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遇上金叹的时候,车恩尚依然小鸟依人地跟在旁边,只是他们之间所谓的粉红泡泡似乎用完了,让人感觉不到暧昧,相反地有种你追我逃的别扭感。
刘rachel瞧了一眼就直接走了,她是来上课的,并不是来看谁和谁的感情不好,就跑出来帮着调节的。
中国人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可是这话用不到金叹他们身上,若是两情相悦又没什么问题也就算了,可是一个两个的把婚约什么的不放在眼里,这算是怎么回事?要是个个都学他们,还要什么法律。
到是金叹看着依然光鲜的刘rachel,不,不是依然光鲜,而是越来越耀眼,以前的刘rachel是刻意地拉开别人和自己的距离,而现在不用她做什么,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贵足矣让人仰望。
进了教室,该在的人都在,英文老师的授课一向都很热情,而英文对于刘rachel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所以交流起来完全无障碍,发言、语法都没有问题。但是当点到的人是车恩尚的时候,那笑话就大了。
事实上并不是说普通学校里的学生就没有好的,而是普通学校里的学生不像他们这样在学校有精英老师教授,在家里还有私人的精英老师从旁指导,这样的他们一开始就踩在不同的起点。有那个别可以脱颖而出的太少太少,至少车恩尚不在那些所谓脱颖而出的人当中。
“原以为学习成绩好是优点,现在看来学习成绩是不错,可是说到用上就不行了。”姜艺率的这一句话说得其实还算中肯,而且外语这种东西不是考试好就代表说得好。
话说还有一种东西叫‘哑巴英语’,指得就是车恩尚这种考试成绩不错,可是论到说就不一定好了。
“学习成绩能代表一切的话,有些人还用得着不要脸地往男人身上贴吗?”崔英道心情烦躁,再加上讨厌金叹和车恩尚,所以说起话来也是直击痛处。
赵明秀瞧着一脸委屈地望着金叹的车恩尚,难得地说了一句,“真的像是贴上去的,不过更像讨债的。”
话音一落,教室里听到这一句话的人都哈哈大笑,弄得不明所以的英文老师愣在当场,不知道学生们是为什么而笑。
金叹没有像从前那样冲上去,也许是因为他后悔了,也许是因为他被赶出了家门再也没有那样的底气了,更或者是他其实已经厌倦总是被当枪使的感觉了。反正这一回金叹是动也没动,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稳坐泰山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车恩尚见金叹动也不动,再见所有人眼带鄙视地笑自己,她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下来了。
若说从前的她总是把自己的眼泪当成一种武器在用,那么现在她是真真正正地哭了。
想过好日子是错吗?
想要得到一份真心的爱情是错吗?
想要抓住眼前的机会也是错吗?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以前她没有机会,她只能用努力工作来证明自己可以活得更好。可是当金叹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当中后,她发现原来人还可以活得那么精彩那么舒服,所以当金叹伸出手,她就想要抓住他的手,近而抓住那见所未见的富贵。至于会伤害到谁,会给谁带来麻烦她根本就顾不得了。
只是现在这样算什么?
别人怎么看她她都不在乎,可是为什么金叹这么的冷淡,难道在他的心里她也是那种不要脸贴上去的女生么?
“金叹,你女朋友哭了,你不安慰吗?”学生中不知道是谁嚷了这么一句,使得刚安静的教室里又是一阵哄笑。
英文老师平常上课就随意,现在学生们闹他又制止不了,然后也就听之任之了。
在帝国高中,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那都是看人下菜的,别看英文老师不是韩国人,可是人家既然在这里呆得住,自然也知道这里的规则。现下这教室里惹不起的学生多得是,人家笑闹两句又不是砸他的场子,他没必要找不开心,所以车恩尚注定要被取笑了。
这里原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学校,这里没有所谓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里讲得就是三六九等,讲得就是权力和金钱,所以没有家世,没有权利又没有钱的人就算捡了便宜进来就不要把一切想得太美好。
闹着闹着下课铃声响了,车恩尚看着都笑自己的同学,捂着脸哭着冲了出去,金叹下意识地起身,随后又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坐了下来。
刘rachel看着真真觉得失望了,若是金叹和车恩尚真修成正果了,她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起码不会看不起这个男人,而现在他的犹豫和畏缩都跟从前的强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越是对比就越能看出金叹的本性和人品。
“宝娜,我还是出去看看吧!”尹灿荣看着哭着冲出去的车恩尚,有些不放心地道。
“去什么去,在学校里她还能怎么样啊!”李宝娜一想到车恩尚抢了金叹,说不定也会想尹灿荣,就排斥不断。
尹灿荣看着炸毛的李宝娜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毕竟是十多年的朋友,他生气他难过却不能完全不管。“我去去就来。”
“尹灿荣,你干嘛总是管那个喜欢抢别人未婚夫的家伙。”
刘rachel收拾东西笑着正准备出去,人家男女朋友拌嘴,她一个不相关的人还是快点离开吧!
“刘rachel,不许走,你得陪我一起去看看情况。”李宝娜跺脚生气,目光瞟到正准备离开的刘rachel,立马跑上去把刘rachel的胳膊一挽。
“李宝娜,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看情况?”瞧着李宝娜理直气壮的样子,刘rachel突然有种逗弄她的想法。
李宝娜低头想了想,觉得没什么理由,可是她又不想一个人去,便死拽着刘rachel的胳膊叫道:“管她为什么,快点走。”
刘rachel瞧着行为如此可爱的李宝娜,宛尔一笑,之后就任由着她扯着去找尹灿荣和车恩尚了。
崔英道见他们走后,目光落在金叹的身上,一脸不屑地冷笑道:“真亏我还把你当成对手,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懦夫,当初敢玩现在怎么就不敢承担了。”
金叹猛地抬起头,可惜只来得及看到跟赵明秀一起勾肩搭背离开的崔英道的背影。收回目光,垂下眼敛,手指不自觉地按着额头。
现在的他真的很难受,生病连看医生都嫌贵可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之前没有钱,连衣服也是车恩尚买得便宜货,这没什么,忍忍就过,可是生病却没办法忍,而他又真的很难受。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没钱,车恩尚的钱不够,所以即使病得难受极了也只能忍着。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钱很重要。
也许他真的应该回家一趟,就算不能获得爸爸的原谅,至少他得拿点衣服和钱把眼前的难关度过。
另一边,车恩尚冲出教室,漫无目的地一路泪奔,这样的她压根就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即使有人注意到她,那也当没看到一般,毕竟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又以那种圈子里都讨厌的方式闯进来,的确让人难生好感。
“恩尚,恩尚啊!”追着车恩尚出来的尹灿荣拉着她走到不远处的楼梯边坐了下来。
车恩尚听着尹灿荣的安慰,哭得更厉害了,其实都这样,若是没有人说没有人劝,有些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一旦有提及或者劝慰,这眼泪就会自动掉下来。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我?”
尹灿荣不好指责金叹,毕竟这所谓的爱情是两个人一起弄出来的,谁对谁错都说不清,若公正一点说来,他们两个人都有错,若是真要承担责任,他们得一起承担才对。
“恩尚有没有想过这个学校跟我们的生活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什么意思,灿荣难道也觉得我错了吗?”车恩尚本来就对之前尹灿荣漠视自己的事心生疙瘩,现在听他这么说她不得不多想,不得不心虚地发出质问。
对,心虚。
在这所谓的爱情里面,她本身就因为家世等的原因带着心虚,正因为心虚,她才会漠视金叹对刘rachel的伤害,甚至是促成了金叹对刘rachel的伤害。可是现在她最好的朋友把事实指出来,她才会觉得更加不能接受。
“我不知道你错了没有,不过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比如这个地方存在着彻底的阶级,不是谁都能呆到最后的。”尹灿荣想若是自己早点告诉她这些,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得不一样。
“阶级?”带着些许疑惑,不过车恩尚的神色显得相当的平静,想来这一段时间的遭遇也让她隐隐察觉到这个学校的不同寻常。
“对。”点点头,尹灿荣开始为她介绍这个学校,让她明白很多事情并非只要她想就能成功。“第一个阶级是继承经营集团,也就是我们说得财阀的儿子或者女儿,代表人物如崔英道、刘rachel;第二个阶级是股份继承集团,虽然不会继承家业,但是已经是大股东了,代表人物李宝娜;第三个阶级是名誉继承集团,是长官国会议元*院院长,律师事务所代表之类的名誉家族子女,代表人物李孝信、赵明秀;最后第四类也就是我们这一类的社会关怀者集团。”
“社会关怀者集团?”有点不敢置信,车恩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地面对她与金叹和这些同学们的差距,可以说在这里她的条件连尹灿荣都不如。
“是以社会关怀者为典型而入学的学生的集团,比如我这种秘书长的儿子或者你这样的因为资助进来的学生,都是他们眼里的贱民阶级。”虽然觉得无奈,但是尹灿荣不得不说他现在的条件就是如此。
有些颤抖地握着自己手,车恩尚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她一直以为她和金叹的爱情只要他们坚持就能一直幸福下去,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她可以利用金叹打退刘rachel,可是她能用金叹打破这种制度了,而且她明显地感觉到金叹在退缩,在后悔,甚至想要结束这段感情。
“贱民阶级?难怪他们可以随意贱踏我们的尊严,我一直以为只是我做得不够好,现在看来不管我做得多好,他们都不可能接受我。”
尹灿荣看着有些失神的车恩尚,他想说若是车恩尚一开始就跟金叹保持距离,又或者只做普通朋友的话,也许现在的她交不到什么朋友,但是他觉得一定可以顺利到毕业的。
金叹家既然能出钱让她来这个学校,他想就不会介意让她一直念到高中毕业,可是现在他不敢想像恩尚的结局。
他有听父亲提过一些有关帝国集团掌权者,也就是金叹爸爸的事,那个人既然有那么强的掌控欲,那么他突然让恩尚转学到帝国高中,怕是另有深意,而这个深意肯定不是让恩尚和他的儿子相念。
“的确,要在这里站稳脚跟真心不容易,但是若是不惹事的话,忍着一口气也能安安稳稳地直到毕业。”
“惹事?灿荣你的意思是我和金叹之间的一切归纳到一起就是惹事吗?”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尹灿荣,车恩尚不由地捂嘴轻泣。
“恩尚,我们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但是踏入了这个圈子,就算没有被承认也得按着这个圈子里的规则行事。”尹灿荣或许不是最聪明的,但是他知道什么是识实务。
车恩尚看向尹灿荣,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急迫,可是除此之外,她并不后悔开始这段感情,或者说抓住金叹这个人。
“灿荣,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我没有错,我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而已。”
轻叹一口气,尹灿荣早就该想到依车恩尚的倔强,怎么会轻易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是错,但是事实是她先破坏了规则,又伤了别人。
“恩尚,我不想指责什么,也不想评论你的行为是对还是错,我只想说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没错,但是以这为借口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那就不要怪别人也对付你。”
“现在灿荣的意思是我现在这样都是自找的,对吗?”淌着泪,车恩尚觉得委屈极了,金叹放任别人取笑她,现在她最好的朋友也觉得这没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了?
“恩尚,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明显,那样的话就没意思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些事,至于你的选择如何,我管不了,我只尽我的一份心,所以好自为之吧!”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作为她的朋友,不,应该说是曾经的好朋友,他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灿荣,我真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你说的。”车恩尚一脸难过地看着尹灿荣道。
尹灿荣看着不知悔改的车恩尚,心里有种泄气的感觉。他本来想着恩尚能早点看透事实的话,能少受伤,但是现在看来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若是这样的话,这些话都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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