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溪到了机场,和grantham碰面的时候,见他脸上胡须长出许多,像是一夜未睡,眼底血丝分明。乐+文+她挑了挑眉,却没多问一句,只是指了指不停更新的航班电子屏,“该乘哪班飞机?”
grantham揉了揉太阳穴,人虽看上去落拓三分,但浑身却带出平日里绝无的颓废之气,反倒是与平日里高人一等的贵族气质截然相反,越发透出几分野性风格,简直是秒杀一众吃瓜群众。他却一点都没注意,慢慢转身领着云溪往贵宾候机区走:“机票我昨晚已经定好了,二十分钟后起飞。”
喝酒到凌晨,直到出发前,脑子里还一片混乱。他知道云溪的意思,眼下,快刀斩乱麻,虽是亲自前往去看母亲,却绝对没有从此“幸福快乐一家人”的打算。
更何况……。
他淡淡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近期日程安排,或许,这趟旅程之外,还能再加一段另外的行程。
飞机抵达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阳光竟然格外的好,蓝天白云,衬着山庄满园绿色,远远看上去,简直如中古世纪的油画一般。
云溪下车,记得之前听grantham隐约提过,母亲离婚后再婚是嫁给一个商人,如今看来,这人的资产想来非同一般。
只是,还未和grantham来得及说上一句话,迎面便飞扑来一个娇俏的身影。
“云溪姐姐!”不过一段时间不见,水牧莲竟然已经长到快到她胸口的高度,如今一下子扑过来,几乎整个人都依进她的怀里。
跟在水牧莲身后的徐爱蓉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两个女儿,原本还强忍着保持镇定,这一瞬,倏然泪如雨下。
她下意识就要抱住云溪,却被grantham轻轻拉住。“云溪既然来了,就不会立刻走,您情绪不要太激动,来,我们进屋聊。”当年,母亲失常癫狂的样子,至今仍记忆犹新,grantham不得不小心安抚,深怕云溪道明来意后,母亲刺激过度。
只是,徐爱蓉眼下哪管的了其他,别说儿子隐晦的提议她没有听出意思来,便知真的明白了,此刻也绝没有松手的打算。
云溪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握住她手心的柔胰上,静了一瞬,却是没有推开。
刹那间,徐爱蓉脸上绽开出璀璨的光芒,可还未说话,却见云溪抬头看了过来。
那一刻,她倏然手指一颤。
云溪的眼,很平,很静,带着烟波浩瀚似的隽永与平和,灵秀空灵中透出聪敏从容。这样的气定神闲,自是让人情不自禁为之喝彩。可这样的神色,出现在寻寻觅觅多年的女儿身上,她却只觉得指尖一颤……。
这才下意识看向grantham,见他脸上并无多少喜色,那一刻,她心中一空,只觉得,像是忽然掉入一口深深的枯井……
是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未尽到母亲的责任,唯一一次见面,亦不过将她误认为grantham的心上人,并不太多交集,如今,就这般凭白相认……
她惨淡一笑。见过那么多时间浮华,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天真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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