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晌午,岳河山仙姑庙的人越来越少,山下街道上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此刻,何寄文扶着母亲何梁氏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走。
“寄文啊,母亲不想让你去赴春闱都是为你好,那些什么进士状元啊不是你女儿家该去争得,女儿家应该本本份份的过一生,那朝堂岂是女儿家该去的地方。”何梁氏满脸愁容道。
何寄文闻言扶着母亲走到下一个台阶停住道:“孩儿知道母亲的苦心,可父亲总不会答应的,何家世代官宦孩儿身为嫡子怎么能不承担起家族重担?母亲既然把孩儿扮作男儿,就该想的到总有一天父亲会把孩儿推上仕途的,若是母亲能违抗父亲,孩儿倒是可以呆在母亲身边以尽孝子之责。”
何梁氏一听眉头更甚,她哪里能违抗的了自家老爷?慢说是女儿前程她左右不了,就说女儿的婚事她也是空焦急毫无办法,何梁氏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儿,更是心焦,知儿莫若母,她怎么不晓得自家女儿的志向!
“你啊,母亲与你说这事你便把你父亲抬出来,成心让母亲愧疚是吗?”何梁氏看着女儿心疼的紧,看着别人家的女儿整日开开心的,她心中又怎能不对女儿存有愧疚之心?
“母亲息怒,孩儿不敢。”何寄文微微欠了身。
“罢了罢了,又是这句话!”何梁氏无可奈可的叹了口气道:“你想赴春闱你便去,为娘的倒要瞧瞧你能胜过多少儿男!只是,去之前你要想仔细了,金榜题名后你父亲逼你娶妻怎么办?”
何寄文闻言没了声,因为她也不晓得怎么办?
“三姐,你快看,是那个小书生。”徐家四小姐指着下面的何寄文道。
徐雪娇闻言朝着妹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那个王八蛋,立刻拔起剑来道:“混蛋书生,你站住。”
何寄文正想着时一听这话还以为庙里出了什么事,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徐家三小姐提剑朝她飞速而来,眼前的一幕让何寄文惊呆了,回过神来看向自家母亲道:“母亲,孩儿还有事,就不陪你回府了。”说罢提着袍子急速下着台阶。
“看你往哪里逃?”三小姐说罢一翻身跃到何寄文身前不远处。
何寄文见状忙收了脚,刚想转身便见那四小姐也往下面来,何寄文四周瞄了一眼,纵身一跳跃上树杈。
“可恶!”徐三小姐见状提剑跟了上去,一个踩着树枝在前面跑,一个踩着树枝在后面追。
岳河山山上树林茂盛,可山下便是河,游人走下台阶要等着船夫前来方可离开越河山。何寄文站在树杈上往后瞧,那三小姐逼得甚紧,跳下树等船恐怕要被那三小姐追到,到时被山下的家丁丫鬟瞧见怕是回府要生事端的。何寄文思来想去,抽出竹箫纵身跳下,一个翻身将竹箫抛进河里,右脚踩着竹箫发力,临起身时左脚勾起竹箫朝空中抛去,何寄文空中翻腾时接过竹箫翻身上了岸。
何寄文气喘吁吁的回首看着还在山脚下的三小姐微微松了口气,她苦思冥想,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徐三小姐为何苦苦跟她过不去啊!何寄文不知所措的苦笑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转身便见那三小姐站在人家船篷上朝岸上而来,何寄文欲哭无泪转身便跑。
“哼,我看你还往哪里逃?”临靠岸徐三小姐翻身跃到要逃跑的何寄文身前。
“哎呀呀,三小姐,虽说是,客栈里小生对上对联未与你徐家成就婚姻,又何至于,劳烦你徐家千金万里追骂不肯饶恕啊,我与你往日无大仇近日也无大怨,小仇小怨当化解......”
“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姐妹是到舅父家祝寿的,哪个是万里来寻你的。”徐三小姐白了何寄文一眼。
何寄文闻言略显尬尴随后忙作揖道:“是小生误会了,三小姐江海胸怀怎么会记恨小生。”
“哼,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找你晦气怎么样?”三小姐说着扬起了眉,提剑朝何寄文攻去。
何寄文一听,自然知晓再说无用,转身躲过剑锋拔腿便往人群跑去。
“还敢逃?”三小姐气极,提剑追了上去。
何梁氏好不容易带着丫鬟家丁上了岸,便见适才的女子蛮横无理的提剑向自家女儿攻去,刚要家丁前去制止,便见自家女儿跑进人群当中。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追上去保护公子,公子若有损伤你们那什么担待?”何梁氏厉声呵斥。
“是,夫人,小的们这就去。”四个家丁领命纷纷跑进人群。
此刻琉璃店里,陈季云正高兴的选着扇坠,拿起这个瞧瞧,再拿起那个瞧瞧。
“娘子,这个好看不?”陈季云拿起个玉葫芦的扇坠问道。
柳言兮淡淡瞥了眼芊芊玉指捏起旁边的一个玉蝴蝶道:“这个多好看,要这个吧,跟你那扇子也挺配的。”
陈季云瘪了瘪嘴,她不喜欢蝴蝶,攥紧手中的玉葫芦道:“我要这个玉葫芦。”
柳言兮闻言放下玉蝴蝶白了陈季云一眼,这人什么眼光,那玉葫芦哪里好看了,自己眼光不行人家给你挑了还不满意,转身道:“随你好了。”
陈季云歪着头瞧了眼柳言兮拉了拉娘子的袖子道:“那个红马我也喜欢,一同买了吧!”
柳言兮一听转身一瞧,天,她已经无法接受枕边人的眼光了,怎么什么不好看她喜欢什么,想来想去干脆应了她算了,反正是她自己挑的,便道:“恩,买回去可不能稀罕够了随手扔掉。”
“恩,不扔!”陈季云说着将红马拿着手里,娘子送的当然不能扔了的,拿到喜欢之物的陈季云开心极了。
柳言兮闻言便去付了银子,她其实不大相信陈季云,就陈季云那随手扔扇子的习惯可不是轻易改的掉的,哪次出门回来那扇子不是随手丢的,若不是她像老嬷嬷一样跟着她屁股收拾,家里保准到处都是扇子。
陈季云将玉葫芦系在自己的衣带上,将红马藏到怀里笑嘻嘻的拉着娘子往外走。
“可恶,站住!”徐家三小姐加速追着前面的何寄文。
“哎呦!”刚走出琉璃店的陈季云便被徐三小姐撞倒在地。
“相公!”柳言兮吓个不轻,连忙将自家相公扶起,“相公,你活动一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陈季云疼的龇牙咧嘴勉强笑了笑道:“娘子,我没事。”
徐三小姐也疼的慢慢爬起来,瞪着陈季云,真是晦气,又碰见那王八蛋的同伙,见柳言兮也在场,徐三小姐一腔怒气忍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接着去追何寄文。
“哎呀,莫不是她在追寄文?”陈季云刚拉着娘子准备去找岳父岳母,走了几步忽然惊道,“娘子,你先去接岳父岳母,我去瞧瞧。”说罢不待柳言兮反应拔腿就跑。
“混蛋,就爱多管闲事。”柳言兮看着自家相公的背影很憋屈,她还没和自家相公呆够呢!
何寄文跑到路口回头一瞧,不见徐三小姐追来,微微松了口气,向前走了两步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轿子。
“三公子!”轿夫见到来人便将轿子放到地上。
一把扇子从轿内伸了出来,接着一头戴乌纱的官员走了出来。
“见过父亲。”何寄文低着头站在一侧。
何元政闻言点了点头,左右瞧了瞧问道:“不是陪你母亲去仙姑庙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母亲她......”
“王八蛋,你看剑!”徐三小姐瞧见何寄文立刻拔出剑来。
何府的轿夫见状连忙上前挡住。
“谁家女子如此放肆?”何元政皱着眉头道。
徐三小姐一见眼前人是官,架子立刻摆了起来道:“我是京城徐家三小姐,当家皇上的生母乃是我的表姑母。”
何元政一听瞪向自己的儿子道:“何故得罪了人家?”
“伯父!”陈季云跑进一瞧还真是,连忙上前道:“此事怪不得师弟。”
“陈贤侄!你莫要为他袒护。”何元政随即瞪向何寄文:“还不与为父说实话。”
“她对上了对联没有娶我徐家女儿,害得我们徐家丢尽颜面。”徐三小姐喊道。
何寄文回头瞧了眼徐三小姐,这女人真是会火上浇油,“他们家比文招亲,孩儿事先不晓得。”
此话一出,何元政心中已经了然了,看向徐三小姐道:“我儿不知轻重,得罪之处还望原谅,本官愿亲自上府提亲,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父亲。”何寄文皱起了眉头。
“闭嘴,能高攀徐府是你修来的福气!婚姻大事为父做主,你休得多言。”何元政厉声训斥。
陈季云一听忙道:“伯父,师父曾言,师弟弱冠之前不宜婚娶。”
“这个......”何元政闻言沉吟起来。
“哼,想与我徐家结亲的人很多,你提亲我们还不愿意呢!”徐三小姐说罢便转身离去,其实她本就是为了出一口气,与何寄文一试高下,适才瞧见何寄文确实不愿,她自然也不想勉强,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最可恶半路杀出个老顽固,好没趣。
“马上去迎回你母亲,回府之后去祠堂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何元政怒道。
“是,父亲。”何寄文委屈的看了陈季云,便原路返回去寻母亲。
陈季云见状也替何寄文委屈的不行,家里两位哥哥虎视眈眈不说,父亲还这般严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欢快的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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