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感知闫妍气息的陈小岩,听见前方不远处响彻山谷的嘶吼,心头急得上火,真气运转到极致,只片刻功夫,便发现了公路一侧一片似已废弃的屋舍,其中有一个房间隐隐有火光传出,循着火光的方向闪身飘了过去……
房间内的曾平看着又昏过去的闫妍,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无趣,看见黑子巡视完四周正走回房里,撇了撇嘴道:“你们先上吧!”
眼里冒着绿光的刚子也对着黑子道:“黑哥你先上!”说完径自嘿嘿的笑了起来。
黑子丝毫没有客气,伸手把住闫妍睡衣一扯,面前的玉人已一丝不挂哪里还能忍得住,狎笑着便扑了上去——怎么回事?
“找死——!”
——黑子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只听见似乎是天边传来的那一声怒喝……
刚刚赶到的陈小岩,入眼便是黑子脱掉裤子直奔闫姐而去的情形,不由睚眦欲裂,哪还能多想,一个闪身,怒起一脚,便踹飞了黑子,没有再去管飞出去的黑子的死活——
陈小岩心疼的走到闫妍身边,把闫妍被撕破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盖上,而后用她身下的被子把她的身体紧紧的裹住——
屋子里的火光一漾一漾、忽明忽暗,陈小岩转过身冷冷望着面前发抖中的曾平和刚子,举棋不定——“都杀了?难道真要走上这条不归路么?会不归么?”
《周易》言道:“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
《道德真经》也言道:“和大怨,必有余怨;报怨以德,安可以为善?”
没拿定主意的陈小岩,听得‘噗通’一声——却是那晚在阳光夜总会暗算过他的刚子跪在地上,颤抖着喊道:
“这都是曾平要干的,刚他还准备用蛇放进那女娃的身体里,我劝他了他不听——”
曾平也跟着跪在旁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可那眼神分明满是恐惧——
陈小岩刚还在犹豫,然而在他先前气势的余威下,面前两人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直挺挺跪在他面前,等待着他的审判……这一刻,陈小岩突然想到了蝼蚁——眼前的两人在他这个修仙者面前,确是蝼蚁!
他忽然间明白了,先前的犹豫是因为缺乏自信:“是啊!父母亲在世时,他们的谨小慎微没少给自己灌输,当然这并没有任何不对,只是自己由于有了奇遇之后,一切都变了……功法中说:‘明性守心、执念固强’,祖师也说:‘当舍诸结缚’,而自己总在犹豫,又能怎么明性、怎么守心、怎么执念……”
自信是什么?自尊又是什么?
——不是古时候读书人坐井观天,也不是被压迫者的事后自我安慰——那是对自身实力的认知,那是对世界的认知,那是用自身实力看世界的一种眼界!
陈小岩突然念头通达,再看向眼前的两人——
曾平对闫姐罪不可恕,今日的做法更是丧心病狂,真要把他们的想法实施完,闫姐还能活么?眼前闫姐被自己救下,警察又能给他们安个什么罪名?先前曾平不已经犯过了么?结果又怎么样?而暗算过自己的刚子,这已是第三次犯在自己手上,原本刚还后悔上次出手不够重……
既已明白了心底的想法,陈小岩再不犹豫,黑子眼看着已经断了气,分别再给面前跪着的两人补了一脚,而后取出火符,再从山林中取来柴禾,一把火把现场烧了个精光,直到彻底没有了行迹才背着闫妍离去……
原本想着伤人性命,陈小岩以为自己肯定会有内疚、会负罪、会恶心……然而真正发生在他眼前时,却没有那诸多心思——“兴许当日在通龙冠上自己几次面临绝望的时候,便已看破了生死吧!”陈小岩想了想,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做起来,终究还是有些膈应……
……
背着闫妍还未出山,天已经亮了,直到碰见了路牌,陈小岩才知道此处仍离咸安市区有六十公里,名字叫凤山,山上有一座寺庙。
女友已然修了仙道,自没有必要隐瞒,陈小岩遂找到有信号的位置,打电话给女友说了情况。
这几日连续透支,又未曾完全恢复,体内的真气消耗已所剩无几,一晚上来回急速奔跑,少说也近二百公里,修炼以后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体终于感到有些疲累了,陈小岩抹了抹汗水,索性把背上的闫妍抱在怀中,找了一个山林中突起的岩石坐下,静等着天黑的到来……
从昏迷中逐渐醒过来的闫妍,恐惧未曾离去,依旧全身颤抖,脸色苍白——许久才睁开的眼睛,双目无神,哀哀欲绝!直感觉灵魂似要离去……看着闫姐,陈小岩好半天不知该怎么安慰,只知道更用力的抱紧一些……
灵魂即将出窍的闫妍,终于在陈小岩的怀抱感受到一种安心的气息,逐渐安下心神……
“小岩,是你救了我么?”闫妍眼神依旧空洞,呆呆的看着男孩儿,想到了先前的事情,的确不是在做梦——可说话的声音,依旧似从天边飘来。
“是我,没事了,不怕,一切都没有发生!”陈小岩低下头挨着闫姐的脸心疼的道。
“嗯!我知道了!”闫妍的声音里仍然没有情绪。
“闫姐!——”陈小岩又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想起了上一次这种疼痛发生时是怎么做的——
双唇相接的一刻,闫妍眼神中,似乎终于能看到有了一丝神采——
已经历过实践的陈小岩,本想用这种办法安慰闫姐,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嗅着闫妍口鼻间的气息,径直把舌头钻了进去……
闫妍却没有多想——感觉到这迎面而来的气息,很是吸引着她,而贴在她嘴上的唇、伸过来的舌头——嗯哼,这是接吻么?这种味道真舒服——这便是活着的滋味么?为什么之前从没有感受到过?
——感觉到自己终于活过来了的闫妍,只知道不停的和伸进自己嘴里的舌头进行着跳舞,然后再不停的吞咽着两人混合后而沁人心脾的甘醇……
许久……
分开嘴唇的闫妍一阵失落、一阵脸红、又一阵幽怜,却不知怎么便出口道:
“小岩,你不觉得姐姐脏么?”
“闫姐,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陈小岩急声喊道——
闫妍其实刚问出口就已经后悔了,见到陈小岩严肃而焦急的神色,心头的温暖越来越浓,不知怎么的又出口道:
“真不嫌?那再来!”
这种证明——陈小岩刚还觉得闫姐嘴里的味道确与小雨不同,她的嘴唇可能是因为冷的缘故有些凉,舌头却仍是温润灵动,味道依然甘甜芬芳,差点没有舍得离开,平时盼都盼都不来,哪能嫌弃?
只瞬间两张唇便又贴在了一起——
许久——两人都感觉到了不妥……
靠在男孩儿怀中的闫妍,脸上滚烫……要死了……头怎么也抬不起来——她先前甚至已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只剩下恐惧,如果不是男孩儿的吻,她会真正醒过来么……可有弟弟用舌吻安慰姐姐的么…………要死了……反正又不是亲弟弟……是不是应该告诉弟弟,吻是不能乱给女孩子的……难道自己也产生了奢望?就因为这一吻——摇了摇头,姐弟恋可以接受,但自己如今已是残花败柳,而且被残被败的那晚刚好被弟弟看见了……
“那几个人呢?”闫妍终于彻底活过来了。
“你放心,他们没命再找你的麻烦了!”回过神的陈小岩肃声道。
“你杀了他们?你——”闫妍话一出口,便是一个激灵,而后抬起头见陈小岩果然点点头,只一霎,泪水便喷涌而出,顾不得身上的寒冷,从被子里伸出手紧搂着陈小岩的头哭道:
“是我是我都是我,上次害得你蹲拘留所,这次又——”焦急的闫妍突然停住,抹了把眼泪,松开陈小岩的头,然后直视着男孩儿的眼睛,正色道: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进去,我去自首,再不会有你的事了!”言罢,抬起头看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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