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彦来的时候,封北霆正在和姜钰、姜橪还有姜墨打麻将,他懒懒的倚在椅子上,摸了一张牌,拇指轻轻抚过,没看一眼就打了出去,“二筒。”
“不好意思,胡牌。”姜橪温柔的笑,将手中码的整整齐齐的一排“长城”推倒。
“二哥手气真不错。”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啊?!”点炮的封北霆依旧淡定,倒是陪跑的姜墨火了,“一直在给大哥和二哥喂牌,再不就直接点炮,明明我才是你下家!”
从开始到现在打了几圈了,开门全靠碰对家和下家的牌,封北霆打的那些他一张也吃不到。
吃不到也就算了,他还总胡自己打的牌。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对此,封北霆有自己的解释,笑容真切道,“怎么会呢,五哥你误会了。”
“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三条。”
封北霆噙着笑伸手拿过了那张牌,放在了自己的二条和四条中间,“卡张三条,谢谢五哥。”
姜墨:“……”
气到翻来覆去。
“不玩了!”姜墨“哗啦”一声推倒了手里的牌,白眼儿一个接着一个。
“咱家阿墨啊,牌技没见长进,牌品倒是越来越差了。”尹妩给他们端来瓜子和水果,怼起自家儿子来那是毫不留情,“说他跟小眠不是兄妹都没人信,这哥俩啊,一个比一个牌品差。
阿墨输不起就掉脸子,小眠呢,玩不过就各种耍无赖。
以前跟小眠打扑克,几把下来一副扑克牌能少一半,什么时候不玩什么时候发现她屁股下面、袜子里头,藏的到处都是扑克牌。”
“妈——”姜墨无语,觉得自己一世英名都毁在亲妈身上了。
倒是姜亦眠,听尹妩说起自己曾经的那些糗事跟听什么光荣事迹似的,还好不得意的叉起腰,“这说明我聪明,懂得开动一切脑筋赢得比赛。
因为我的努力,使原本一场平常无奇的比赛变的跌宕起伏、悬念重重。”
“嗯,从‘寻找遗失的扑克牌’这一点来讲,的确是悬念重重。”姜橪开口,却是一语致死系列。
“……二哥,吃橘子。”
姜亦眠掰下一瓣橘子,假笑着塞进了姜橪嘴里。
她家二哥还是少说话比较好,容易被人活活打死。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可实际上却比大哥和四哥还要直男,“钢铁直男”已经形容不了他了,他的材质应该是钢筋混凝土。
“阿墨,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输不起。”姜钰怀里抱着儿子,手里搂着娇妻,全方位打击自家弟弟,“再来。”
“再来可以,不过得调风。
我不坐他下家!”姜墨双手环胸,朝封北霆的方向努了努嘴巴。
“……何苦呢,点背坐哪都一样。”
姜墨“啧”了一声,学姜亦眠那样说,“二哥,你吃东西吧,憋说话。”
封北霆好脾气的配合姜墨的要求调风,变成了他坐在姜墨的下家。
换位置的时候,他的余光瞥见旁边有一道目光一直凝在他身上,他若有所觉的转头望去,就见一个穿灰色大衣的男人站在客厅入口那里。
美眸微凝,眼锋极快的闪过一抹锋刃。
祁彦!
他怎么来了?
四目相对,祁彦已经先一步掩饰好了眸中的惊骇,摆出了面对陌生人该有的表情。
“阿彦来啦,快进来坐。”严梅热情的招呼他进屋。
“不了,我就是来给阿灼送手机的,他电话落在了警局。”
“阿灼……
他还没回来呢呀。”
“那可能是发现手机落下回去取了。”
说话间,就见姜灼从外面走了进来,“阿彦?!你怎么在这儿?”
“来给你送手机。”
“啊……我说怎么回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姜灼接过,想着他人已经来了,不让一让反而显得刻意,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来都来了,一起过节吧。”
“还是不打扰了。”
“怎么会是打扰呢!”姜肃也走了过来,“你这孩子就是太见外了,正好今天阿橪也回来了,你们不是也好久没聚聚了嘛。”
严梅向来喜欢热闹,人多她做起饭来都觉得有激情,干脆拽了祁彦一把,“别在这站着了,快进屋跟阿灼他们玩去吧。”
姜灼顺势勾住他的肩膀往客厅里走,“来吧。”
“阿彦来啦。”姜橪笑着跟他打招呼,下一句就忽然开始发功,“还单着呢?”
“……是啊。”
姜亦眠和姜墨在旁边听着,同款憋笑。
他们俩一致认为自家二哥的杀伤力越来越大了,哪怕只是被“暴风圈”的外围扫到也能吐出两斤血来。
姜灼拍了拍祁彦的肩膀,无声安慰。
祁彦垂首,像是在说“我已经习惯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祁彦,我发小。
那位是小眠男朋友,封北霆。”
封北霆施施然的站起身,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看着面前的人,笑容艳丽的伸出手,“你好。”
祁彦回握住他的手,微微垂下眼睑挡住了眸中的复杂情绪,“你好。”
见状,姜亦眠下意识抱住了封北霆的另一只手臂。
她怕他犯病……
上次只是听别人谈论起一些谣言嘛,他就闹出了那么大的阵仗,这次见到祁彦本人,她担心他疯的更厉害。
为了保险起见,她觉得今晚还是别让他在家里留宿比较好。
真要是在她家犯了病,那情况她想想都觉得刺激。
“三哥,你过来替封北霆打两把,我拽他出去活动活动。”其实是想找个机会把他“劝退”。
闻言,姜澜放下手机走过来。
一听封北霆要下场,姜墨当时就不干了,“他走了我怎么报仇雪恨啊!
我这把牌这么好,马上就要翻盘了。”
“那就待会儿再翻,坐久了容易得痔疮。”
“……”
一语致死系列二。
姜亦眠说完朝姜墨吐了吐舌头,拽着封北霆就去了外面。
不同于别墅内的灯火通明,外面的天黑洞洞的,只有几盏路灯发着光,似乎远不及天上的月那么明亮。
天空没有一片云,一轮圆月挂在黑幕上,有些孤独和冷清。
它把它的光辉撒下来,地上、墙上都染上了一层银白色,夜非常的静。
月色朦胧下,腊梅妩媚而嫣润,却夺目不及封北霆的万分之一。
他知道姜亦眠是故意带他出来的,所以走了没几步就问她,“要和我说什么?”
“嗯……你今晚要不还是回去吧……”她讨好的同他打着商量。
话落,封北霆微微眯了下眼睛,霜色渐起。
“你赶我走?”
“……我怕你看到祁彦受刺激嘛。”他的病情又不可控,yy出来那剧情一会儿一变样,都快yy出花儿来了。
“那你应该赶他走啊。”
姜亦眠:“……”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泄愤似的揉了揉姜亦眠的脸,封北霆的脸色臭的跟刚刚输牌的姜墨似的。
“让我走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顿了顿,他又说,“你不光不许赶我走,还不准看他,一眼都不行!”
“……那我把眼珠子抠下来贴你身上好不好?”
“那样太血腥了,我胆子小。”
他捧起她的脸,微微俯下身平视着她,“你只要时刻看着我就行了。”
“看你、看你。”就静静的看着你。
封北霆上前一步,颜色略深的唇印在了她的眉间,眸光潋滟,“乖。”
祁彦站在二楼姜灼的卧室窗边,正好看到了楼下相拥的两人,眸光隐隐转暗,“阿灼,你说小眠是在洛杉矶跟他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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