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做事昏昏沉沉,一到晚上我就噩梦连天,总是梦见苑辰特别一些不好的事情,如在一个狭长的巷子里,惨白的灯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我只看到他远远站在那里看着我,脸色白的看着特别陌生特别可怖。
每次半夜醒来我都会满头大汗,歇半天才能缓过劲来。
这几天我闹腾的厉害,所有人都说我脸色开始不好看,老苑甚至绕着我看了好多次,跟我说:“丫头,你是不是被什么缠上了呀,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我怎么觉得你这几天这么蔫呀,吃饭都不积极了呢”
我一直点头,他说的太对了。
“有解决办法没?”我连忙问他
“不知道”老苑拍拍我的肩膀:“我老叔这几天也是这样,看着好像哪儿不对劲似的,得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
我一直想跟苑辰说说,想问问他知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可是和他老打不着照面。
老头的事情暂时耽搁下来,他们依旧守株待兔的等待老头主动出现,可是我觉得希望太渺茫了。
很有可能老头已经察觉了。
闲暇之际,林丹泽给我送来一堆零食,也说是看我这几天特别蔫,短信都不好好回,脸色也差,身体也不好,所以送来的都是营养品,什么麦片豆奶牛奶,全是吃了就长膘的食品。
我看着他发愣。
林丹泽笑笑,也不说什么,自己进去用杯子冲好了给我端到手边上:“这下可以喝了吧,来,把他喝掉”
老苑在一边目瞪口呆看着:“干啥呀这是,你们俩咋地啦?”
又是一个苑辰的晚归天,从下午开始,天气就阴沉沉的,好像憋着一场大雨一样。
到了十点来钟,狂风骤雨突至,院子里的雨声哗啦啦拍打着窗户,时不时引起元旦一阵狂吠。
我给苑辰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恰在此时,林丹泽电话打进来,他怕我害怕这样的夜,所以没事来陪我说说话。
我心头一暖。
外面下着雨,林丹泽跟我说着一些他在部队上的一些事情,一些战友情,一些难以忘怀的事情。
说了很久,手机都发烫了,我开始充电,林丹泽说:“苏晓溪,你困了你就睡,我听不见你的回答了就挂掉了”
“恩”
然后,他就在那头给我说,我偶尔回一句。
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乡不是好梦,苑辰站在阴沉黑暗的长巷尽头,两边亮着昏暗的灯,他的影子好像够到我脚下似的。
一阵阴风吹起了他的头发,骤然之间,苑辰唰一下就靠了过来,一下子脸突然变成了窟窿一样,没了脸皮。
我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又了一头的冷汗,又是一次阴森森的半夜醒来。
听着狂风暴雨声音更大了,我不由拉开窗帘一个缝隙往外看。
一道无声的闪电撕裂天空,闪电照亮了一切,院子里的雨一点也没有减少,白亮亮的雨点铺天盖地将天地连在一起。
又一道闪电亮起,骤然院子里一个黑影直愣愣立在那里。
我也是女生,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尖叫一声,我的尖叫引来了原本卧在客厅里的元旦和花姑娘,也引来了一个人的声音:“苏晓溪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慌乱地回头寻找,发现手机发出声音是因为林丹泽一直没有挂我的电话,我连滚带爬过去拔掉充电器又站在窗口继续观察。
慌乱过后,反而平静下来。
我对林丹泽说道:“不知道,院子里有个人!”
“我马上过去,你什么也别做,也别叫,带着元旦在身边,不要害怕,我马上到”
说罢,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林丹泽说:“就这样拿着电话,害怕跟我说话,知道吗?”
“恩”
闪电没有亮起的时候,院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不敢开灯,不敢照亮,就那样隐匿在窗帘后面看着对方。
一道闪电将夜空划破,伴随着一身闷雷远远地响着,我再次看清那个人,他背对着我,穿着一个黑色的衣服,头上套着帽子,仿佛是仰着头的样子,帽子快要从头上掉下来了。
就这样,又没入了黑暗里。
林丹泽在那头不断和我说话:“苏晓溪你在吗?”
“在”我回。
“好”
过一会儿再次询问,我听着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雨声音特别大,他则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由问道:“你是跑着来的?”
“哪能呢,我骑着自行车呢,我披着雨披呢,你不用担心,院里那个人还在吗?”
“在”
“是人是鬼?”
“应该,是人吧.”我想了想,觉得没有鬼气,元旦也每天跳出去使劲叫,而且家里有很多镇宅压鬼的东西,除非那种千年老鬼,一般情况的小鬼是进不来的。
“是嘛,人啊,千万别出去啊,苑辰他们俩呢?你猫着腰过西屋去看看苑辰在不在,你现在轻轻过去”林丹泽说。
“不用,他们俩应该不在”我小声说道:“苑辰他们俩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好多时候都不回来,今天他很有可能不在”
“别急,我马上到,已经到了人民路了,再等我十分钟”他说。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他一定蹬的非常快才会这么速度的赶来。
我们俩就这样交流了又过了十二分,林丹泽说:“他还在院子里?”
“恩”
“院子插着门?”
“恩”
“那我在外面打门,看他跑不跑”林丹泽说着,我听见哐哐踹门的声音。
我想了想,将外面的灯打开。
一瞬间灯照亮了外面大雨交加的世界。
那个人,还站在原地不动,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丹泽来了,我也安心了,冷静下来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你等我,我给你开门”
“跑了吗?”
“没有”
“那不行,太危险”林丹泽连忙阻止我。
可是,我看着应该没有多少危险,那人已经这样如同一个雕塑一样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了,自从我看见他之后,他就一动不动的,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