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九十四章(1 / 1)

陈季云小生扮相十分亮眼,再加上嗓音亮堂,引的二楼看戏的姑娘们纷纷往戏台上扔银子,陈季云轻轻的躲开,转身的时候稍稍翻了个白眼,这样往下扔也不怕把她给砸死,手儿扔的准一点可不可以呀?再这样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的俊脸会不会被银子砸中破了相。(起笔屋)

彩衣躲着后面看着戏台上的陈季云,很得意的看着方媛道:“怎么样,我教出来的徒弟唱的不错吧。”

方媛闻言点了点头,双眸直直的看着台上的陈季云,也不晓得在想什么,连陈季云下台都未曾注意。

“彩衣,快帮我将帽子取下来,勒死我了。”陈季云急忙忙来到后台,一边脱着戏服一边道。

彩衣闻言手儿麻利的将帽子解下关心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恶心的感觉?”

陈季云满头汗水的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扇子扇了起来,因为穿着戏服,她背后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浸了一片了。

“少时,与我们一起吃饭吧!”彩衣将陈季云的衣衫取来递给陈季云道。

陈季云闻言将衣服接过来穿在身上道:“今天就不了,我得走了,咱们改天再聚吧!”陈季云说罢拿起绣着大公鸡的长衫与众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方媛,季云她是有家室的人了。”彩衣说罢转身收拾戏服去了,只留方媛一人看着陈季云离去的身影发呆。

陈季云出了茶馆便往学士府苏府而去,自从陈父离开京城,陈季云便搬到苏谦府上,一来她与那个于将军不是那么熟,二来她有些想牛鼻子老苏了。

“哎呀,老苏,你下朝回来了呀!”陈季云刚回到苏府,便见苏谦躺在摇椅上。

苏谦闻言从绣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陈季云道:“喏,你家娘子大人来信了,啧啧,不得不少你还真是好福气呀。”

陈季云闻言愣了愣,她离家的时候柳言兮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实在是料不到她还会给自己写信。陈季云疑惑间将信拆开,只见上面写道:“陈郎谨启,离家数日,想必平安到京,家中一切安好,万勿过于挂心。不知夫郎目下,起居可好?秋日渐寒,切勿薄衣贪凉,银两若缺,速信告知。妻殷殷期盼,望夫早日荣归,即使不中,也望早返归程......”

陈季云仔仔细细一字不落读完,心中顿时暖烘烘的,要说自家娘子柳言兮这个人吧,你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这也烦你那也烦你,自己走了才一个月她便又挂心你。说贤惠吧有时候忒不讲理对你训斥来训斥去,若说不贤惠吧,人家还真是该做的都做了,做的妥妥帖帖的。

“季云,回来了啊!”苏老太太被儿媳妇扶着来到小院。

陈季云一见连忙将信藏进袖口朝着苏老太太和苏夫人作揖道:“老太太安,嫂嫂安。”

“诶。”苏老太太笑呵呵的坐下。

苏夫人则看着陈季云笑道:“刚才藏什么呢,是不是你苏兄做了什么坏事,你要帮着瞒着嫂嫂?”

“夫人,你这是哪里话来,我堂堂一大学士,怎么会做坏事呢!那是人家的家书,嫡亲娘子亲笔写的,自然要一个人躲在被窝偷着看,哪能让咱们瞧见啊!”苏谦翘着二郎腿调侃陈季云道。

陈季云白了苏谦一眼笑呵呵的看着苏夫人道:“嫂嫂,的确是家书。”

苏夫人闻言凑到苏老太太身前道:“婆婆,您瞧见了吧,人家小夫妻恩恩爱爱的,您呐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苏老夫人闻言有些惋惜,她一直想和陈家联姻呢!如今看来只能给自己的小女儿重新选人家了。

“罢了啊,让人准备酒菜吧,让他们好友之间好好叙叙。”苏老夫人笑道,随即吩咐丫鬟搀着自己回前厅。

“夫人,届时饭菜准备些来吧,酒就不用上了,季云现在都不饮酒了。”苏谦插话道。

苏夫人一听看向陈季云道:“不能吧,季云可是有名的酒罐子,离了酒那能活吗?”

“哈哈,离了酒无所谓,离了娘子那才算活不成了呢!”苏谦笑眯眯的摸着胡子道,以往的一幕回放在他脑海里。

那个时候还是初夏,天气已经稳稳有些烦热了。他与刘卿宝,秦少东约好夜间乘舟饮酒赋诗,因着陈季云被陈母关进书房便没有相邀。那晚,他们三人游船离岸泛舟湖上,虽然没有陈季云感觉空荡荡的,可也难得清静,在加上月明星稀,他们三人也是有说有笑的,可谁知......

大楚嘉元四十三年,六月二十日夜晚,扬河县仙子湖一只小舟在湖上飘荡。

苏谦笑呵呵的对刘卿宝道:“陈季云每次聚会都要对着母亲软磨硬泡几个时辰,今晚被关进书房怕是出不来了。”

“哈哈,她每日无酒不欢,在家中饮不得,自然要出来吃白食喝免费佳酿喽,可惜,今晚,哈哈,出不来了。”刘卿宝幸灾乐祸道。

“我们乘舟到湖中亭喝个痛快,这下就算她赶来也无舟到亭子里咯。”秦少东说着便站起来大力划起舟来。

陈季云早已经钻狗洞爬出书房,从陈府后门跑到湖边,趁着三人未到事先藏到船舱板里,此刻听见三人说话,心中又气又好笑,让你们得意一会,待会看你们又何话说,陈季云想着便大口大口的呼气,这里面太闷了,闷的她快喘不上起来了。

小舟慢慢地来到湖中亭,苏谦三人将酒菜搬到亭中坐了下来。此间明月当空,凉风送爽,加上荷花飘香,苏谦三人诗意越发的浓了起来。

刘卿宝把著酒杯,高兴道:“今天没有陈季云,我们清静的很啊,咱先来个行酒令,前两句要用即景,后两句要用‘哉’字结尾,对不上的当下罚酒三杯如何?”

秦少东闻言爽快笑道:“这有何难,我先来。”说罢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抬头看天道:“浮云散开,晓月而出,天何言哉?天何言哉?”

苏谦望著满湖荷花整个人显得闲闲的,接著说道:“荷叶飘开,鱼儿涌出,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陈季云在船舱板底下憋的实在痛苦,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把船舱板推开,费力爬了出来,在众人惊讶目瞪口呆时喘着气道:“船板拨开,季云出来,憋煞人哉!憋煞人哉!”说罢便摇开扇子扯着衣衫拼命的扇着扇子。

苏谦等人吓了一大跳,竟然凭空冒出个陈季云来,惊诧之际听的陈季云对的行酒令,顿时哭笑不得。

刘卿宝见状站起来歪着头看向陈季云道:“你藏得倒挺严实的,今个到底又被你吃上了!没少花心思逃出来吧?”

陈季云闻言下了船走到湖中亭一屁股坐下捏了个葡萄丢尽嘴里道:“我娘看的可紧的,我在书房墙上拆了个洞。”

“哎呀,要是扬河县的书生知道陈怀醉爬狗洞该是什么表情呢?”秦少东笑呵呵的看着陈季云一身的狼狈。

刘卿宝一听呵呵一笑道:“秦兄,你应该说,要是扬河县的书生知道陈怀醉是陈季云该是什么表情呢?”

“我怎么了?我有那么糟糕吗?”陈季云喝了一杯酒道:“再说我那也不是狗洞啊,我拆了一个月才将墙角的砖拆下来。”

“哈哈,看来,陈夫人是管不了你了,将来讨娘子要小心点,别讨个厉害的回家,连酒都喝不了了。”苏谦摸着胡子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要讨娘子,再说就算讨了又怎么样?我陈季云难道还会怕她不成,我想什么时候喝酒就什么时候喝酒。”陈季云信誓旦旦道。

现在回想起陈季云的话,苏谦不得不说,自己果然料事如神,现在的陈季云可不是被柳言兮管的死死的吗?

“老苏,你笑什么?”陈季云很奇怪的看着眼前的苏谦,这老家伙一脸的坏笑,准没好事。

苏谦憋着笑站了起来:“没事,没事,走,走,吃饭,老太太在前厅该等急了。”

陈季云眯着眼看着苏谦的背影,为什么她感觉苏谦在笑她呢?可她刚刚没有闹什么笑话呀!百思不得其解的陈季云跟上苏谦往前厅而去。

一吃饱陈季云便推脱的早早回了小院,提笔琢磨给娘子大人写回信。

“娘子谨启......”陈季云写完四个字便发了愁了,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哎呀,这写点什么好呢,说我每日都用功读书,她肯定不信,说我想她了吧,她看了肯定会翻白眼的,若是写上想娘和女儿了,估计会让娘子气出病来的。”

陈季云颇为纠结,一纠结便是一下午,只见屋内满地的纸团,陈季云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突然,陈季云从书信中抬起头来道:“嘿嘿,有了。”想来便提笔写道:“娘子谨启,在京一切安好,勿念。”写罢吹了吹信纸叠好放进信封里,高高兴兴的出去了,她坚信,自家娘子看了这封信一定会怒火中烧,杀上天子锦都城的,嘿嘿,那样,娘子来了,守在她身边,她天天看着就不用苦挨相思之苦了。

陈季云在京想了很久,她觉得柳言兮让不让她碰都无所谓了,只要呆在她身边就好,娘子不喜欢她便不碰。她一年能忍得,十年也能忍的,反正少年夫妻老来伴,她就当自己提前进入花甲之年了,将那点扼杀在了摇篮里。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今天有木有更的很早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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