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办事大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叮叮——”电话声此起彼伏。
每个人脸上都是忙碌认真的表情,严肃的白色衬衫,合体的西装西裤。
……还有标准化的黑色皮带,紧紧的锢在每个人的腰上,就像被绞刑架下的犯人。
突然华生旁边的一台电话疯狂的响起!
他掏了掏难受的耳朵,看见四周没人,便大步走到办公桌前。
“啪嗒——”华生挂掉了别人的电话。
他愉快的转身看着夏洛克,刚想说什么,却又立即撇开头……揉了揉自己的左脸后,又一次看着夏洛克:“这里真吵。”
夏洛克神色木然的看着前方说:“谁知道他们怎么会把这样的地方当做白金汉宫。”
“是啊,他们就像喘不过气的老黄牛。”说完之后,华生看了一眼平视前方的夏洛克。
夏洛克感受到华生的目光,斜着眼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余光,然后又立即移开……
华生愣了愣,用力将嘴角往两边拉,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那种不屑的眼神……还在赌气?
华生放过僵硬的面部肌肉,立刻把头扭向一边,不再去看夏洛克任何一眼。
两人进入一间豪华办公室,这里听不见外面吵闹的声音,显得气氛更加沉默……
华生语气不善的说:“来见谁?”
夏洛克刚张口,准备更加不善的回答,却愣了愣,努力的想了说:“……同学。”
华生一脸探究的看着夏洛克,因为他的微表情是苦恼……
似乎只要涉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夏洛克就无法准确定义。
“就用我俩这个样子?”
夏洛克平静的说:“你上次打我脸的时候,也没留情。”
“……你要打架我随时奉陪。”华生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吧,现在你满意了?”
“一点点。”
华生瞟了夏洛克一眼,抱着手臂看向另一边,不再理会夏洛克……
很快,进来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带着银行家惯有的盛气凌人。
他热情的与夏洛克握手:“夏洛克·福尔摩斯。”
“塞巴斯汀。”夏洛克还算友好的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算算有八年了。”塞巴斯汀一边与夏洛克套近乎,一边用余光瞄着华生。
夏洛克直视着塞巴斯汀说:“这是我的朋友,华翰·华生。”
塞巴斯汀微微一愣,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不可思议地撇着嘴。
华生有些错愕的看着夏洛克,一时间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夏洛克没有犹豫,并且准确的定义了自己与他的关系……为什么?
他立刻上前一步,礼貌的与塞巴斯汀握手:“是的,我与夏洛克是很好的朋友,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噢,你好,我当然不会怀疑。”塞巴斯汀砸吧咂嘴,还是忍不住看了看两人的脸。
华生顽皮的眨了眨眼:“这是我们交流感情的方式,男人除了一起泡妞,应该更会一起打架!”
塞巴斯汀抿了抿嘴唇,忍住笑意说:“……我比较怀疑他知道什么叫泡妞吗?”
“你们八年没见了,不是吗?”
塞巴斯汀无奈的耸了耸眉毛,很快便恢复到一个成功人士该有的公式化表情,和居高临下的不屑。
“随便坐,需要喝点什么吗?”
一直没说话的夏洛克,坐下后突然开口说:“看来你过得很滋润啊,经常出国。”
塞巴斯汀,一脸得意说:“怎么说?”
“全球飞来飞去,一个内月两次”
塞巴斯汀有些嘲讽的说:“哈,我看出来了,你又来了!”然后他笑着对华生说:“我们是大学同学,这家伙总耍这种鬼把戏。”
“亲爱的塞巴斯汀先生,看来你颇有微词?”华生礼貌的笑着说。
塞巴斯汀的表情突然一变,犀利的看着华生:“他总是搞得人人自危,讨人嫌的家伙。我们去餐厅吃饭,这混蛋就一阵见血的指出,你前一天去鬼混了。”
“我只是观察细节。”夏洛克无奈的撇了撇头。
“好吧,每个月出差两次,满世界飞,全说中了怎么看出来的?”
夏洛克刚想张嘴,塞巴斯汀就十分专横的说:“别告诉我是我领带上溅了一滴,什么曼哈顿产的特制番茄酱。”
“不……”
“那就是我鞋上的泥点?”
突然夏洛克静了下来:“我刚刚在外面跟你的秘书聊了一会,她告诉我的。”
“哈哈!”塞巴斯汀有些恼怒的看着华生说:“过去了八年,真的不错。”
华生立即脱口而出:“嗯……你下次出差记得把时间调回来。”
刚说完,华生陷入一阵迷茫,他不太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指头有规律的律动着,……
塞巴斯汀不解的看着华生:“什么?”
华生微笑着说:“你的手表才上市了一个月,穿越了两次日界线还没调回来……还有别和你的女秘书有一腿,办公室爱情影响工作,当然,也影响家庭!”
“额……”塞巴斯汀盯着华生,不悦地眯起眼睛:“你们绝对是朋友!”
华生笑着说:“这是我的荣幸。”
夏洛克看着华生抿着嘴笑了一下,立刻说:“虽然他跟自己老婆正在闹离婚。”
塞巴斯汀死死咬着牙关,努力保持象征身份的冷静:“我的银行昨天被人非法闯入,什么都没有丢失,但却留下了一个奇怪的涂鸦。我想我的安保系统有漏洞,如果你能找出问题,我可以给付给你五位数。”
“我不需要金钱……”
不等夏洛克说完话,华生就起身一把拿下塞巴斯汀手中的支票:“谢谢你的支票,您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塞巴斯汀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立刻拿起电话叫秘书带他们去勘察现场,不然他身为银行家的风范,很可能会从此不复存在。
华生表情认真地打量着黄色的涂鸦,但紧紧抿着的双唇,昭示他心不在焉……
从来做每一件事,自己都很清楚动机目的,但……从未有像今天这样,想也没想就帮夏洛克反击。
……这还是自己吗?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说:“这么高没人爬得上来,但是……为什么不偷东西,要留下这样一个涂鸦?”
夏洛克一边用手机拍照,一边退到门边,完全没有理会华生,接着他就在办事大厅里到处乱晃,吸引了无数职员异样的目光。
华生不悦的看了看周围这些职员……
对,就是这样的目光……在自己还不懂得如何迎合别人的时候,周围充斥的就是这样的目光!
但……夏洛克更本就不需要承受这样的目光,因为自己不允许。
很快夏洛克就走进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
“凡库?”华生顺手摘下办公室门口的纸条。
夏洛克走到华生身边,从他手中拿过纸条:“聪明。”
“你这是废话,只有这间办公室看得到涂鸦,很明显那个涂鸦是讯息,而且这个叫凡库的家伙没有来上班。”
“那好吧,我们走。”
看着兴致勃勃的夏洛克,华生无奈的笑了笑,低头进入的士车……
夏洛克抿着嘴,轻轻翘起嘴角,眼睛里含着笑意,时不时地瞥华生一眼。
“看我干吗?”华生皱着眉头问。
夏洛克鼓了鼓腮帮子,神色淡然的转开头:“没事。”
很快两人就来到凡库家的楼下,很快两人就来到凡库家的楼下,华生抬头审视这栋大楼,夏洛克努力地按着门铃。
……半响之后,凡库家还是无人应答。
华生抱着手臂笑着说:“我们没有任何非法闯入他家的机会,大楼四周没法攀爬,除非你是蜘蛛侠。”
“谁是蜘蛛侠?”夏洛克一边观察门铃一边问。
“你连蜘蛛侠都不知道?”
“我干嘛知道他?”
“你不看电影吗?”
夏洛克不耐烦的说:“我为什么要看电影。”
“那你平常干嘛?”华生顿了顿说:“平时怎么消遣?”
“什么?”
华生不解的看着夏洛克:“你不会平常什么都不干,只知道查案吧?
“我为什么要去做那些无聊的事?”夏洛克突然按响了另一家人的门铃。
“你做什么?”华生不解的问。
“门铃是新换的,说不定这家是新搬来的。”
“好吧……你厉害。”
很快夏洛克就骗取了这户人家的信任,借由人家阳台翻到了凡库家里……
夏洛克小心翼翼地推开落地窗,空气中的血腥味告诉他一切不太对劲,他不得不打气十二分精神来面对眼前的情况……
由于两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翻阳台,肯定会惹人怀疑,华生自觉的在凡库家门口等待,但……
华生不耐烦的拿出手机看了看,一脸阴郁的盯着凡库家的黑色大门。
指望夏洛克在破案的时候,想起案子以外的东西,除非上帝会跳钢管舞。
他气呼呼的按着门铃:“夏洛克,开门!”
夏洛克的脚步顿了顿,很快,他决定先看看这里的具体情况,不再理会华生……
没有得到回应,华生干脆右手握拳,狠狠的锤门:“你又在破坏协议了对吧?我就知道你不可信!”
夏洛克站在凡库家的卧室前,深深吐了一口,接着用力推开……
华生站在门外,无可奈何地踢了门一脚:“你等着!”
卧室里是凡库的尸,体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夏洛克仿佛松了一口气,刚想去开门就发现华生已经不见了……
华生先是转身上楼敲刚才那户人家的门……
但很遗憾,这家的女主人已经离开,借不了阳台的华生更加烦躁。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但依旧平复不了心情。
真想狠狠揍夏洛克一顿!
华生气闷的扯了扯衣领,一通小跑来到大楼的侧面。
这条僻静的路上,车流量不大,往来人数稀少,就只有一辆货车孤零零地停靠在路边。
借着大货车攀上二楼的阳台,也许勉强了一些,但值得一试。
他一个助跑顺利蹬上大货车的车顶,刚站稳身体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华生半眯着眼,眺望斜对面的小巷口。
这时,一道光线正好打在街边的广角反光镜上,右边视线立刻变成了一团白光。
他不满的皱着眉头,往车头方向前进几步。
……却还是无法确定反光镜后面的小巷里,是不是自己所想的人。
突然,一阵微风轻轻地推动白云遮挡了阳光,右边视线立刻变得清明。
这人……肯定是那天跟自己打架的毒贩头子!
华生十分困惑,惊讶过后,他一个侧翻,利落地跳下大货车往前方追去。
突然,僻静的街道上,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一辆出租车。
他措手不及地看着出租车……
就在半个呼吸的时间里,华生一个纵步跳到出租车的车顶。
“吱嘎——”刺耳的刹车声贯穿街道,地面徒留一道弧形的刹车印。
出租车横停在路面,里面的司机惊魂未定地紧紧抓住方向盘……
“对不起!”华生一边冷静的道歉,一边往小巷口跑去。
但,此时的小巷已经看不见人影。
……该死,不见了!
为什么那个毒贩不在大牢里,反而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伦敦大街小巷?
雷斯垂德难道没有抓他?
可是雷斯垂德不像是个腐败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