-Deep》)五项大奖。
怎么回事!?众多第一时间查看名单的片商们都要问上一句,火焰电影一下子拿走了9个提名!最大的大奖剧情类最佳影片《休斯先生2》、《撞车》、《偷心》(哥伦比亚)、《寻找梦幻岛》(米拉麦克斯)、《卢旺达饭店》(联美&狮门)、《百万美元宝贝》(华纳兄弟),六个提名火焰电影占了两个,五个最佳导演占两个、五个最佳编剧占两个。
毫无疑问的大获全胜!第一次没有神奇扬,却有着如此之多的提名!难道火焰电影在票房之外的奖项领域,也要开始全面进攻?难道什么好事都被它占去?
“该死的!”不少参加过去年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的人骂了一声,《撞车》居然是一块宝?居然深得那些评委们喜爱?就知道啊!就知道啊!神奇扬看中的电影会差吗?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当时没有人认为《撞车》是部烂片,然而又有谁敢出2000万跟疯狂的“黑洞”争抢,从正常市价300万发行费一路去到了2000万买断费,天知道从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扬,会不会出到3000万?
尽管有了《鬼影实录3》,乔恩-菲尔蒂梅尔还是感到有点后悔,假如加价到2050万就击败神奇扬……温斯坦兄弟气得连说了几声“马上脱离迪斯尼!”再也受不了这些闷气!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不敢出价2000万……因为左看右看,《撞车》的商业能力都不值这个价,结果如何下周就能知道。
“噢!哇……九项提名。”灯光昏黄的卧室,刚刚睡了一会儿的王扬被手机吵醒了,听完了马克-斯朗特的报告,他看了看趴在怀中的杰西卡,潮红未退的迷糊模样十分勾人,今晚变了一场比较激烈的魔术,她已经疲累不堪,他又问了一声:“娜塔丽-波特曼、詹恩-凯兹梅利克有提名吗?”听到那个名字,杰西卡顿时清醒了很多,比九项提名的刺激还要大,她慵散地眨了眨眼睛,听到他高兴笑说“那太好了”,就知道他们都有提名了。
娜塔丽-波特曼收获到了第四个金球奖提名,最佳女配角(《偷心》);詹恩-凯兹梅利克以《寻找梦幻岛》拿下了第三次最佳原创配乐提名,值得一提的是,继《神秘河》后再度亲自出马的大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也以《百万美元宝贝》入围了最佳原创配乐,还有最佳导演;梅丽尔-斯特里普停都停不住地以《谍网**》信手拈来的出色表现,不知道第几次地得到了最佳女配角提名。
《放牛班的春天》、《十面埋伏》、《摩托日记》等片则入围角逐最佳外语片,争议巨大的《耶稣受难记》没什么意外地出局了。
“OK,辛苦了,拜拜!”王扬按了结束通话垂下手机,握了握拳头,看向她笑道:“知道了吗?”杰西卡却没有往年那么兴奋,还有点不高兴,怎么《越狱》、《生活大爆炸》都没有提名!她点了点头:“我都听到了。”清楚她的心思,王扬摇头笑着捏扯她脸颊:“笑容!笑容!”他右手往手机拨了个号码,这么高兴的时刻,吵醒提名人是一种礼貌,一接通听到诺兰的“你好”,他就大笑道:“嗨,克里斯!恭喜你!”……“嗨,乔纳森,恭喜你!”、“嗨,金,恭喜你!”、“嗨,保罗,恭喜你!”……听着他的欢声笑语,被他捏扯着的杰西卡也不禁笑了,心中颇是期待地想,到时候《萤火虫》也会让他接受着别人的恭喜吧?她坐了起身,拉过一条白色蕾丝薄纱睡裙穿上,走去给他倒一杯温水润喉。
“嗨,娜塔丽,恭喜你!漂亮的一击!”听到王扬精神奕奕的笑声,躺在床上打滚的娜塔丽哈哈笑了:“是的,恭喜我!你才两次,我四次了。”那边的王扬笑道:“不要那么嚣张,放低调点!”娜塔丽拖长了声音:“OK——但这是事实。”王扬笑道:“无论如何恭喜你!拜拜,我继续恭喜别人了。”
王扬接过杰西卡递来的水杯喝了口,说了声“谢谢,就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嗨,詹恩,恭喜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