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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夜色深沉地让人昏昏欲睡,冷风习习催人回家,偶尔几个赶着回家的人从在街上漫步的苏阙身旁走过,瞥了一眼这个在寒风中华服着身的贵公子,寻思着怎么没有下人跟随,最终也抵不过寒风疾步离开。【高品质更新】苏阙慢慢地走在街上,神色寥寥。刚才言安的探子回报,随舟这个身份几乎是四年前突然出现一般,几乎三年的卧床医病,大约一年前才好,然后就进入戎国,约莫一月前来到晋国,而四年前,随舟是什么身份在哪里就全然不知。到这个份上,苏阙还不知道随舟是谁,就罔顾他这几年的算计了。
前往史府的路上,没有花街那种夜生活,两边经闭的门扉和窗户没有一丝灯光透出来,整条街只有天上朦胧的月色点缀着,浸润在寒风中,显得孤寂。苏阙突然停下脚步,静静地伫立在街中,闭上眼睛侧耳听风,听隔世传来的风语,呢喃着谁人的叹息,吹起如水的青丝和衣摆,在空中翻飞纠缠。
阙儿,待我凯旋,定陪你痛饮相思醉……
将军,你若不在人世,答应我的没有做到,我只能怪你却不怨你,可是,为什么你还在人世,伤势已好却不来见我……我要赌一把……
一阵风吹过,苏阙向身后倒去,睫毛在风中颤抖了一下,然后归于平静。黑衣人扛起苏阙便没有逗留飞身而去,在屋檐上几个起落,转进一个小巷,回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跟来这才走进一个小屋子。
苏阙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手脚的束缚,将头抬起来的时候,看到右相坐在自己的前面,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心想右相果然按捺不住了。右相发觉苏阙醒了,就满脸笑容谄媚地对苏阙笑:“太子殿下,可总算醒了,老臣本来是打算请太子来老臣府里做客的,无奈我那下人不知分寸竟弄晕了太子,老臣深感自责。”
苏阙淡然地看着眼前还在装模作样的右相,平淡地说:“不知右相请我来有何事?”
“老臣却是有事想同太子殿下商量。”说着右相就拍了拍手,随着掌声地落下,门外走进来了一个驼背老汉,老汉手中有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样东西,一样一张圣旨,另一样是一个暗红色的长盒子,用精致的金色铁扣扣着,不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高品质更新】右相从老汉手中的托盘上拿起圣旨,小心翼翼地摊开在苏阙面前,凑到苏阙眼底,让苏阙看仔细。苏阙双眼瞄过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受病害,自觉不久于人世,太子苏阙厚德载物,深得朕心,然念其年幼,感右相几代护主,忠心可表,令右相为摄政王,望其辅助太子,永固我朝。
“太子以为如何?”右相笑眯眯地盯着苏阙,眼里却泛着狠厉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药的匕首,藏在鞘中,随时可能拔出来给你致命的一击。
“右相觉得呢?难道右相这样请我来还有给我回答的机会吗?”苏阙平淡地说,眼里没有丝毫的害怕鱼退缩。“只不过,我怕是要让右相失望了。”
右相听着苏阙的答话,原本笑眯眯的眼睛弧度更加完,全然已经看不到眼,狂妄地笑着:“哈哈……,太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其实老臣也不想这么麻烦,老臣有足够的能力取而代之,只是顾念多年来同皇上和太子的情谊,老臣才废此心机。”
“哦,右相果然是为了晋国鞠躬尽瘁啊,只是我同父皇都不愿承右相这个情。”
“哼,不识好歹。”右相将手中的圣旨扔到火盆中,红红地火焰“轰”的一声一下子吞噬了圣旨。而右相原来笑着的脸也冷了下来,对着驼背老汉使了一个眼色,就阴狠地盯着苏阙。
驼背老汉将托盘放到一旁后一步一步地靠近苏阙,枯瘦如木的双手“咯咯”作响,骨头随着动作耸立起来,就像一个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干尸,乌黑的脸上双目前凸,琥珀色的瞳孔骇人。双手覆上苏阙的手臂,只听一声清脆的碎骨之声,苏阙的手臂已经被老汉活生生地折了。锥心的痛楚从手臂传来,苏阙全身冷汗直冒,紧咬牙龈,唇色一瞬间已是发白。
“怎么样?太子殿下,感受如何。现在反悔已是来不及了。”
“感觉甚好,右相要不要也尝试一下。”苏阙几乎是咬着牙说话的,疼痛让他不停地大口吸着冷气。
“哼……”右相不怒反笑,挥袖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老汉说:“随便你玩,不过要留下一口气,我还有用。”
老汉听罢对着右相点了点头,就转身看着苏阙,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甚至是痴迷,失水的嘴唇张开“桀桀”地笑,干枯手抚摸上苏阙的脸。干瘦的满是皱纹的手抚摸在脸上的触觉,让苏阙忍不住一阵反胃。
“好久没见过如此完美的一张脸。”老汉从托盘里拿出那个暗红色盒子,打开扣子,里面是一把细长的银色小刀,老汉将小刀拿出来,眼神就像看着情人一样痴痴地看着刀片,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而后将刀片对着空中比比,又对着苏阙的脸比比。银色的刀片很薄,融融的火焰映在刀片的背面,荡漾着迷离地光。
“可是不能伤了你的脸,真是遗憾。”老汉叹息了一声,干涩的声音在空中更是恐怖,让人毛骨悚然,“不过,其他部位倒也勉强可以把玩。”
说着,老汉很是惋惜地将小刀放入盒子里,小心地放回托盘里,又转身走到角落里,拿出一个箱子,箱子打开,里面各种瓶子和各种大小款式不同的刀、针、剪子等。老汉在一群东西中精挑细选了好一会,才拿出一把比之前的小刀稍微小一点的刀片和两个红蓝瓶子。
“这蓝瓶子中装地东西可是会让你****,只要一点点,你就会求着叫我用刀割你的肌肤。然后在伤口中抹上红色瓶子的东西,那种****的感觉就会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你的肌肉就会萎缩,你说是不是很好玩?”老汉拿着东西,转身死死地盯着苏阙,将小刀的刀锋贴在苏阙的脸上,接触处的寒冷让苏阙全身一抖。
“你可要小心,不要乱动,我可不想弄破了这么完美的脸。还要等着你无用的时候,好好地拔下来做成人皮面具。”说着,老汉拿着刀锋在苏阙的脸上游走,然后挑开苏阙的衣衫,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因呼吸而上下颤抖着。老汉放下银刀,一手将苏阙的下巴固定住,另一只手拿着蓝色瓶子,要往苏阙嘴中倒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红果从窗外而来,落了老汉手中的瓶子。
“谁?”老汉愤怒地盯着门外,琥珀的光芒四处散着。
来人幷未开口,没给老汉反应的机会就出手,高手交锋,自是一场恶斗,瞬间已是一百多个回合。小屋隐秘,看守的人不多,却个个都是好手,被响声惊动,都纷纷显身。来人的功力虽然上乘,但是毕竟寡不敌众,渐渐地就落入下风,甚至好几次都被敌人近身,幸好躲闪地及时,并没有受伤。这时,又从屋顶飞来了一人,那人没有穿夜行衣,一身白色长衫在黑夜中尤其亮眼,只是脸随意地用帕巾包着,一看便是临时发现加入的。
“这里我挡着,你去救人。”听到白衣人这么说,来人点了点头,就翻身到了里屋,用刀砍断绑着苏阙的绳子,在苏阙倒地之前抱住。
苏阙偎在来人的怀中,闻着熟悉的气味,痛苦竟然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赌对了,将军一直在我身边。
几个回落,来人将苏阙带到史府,细心地放在床上,从怀中拿出一个果子,喂苏阙服下,然后静静地看着苏阙。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却又仿佛说了很多很多话,只是一瞬间的凝视,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一般。来人伸手覆上苏阙的眉眼,细细地抚摸着,眼中流露着思念却又悲伤的目光。
“将军……”苏阙小声地开口。
来人浑身一震,转身走到院中,白衣人这时已经赶来,取下脸上的帕巾,赫然是刘逸
“小阙没事吧?”
“没事,我们先走,等下下人就要来了。”
刘逸转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苏阙,点了点头,与来人一同离开,离开前在院中长啸了一声。
管家和小易听到动静,都急忙往声音的方向走去,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往屋子走去,便看到苏阙受伤在床上,小易一下子红了眼眶。
“主子,你怎么受伤了?怎么回事?”
管家急忙派下人去请言安,府中又是一阵忙乱。而这一切苏阙仿佛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怔怔地望着虚空,心中悲喜交加。
将军,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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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抱住大大们~
&^^%#缺阙31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