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四五天了,眼睁睁看着燕尔与程清越走越“近”的乔思左思右想,心事重重。
虽然有一天燕尔忽然开了那么一瞬的窍,突兀但是明确地对乔思说:“你别瞎想啊,我和程清俩人清白着呢!根本没有什么事儿。”
但是,乔思觉得这话可信度实在是不高。
他想找个人合计合计,却又苦于不知道能同谁说,心里自然就更在乎,更纠结。
去跟秦氏讨主意?乔思是万万不敢的。因为他心虚。在他心里,做爹的肯定偏心于自己的女儿,何况,即使不偏心,按着规矩燕尔也是可以纳小的。作为贤惠的夫郎,不仅不该置喙妻主的决定,反倒应该支持才对。毕竟目前他有孕在身,从很多方面来讲的确是不能很好地照顾道燕尔在方方面面的需求。
可是,乔思觉得自己得自私一点。
不是他不大度,实在是他处境艰难。还残在床上的妹妹,一个不得宠爱的未出世的孩子……不管他乐意与否,这都是他本人不能推卸掉的重担。而他能依靠的,除了自己,除了燕尔就再无他人。如果能选择,乔思并不介意事事都自己来,像秦氏曾经那样一个人带大自己的孩子。事实上,乔思很喜欢秦氏,很欣赏崇拜秦氏的勇气,并且他认为自己也并不是被娇宠坏了什么都不会的无礼小子,他能做很多。
可是,总有一点他做不到,就是他没法把自己变成女人。
作为一个男人,工作赚钱会被人欺负克扣,上街行走会被人嘲笑戏弄……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公平,不是女人,就不能扬眉吐气。
而如果一定要借助一个女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话,他希望在自己立稳脚跟之前,不会有别的男人插入到他的婚姻关系中来。
他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地在本能性厌恶不稳定的因素,一切会使燕尔疏远他,而使他得不到应得利益的因素。他当然意识不到他对程清的敌意可能来源于另一个方面,那个几千年来,所有人都在说,但是所有人都说不清楚的方面——爱情。
其实,燕尔对于他,早就不仅仅是随便找来凑数,必须要讨好的那个陌生妻主了。因为燕尔对他的纵容,给他的银子,还有时不时揉揉他的头发,或者捏捏他耳朵的亲近举动,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样了。没有人和乔思有过这样的互动,经历了疯狂的做|爱以及失败的,还会这样陪在他身边,不远不近地陪着……这使得燕尔对于乔思来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会忍不住整日去想的人。然后,有那么一点爱就开始无声无息地生长。
这种爱来得既可笑又不易察觉,但却是日益月滋的。
乔思不懂这种心底痒痒的,特别不自在,一点小事非得夸大化的心情是来自于自己对燕尔心态的转变。
他简单粗暴地,不合逻辑地坚信:有程清在,他就过不安稳。
所以,只要没了程清,就好了吧。
那么,怎么才能让程清没了呢?
事情是在这日下午,乔想忽然来访时发生的转机。
乔想这些日子过得不错,手里又有了余钱,想到很久没见乔思,于是就溜达着过来了。她自己长了一张挺不靠谱的嘴,平时在旁人面前又必须收敛,只有在乔思这里才敢放心胡说八道并不怕被讽刺回来,因此……虽然一开始她并不是真心有多在乎自己这个哥哥,慢慢地却也开始喜欢和乔思见见面,说几句话了。
而乔思,忍耐不住就把自己的担忧跟乔想提了一提。
他说的很隐晦,只问:“你也是个女人……要是……嗯,怎么能让你不喜欢一个男人呢?”
“什么?”
“比如说你在外面有了个男人,但你家里头的不乐意,怎么能让你……”
“这个呀!”乔想瞬间就明白了,她一拍手,道,“我跟你讲,哥哥,女人都是一个样儿,越吃不到越想吃。你要是说不乐意,那是怎么都不能让你女人对那人没兴趣的。”
“怎么就是我女人了?”乔思嘴硬,警惕地反驳,“明明是在说你。”
“得得,是说我。我是不会因为谁反对就不对一个漂亮男人感兴趣的。”乔想说,“你得换个法子,灵活一点。首先呢,表达你乐意,你没意见,这样不管是我还是那男人就不会因为你的反对而赌气非得要干嘛。其次呢,你得先让那男的退缩,男的一退,女人觉得没劲也很少会死追烂打的,要什么男的不成啊,咱姐妹们儿就是为了找乐子,谁去贴冷屁|股呀你说是不是?”
“怎么让那男的退缩呢?”
“这个简单,你可以……”乔想压低了声音,这般那般,给乔思上了好大一课。
于是等到天色渐晚,程清又跟着燕尔来时。借口与程清有男人间的体己话说,乔思带了他进屋,避开了秦氏和燕尔好奇的目光。
“乔大哥,往日你见到我都皱眉,今日怎么要与我说什么体己话呢?”程清问。
乔思说:“我觉得,你和我妻主走得很近。”
“这个……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乔思一挥手,故作大度道,“我不介意。实际上我很希望你也能入燕家的门,帮我照顾好妻主的,真的。”
实际上当然是假的。
但是乔思努力把假话说得像是真的一样:“妻主这个人呢,你也认识很久了。她是那种家外面看着好,家里面完全不一样的人。比如说,她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实际上脾气特别暴躁,粗鲁不堪,还有很多怪癖,时不时还会打人,真的是相当地一无是处……”
“你……你听我说,燕尔姐总不会那么糟糕呀,不然你怎么嫁给她了呢。”程清有点紧张,并且露出一丝坐立不安的表情来。
“嗐!那还不是我年轻不懂事儿,也没人像我跟你一样,跟我掏心窝子地说话呀!”乔思一摆手,“所以说,你现在要是乐意跟燕尔,我是最开心的。她就要托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晚上七次的起夜,一次都不能漏!”
程清吓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可、可是……”
“没有可是!”但是乔思不依不饶,还在跟他嘀咕,“另外呢,她都不洗脚的,还喜欢光着脚在地上走,踩一脚土,臭烘烘的!”
“乔、乔大哥……你……”程清结结巴巴地道,“别、快别、别说了!”
“而且她还有口臭!”乔思依旧在说。他皱着眉苦思乔想都跟她说过的,那些女人的毛病,“臭不可闻,跟吃了臭豆腐似的,亲近的时候简直让人受不了!”
“乔大哥,你……我……”程清都快哭出来了。
乔思心里愈发窃喜,他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小得意,问:“怎么啦?”
“你、你快回头看!”
“我回头看什么?”乔思挑了挑眉毛,忽然一笑,“你别转移话题嘛,我继续同你讲。燕儿她吧,不光有口臭,而且她还……嗯……”
他忘词了——乔想说还可以有什么坏处是能把狐狸精吓跑的来着?
正琢磨着,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还怎么样?不光有口臭,我还怎么样?”
那是燕尔。
程清哭丧着脸,对着乔思道:“乔大哥,我刚刚就想提醒你……”
……
程清走了之后,燕尔把乔思堵在屋里,一直逼到墙角上,难得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问:“你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程清很紧张,很懊恼。
更让他懊恼地是,他居然一冲动说了实话:“我、我就是想把他吓跑!”
“诶?”燕尔奇怪地歪头想了想,不得其法地问,“吓跑他干嘛?”
“我讨厌他跟你在一起,我……我不想你娶他!”乔思说。
“你想不想的,我本来也没准备……咦?”燕尔的眼睛忽然亮了。
他这是在吃醋吗?所以他对她不仅仅是出于女尊世界里必须的屈服的依靠,还有那么一点真心的爱在吗?
燕尔有点兴奋地低了低头,凑近乔思的唇,一面蜻蜓点水一样地碰了碰他的嘴角,一面低声道:“我才不会娶他,我有口臭呢我怎么娶他?”
乔思有点兴奋,因为燕尔这个虽然不带□,但明显过于亲密的举动。
好亲密啊,要是再亲密一点,是不是妻主就又会想要啦?要是妻主想要,他又不能……诶,虽然还有些别的手段但到底没有能的时候让人舒爽,万一妻主一个不爽跑去找别人去了怎么办?嗯……不对,乔想下午不是说,对于女人来讲,都觉得宁可有了然后不爽,就这样吊着胃口,也不能完全没有吗?
乔思带着一种对乔想的迷信,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定得主动。于是他胳膊一伸,把燕尔揽住,加深了这个吻。
……
半刻钟之后,燕尔又想去泡冷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开花的竹子扔了一颗地雷,我一定好好码字,天天更新!
===小剧场======
半刻钟之后,燕尔又想去泡冷水了。
她努力挣脱乔思的拥抱,试图起身,却不想被乔思借力反压在了身下。
“你……你要干嘛?”燕尔抖着声音问。
乔思冷哼一声,回答说:“要评论!”
——喂,别看了,就是说你呢!评论在哪儿?
===末段防抽======
乔思有点兴奋,因为燕尔这个虽然不带,但明显过于亲密的举动。
好亲密啊,要是再亲密一点,是不是妻主就又会想要啦?要是妻主想要,他又不能……诶,虽然还有些别的手段但到底没有能的时候让人舒爽,万一妻主一个不爽跑去找别人去了怎么办?嗯……不对,乔想下午不是说,对于女人来讲,都觉得宁可有了然后不爽,就这样吊着胃口,也不能完全没有吗?
乔思带着一种对乔想的迷信,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定得主动。于是他胳膊一伸,把燕尔揽住,加深了这个吻。
……
半刻钟之后,燕尔又想去泡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