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梦见从悬崖上跌落,人一下子就醒过来了,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我心里空空的,是梦啊!
突然,我心里传来鬼佛很清晰的话:“有人想杀你”
我‘腾’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窗外寂静如死,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要杀我。
“我给你赶走了”鬼佛又说道:“以后黑灯瞎火的不要乱上别人的车,不要乱答应人家喊你名字的声音”
啊!
是这样啊?
我这一醒,就一直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正当我想给龙蛟打电话的时候,他倒已经到了我们宾馆的大厅里,让我给他带路,他要去一趟默默家。
我和夏洛一起跟着他去的,我们起床的时候,王依岚又不见了,床上放着二百块钱,作为宾馆AA制的房费。
“绿宝石嘉苑小区?”当我把小区名字输入龙蛟车里的导航的时候,龙蛟吃了一惊,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
“恩,怎么了?”
“不是,那贺梅的新家也是这个小区,47号楼”龙蛟口中的话让我差点吃惊到咬了自己的舌头。
“什。么?!”
“恩”他看着我认真地回了我一个字。
“那,那大叔他家也是47号楼”
我这句话说完,龙蛟差点一脚刹车扎到马路牙子上,急刹车导致我和夏洛都前倾撞到了脑袋。
好久我们自己才平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不说一句话。
随后,龙蛟一脚油门踩到底一溜烟朝绿宝石嘉苑奔去。
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路无语。
在我的建议下,我们先去了贺梅的家。
龙蛟说那里住着贺梅的父母,平时很清净。
贺梅家的确很情景,一水白色没有任何装修,家里家具也简单明朗,一架钢琴放在落地窗前,没有多余的装饰品。
家里到处都是贺梅年轻时候的大幅照片。
笑容灿烂,笑靥如花,美丽大方,我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才能形容这个美丽早逝的女孩。
看到这些,她的父母眼角悄悄湿润了。
女主人是一个七八十岁的白发老太太,她一定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女人,虽然满头银发却没有一丝丝乱的痕迹,满脸褶皱的老太太看起来优雅极了。
男主人尽管背已经驼了,穿着的套头薄薄的羊毛衫也没有一点褶皱没有一点污渍。
我们进门的时候老太太准备了一次性的拖鞋。
坐下之后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柠檬水,这一切一切都说明两位老人,尽管岁月不饶人,但是还是那么从容精致的生活着。
从方位来看,他们家就住在默默家的隔壁!!
我站在钢琴前的窗户往外看,外面的风景和从默默家看到的风景一模一样!
我就知道,大叔一定是凶手!
老太太如实告诉我们,他们从来不知道柳海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所有跟贺梅接触的人警方是问了又问,可是因为证据不足,没有办法伏法。
也就在这时候,龙蛟接到电话,大叔本名任大国,他的妈妈姓柳。
而一九八六年,一个叫柳海明的人注册过一个家具城,这个人在一九八八年之后,家具城关闭人间蒸发了。
警察们拿着大叔的照片去找当时的老邻居,老员工,确认大叔就是当时的任大国
也就是说,柳海明只是大叔对贺梅一个人还有工商局提供的假信息。
当时,没有任何人知道柳海明是谁,包括当时他家具城下的六个员工只知道老板叫任大国。
贺梅父母是2010年才搬来这个小区的。
任大国进入贺梅父母视野是因为有人打电话告诉他们的。
一个女人很坚定地告诉他们,任大国就是杀死贺梅的凶手,于是他们千方百计花高价买了这个房子,住在他的隔壁。
对于电话和对方的身份,两位老人是真的不知道。
我猜,这个人是大叔的老姑。
我问龙蛟:“放置炸药的人是不是大叔?”
龙蛟回道:“不是,人已经抓了,是一个为私人小矿提供炸药的小作坊,炸了可能是因为贺梅的冤屈该昭雪了的缘故吧”
两位老人老泪纵横。
只等DNA结果出来,他们就可以把贺梅安葬了。
我和龙蛟都很自觉地锁紧自觉的嘴巴,没有敢把贺梅被五根铁钉钉入身体的事情说出来。
“默默的魂魄,是不是您二位找人钉在锁魂岭的?”我想了想问道。
二老摇摇头,一副茫然。
就在这时候,门锁响动,门开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个小丫头进门。
换鞋,那小女孩扑过来叫太奶太爷。
进门的大伯叫二老爹娘。
“这是您儿子?”龙蛟颇为惊讶地问道:“没有听说您有其他子女啊”
“我女婿”老太太恢复如常,一脸笑意地说道:“虽然贺梅走了这么多年了,黄青他一直没娶,把孩子拉扯大,一天清福没享受,还得伺候我们老俩”
对了,八八年那年代,二十八岁的贺梅早已经成家了。
“默默的魂魄是您钉在锁魂岭的?”我也是开口就问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很明显脸上表现出不对劲,龙蛟立刻碰碰我的胳膊:“什么锁魂岭?”
我只告诉她默默撞邪,并没有提及锁魂岭的事情,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黄青看了看二老和孩子,最终点了点头:“是我找人办的”
“你知道凶手是任大国?”我又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不找警方?”他定定看着龙蛟,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证据都表明是他做的,抓住了他会怎么样?”
“坐牢判刑啊”龙蛟回道。
“等于暗度晚年吧?”黄青恨恨地回道:“他害的我媳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会让他在牢里轻松死去?”
“我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黄青咬着后槽牙说道。
“那你为什么又提供线索让他找我们来呢?”我问道:“你是不忍心了吗?”
“是”他停顿了一下,思考了好半天才说道:“是别人让请你们来的,但是只是请你,没有你的同伴,谁知道还来了一个厉害的主儿”
他指的是苑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