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团糟。”
艾尔莎.血石正行走在伦敦的街道上,她手里握着一把寒气四溢的手杖。
那是奇物寒冬之匣变幻形态的产物,在艾尔莎行走之间,地面上覆盖的寒冰飞快的融化。
属于寒冰的力量在被收取,被重新存入寒冬之匣里。
在她身后,那些被从冰封中释放出的人们正以茫然的状态打量着一切,还有的脆弱一些人正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告死天使对伦敦的袭击太突然了,这些被吓坏的人们毫无准备。
但好在那种恐怖的封冻是瞬间的,这些人除了有些低温冻伤之外,基本上没有生命危险。
艾尔莎是来处理天启骑士留下的麻烦的。
她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的善后者之一。
除了她之外,魔术师小姐扎坦娜也在巴黎那边忙碌着。
伊卡洛斯本来也要加入善后工作,但古代亚特兰蒂斯城即将被打开的突发事件,让机械神教不得不将大部分力量都投放到那边去。
梅林叮嘱过她们,那座城市里有危险的东西,最少在这个时间点,不应该被开启。
可惜,纳摩和镭射眼折叠成的凤凰使徒沸腾者,似乎并不打算遵循那个规定。
在地表力量大都被天启骑士们吸引了注意力的同时,沸腾者正在亚特兰蒂斯城里高歌猛进。
“也不知道卡罗尔怎么样了。”
艾尔莎一边汲取封冻伦敦的寒冰力量,一边思考着其他事情。
在之前的凤凰阻击战里,卡罗尔和克拉克作为正面抵抗凤凰之力的先锋,都受了严重的伤,克拉克目前还在外太空的瞭望塔镇守那些被收容的使徒们。
而重伤的惊奇女士则被送回了神秘屋休养,在艾尔莎离开的时候,卡罗尔还在昏迷中呢。
“梅林进入沉睡,这个世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也太巧合了。”
艾尔莎一边行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
“但现在是这个世界在依靠自己战斗呢,这倒是梅林希望看到的,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许这能让那爱操心的家伙放心一些。”
“他平日里也太累了。”
血石小姐吐槽了一句。
她回头看着身后的被冰封了上半部的伦敦塔,她抬起手指,在手指弯曲间,封冻塔楼的冰块快速消融,属于冰人巴比释放出的能量,也被扣入艾尔莎手中。
那是一团极寒的能量。
艾尔莎皱着眉头,看着手心里的光团,她说:
“巴比,冰人,这种无限制造冰的能力,凭空造物...欧米伽变种人的力量还真是神奇,他是不是也和白霜之间有些神秘的联系呢?”
她思考着,将那光拍在手中的冰霜手杖上。
她加快了脚步,打算赶紧结束在伦敦的事情,回去神秘屋里看看卡罗尔的情况,不过就在拐弯走入另一条街道的时候,艾尔莎却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最后一位天启骑士。
命运。
她就靠在被冰封的墙壁上,嘴边叼着一根燃烧的女士香烟,在烟雾缭绕中,她抱着双臂,双眼茫然,在脚下还有几具被切碎的尸体。
她穿着佣兵多米诺的黑色外套,罩着风衣,在那神似灵蝶脸上,有多米诺标志性的伤痕,在看到艾尔莎的时候,命运骑士站直了身体。
她活动着手指,塑造出了一把绯红色能量组成的直刃剑。
其恶意不加掩饰。
“其他三个骑士都在大闹,偏偏你悄无声息,却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艾尔莎打量着眼前不发一言的命运,她皱着眉头问到:
“你是在专程等我?”
“嗡”
绯红色的直刃剑抬起,指向了血石小姐,命运用沙哑磁性的声音说:
“先杀了你,再去杀了扎坦娜,最后去神秘屋干掉卡罗尔.丹弗斯...是我先遇到他的!你们这些把他抢走的婊.子,都该死!”
“???”
听到命运骑士的话,艾尔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相当古怪的表情。
血石小姐的思维一时间有些混乱,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说:
“天启给了你们任务,对吧?”
“你此时心里难道不该满脑子都是毁掉世界的念头吗?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抛掉自己的工作...等等,你没有被控制?”
面对艾尔莎的询问,命运根本不回答。
她踮起脚尖,双手握剑,绯红色的能量在她背后形成一双巨大的蝶翼,在拍打之间,灵蝶的身影突破音速,如一道绯色弧光,刺向眼前的艾尔莎。
这种急速的直刺毫无技术含量可言。
对于艾尔莎来说,可以轻易闪开。
但就在艾尔莎向左侧过身体的瞬间,她脚下一滑,躲闪的动作完全变形,结果在下一秒,灵蝶的利刃就擦着她的脖子刺了过去。
一道血痕出现在艾尔莎洁白的脖颈上,那股刺痛,以及刚才那一瞬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让艾尔莎的眼神立刻犀利了起来。
她挥起手杖,脚下的冰霜汇聚成庞大的冰川之拳,轰向试图追击的灵蝶。
但被后者一剑斩断,破碎的冰块就像是数百道冰锤,在艾尔莎的操纵下覆盖式的轰向灵蝶。
但后者根本不躲闪,就迎着冰锥冲了上来。
在这么短的距离上,她本该在瞬间被冰锥刺穿躯体钉在地上,但没有。
就好像是幸运女神加身,艾尔莎丢出的冰锥,就像是人体描边一样,哪怕是距离最近的,也只是擦着灵蝶的皮肤飞出去。
一波弹幕攻击,气势十足,但伤害...0.
反观艾尔莎。
她虽然被剥离了邪灵斯卡蒂导致实力下降,但也是曾突破过天父的人,对天启骑士本该是碾压,但在接下来的几分钟战斗里,艾尔莎却各种失误频出。
不是脚打滑,就是撞在莫名其妙的东西上。
脚上的高跟鞋断裂让她差点被灵蝶一剑穿心,而刺出的冰锥本该击退灵蝶,但却击中了一只从暗巷里跳出来的猫。
那可怜的猫应该是被吓坏了,想要逃跑,但却像是主动跳出来接住了艾尔莎的攻击一样。
短短几分钟,艾尔莎身上就多出了十几个伤口。
而灵蝶那边,毫发无伤。
这古怪的情况让艾尔莎皱紧了眉头,战斗越是进行,她内心中的别扭感就越是累积。
就好像是整个世界的好运气都被击中了灵蝶身上,而整个世界的坏运气,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不正常!
“永远的离开他...艾尔莎.血石。”
灵蝶拍打着绯红色的双翼,快速冲到艾尔莎身边,她挥起利刃,冷漠的说: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能量组成的利刃当头砍下,艾尔莎的左臂转化成坚固的寒冰,挡住了这突袭一击,但伴随着灵蝶飞速后退,艾尔莎预感到不妙。
“轰”
塑造的利刃爆炸开,绯红色的能量像是翻滚的火焰,从四面八方包裹了血石小姐的躯体。
绯红之火很快消散,艾尔莎并没有被重创,但却被爆炸弄得灰头土脸。
之前那种飘逸出尘的冰山气质彻底被破坏,取而代之的就像是头发散乱的泼妇一样狼狈。
“命运,怪不得。”
血石小姐用手杖撑着身体,她脸上被切开了数道伤痕,就像是被毁容了一样。
这并不是什么意外攻击。
这完全就是灵蝶故意的,她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内心隐藏的最真实的想法,这是憎恨,或者叫嫉妒也行。
变种人多米诺小姐,是死侍,牌皇和灵蝶的好朋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佣兵是X战警的一员,她有个非常特殊的能力。
她的能力是改变事物可能性变化的发展,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幸运”。
那个佣兵其实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
但在被天启用凤凰碎片将她和灵蝶折叠在一起,又提升了能力开发度之后,灵蝶不但可以良好的操纵自身的幸运,甚至可以将厄运施加在对手身上。
就比如刚才那几分钟里...
艾尔莎能顶着那种糟糕的坏运气坚持到现在,这已经说明艾尔莎本人就是个强运之人。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厄运折磨死了。
“我有个疑问,灵蝶。”
艾尔莎伸出手,整理着被炸的散乱不堪的头发,她看着眼前重新塑造出绯红长剑的灵蝶,她说:
“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我们留在梅林身边,那么当初你有机会独自拥有他的时候,又为什么要离开他?”
命运骑士的表情一怔。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艾尔莎舒了口气。
她举起手中的寒冬手杖,在冰块延伸中,手杖快速转化成了一把寒气四溢的冰霜战矛,她看着灵蝶。
她继续施加语言的攻势,她说:
“是你自己不止一次宣称比起爱情,你更想要自由,他心里一直有属于你的位置,但你每一次都主动推开他。”
“你却因此怨恨我们,这是何等荒谬的想法...”
“闭嘴!”
灵蝶似乎被激怒了。
她丢出手中的长剑,艾尔莎也在同时抛出战矛。
两者在下一秒碰撞,爆发的绯红能量如撕扯万物的黑洞,在剧烈的爆炸中,将整个街区的建筑物都扯入其中,不断的爆炸,破坏。
本该直刺灵蝶的,施加着寒冬之力的冰矛,也在这接连不断的爆炸里被改变方向,最后插在了距离灵蝶5米远的地面上。
冰霜之力爆发,将周围的一切吞没掉。
但从高处坠下的石块却阻挡了冰霜的爆发蔓延,几乎是以完全不可能的方式,为站在原地的灵蝶完整的挡下了所有爆发的寒冰。
这让艾尔莎再次摇了摇头,她伸手拍灭了手臂上燃烧的火焰。
爆炸地距离她足有15米,还有数重寒冰的阻挡,那火焰却依然落在了她身上。
这怎么打?
你所有的攻击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对方躲开,而对方的攻击哪怕再怎么荒谬,也会落在你身上,这完全就是在和一个控制着因果律的怪物作战。
即便命运不是天启四骑士里综合实力最强的。
但她绝对是最诡异,最难缠的。
“嗡”
寒冰战矛回到了艾尔莎手里,血石小姐盯着眼前不紧不慢的从废墟里走出来的灵蝶,后者眼中闪耀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充满了一种偏执的色彩。
“是我推开了他,但如果没有你们,我们之间还会...”
“不会!”
艾尔莎不再进攻。
她打断了灵蝶的话,她说:
“就算没有我们,就算梅林一直单身一人,以你的性格,你们最终还是不会在一起!你永远也不会向他说出你的想法,你心里有种恐惧,固执。”
“你不希望自己变成谁的附庸,你希望自己是一个独立而自由的灵魂,但你却又渴望他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灵蝶,你是在想要把梅林变成你的附庸!变成你脚边的小奶狗...你和我们一样了解他,以他的性格,你觉得这可能吗?”
艾尔莎摇了摇头,她说:
“就算你杀了我,杀了扎坦娜,杀了卡罗尔,杀了伊卡洛斯,杀了玄兰,杀了他身边的所有人也没用。”
“你和梅林之间的问题根本不在于我们,而在于你自己。”
“他对这个世界心心念念,而你却在破坏它;他对身边的所有人都报以浓烈的感情,而你却要用毁掉的一切的方式,迫使他只有你一个选择。”
“停下吧,灵蝶!”
血石小姐将手中的手杖丢在一边,任由灵蝶的剑抵在自己脖子上。
她看着眼神纠结而痛苦的灵蝶,她认真的说:
“梅林现在,在沉睡,但他总会醒的,如果你砍下这一剑,你就砍断了你们之间最后的羁绊。”
“他会为我复仇,他不会杀死你,但...你们就完了,永远的结束了。”
“我不信!”
灵蝶的手都在颤抖,她盯着面色平静的艾尔莎,混乱的心智在脑海中卷起怒涛。
她盯着艾尔莎那张脸,难以言喻的嫉妒与疯狂吼叫着,让她摇摆不定的情绪在这一刻走入了极端。
她咬着牙说:
“我不信...”
“只要杀光你们,他就只能选我...如果他不愿意,我就把他锁起来,锁在我身边...”
“他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是最先遇到他的!”
“他就该属于我一个人!”
“死吧!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