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什么事儿，安野试着调整生物钟，每天十点前准时睡觉，七点半起床。
周末早上，门铃声打破了宁静。
安野起床去开门。
“安野姐姐。”馨馨冲进来抱住白娘子。
馨馨奶奶站在门口：“真是不好意思，馨馨不要捣乱啊。”
“没事儿的。”安野笑着说。
每天晚上下楼遛狗都能遇见馨馨放学回来，时间长了就比较熟了，才发现原来馨馨就在她们楼下住着。
今天馨馨来是昨天晚上遛狗的时候约好的。
馨馨奶奶走了之后，安野去洗漱，馨馨给白娘子喂狗粮。
安野洗漱出来到厨房里取了零食，还是上回姜暮晚来的时候买的。她每次老是记不住，就一直放着。
安野拿了零食给馨馨吃：“馨馨长大之后想做什么呀？”
安馨拿着宠物球逗白娘子，玩得不亦乐乎。
“想当妈妈。”
“为什么呀？”安野嘴里含了块糖。她还以为是宇航员什么的
毕竟是小孩子，她当年就想当科学家来着。长大之后才发现一入理科深似海
“我要当可以养狗的妈妈。”裴子馨仰着头颇有些傲娇地说。
安野觉的很有意思。
“安野姐姐想当什么？”
安野喂了馨馨一颗糖，仰着头想了想。现在的话，她勉强算是个作家。但是她想当什么呢？
“想开个咖啡店，买书的那种。”
这还是她高中的时候建议许东啸做的，现在想想真是天真。咖啡店老板也很难做。但是有时候忙起啦熬夜赶稿子的时候就总能想到这个。
自己开着一家小咖啡店，悠哉游哉，肯定很舒服。
“爸爸喜欢喝咖啡。如果你开咖啡店，我会让我爸爸去喝的。”裴子馨看着安野笑。
安野揉了揉裴子馨的小脑袋。很贴心。小孩子的世界真的很简单。
九点半明言到安野这里了。
“姑奶奶怎么还不收拾。快捯饬一下啊！”明言鞋都没脱就进来了，催着安野化妆。
今天约好的去季向空的律所。
“不用了吧，又不是没见过，化什么妆？”安野平时工作都是在家里，根本不需要化妆。她化妆品从买上就没开封过几次。
“我都帮你打听好了，他们律所好多小伙子呢。哎，你穿这件连衣裙吧，清新优雅路线。”明言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白底小碎花的裙子，前几天买的还没来得及穿，今天天气也好，挺适合的。
“安野姐姐你相亲啊？”裴子馨问。
“没有，姐姐去工作。”安野一方面是陪着明言去打探一下季向空的底，一方面明言说了她要是去咨询的话能给她一个友情价。
她正好写文章，去咨询一下。
明言把安野按在客厅非要给她化个妆：“就算是工作也得尊重一下和你共事的同事吧，化个淡妆啊。”
收拾完之后已经十点多，安野下楼的时候把裴子馨送回家，顺便白娘子也暂时托付给裴子馨。
安野和明言都没有驾照，本来准备坐姜暮晚的车，但是姜暮晚今天突然有个手术就不来了，但是说好来接她们。
安野和明言打了车，路上还去日料店打包了寿司，算是爱心午餐。
明言快到的时候给季向空打了电话，她们一下车就看见季向空在楼下等着。
季向空这么多年变化还挺大的，可能是因为络腮胡的原因，看着成熟了不少。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季向空迎上来帮着提袋子。
安野点点头算是回答。
一路上季向空话很多。
“安野现在搞写作是吗？”
安野点点头：“就是随便写点东西。”
“我听明言说你这回要写有关律师的，我帮你安排好了，你尽管问他好了，肯定知无不言。”
季向空的律所在五楼，整栋楼都是他们的工作室。
很大，整体风格就是明亮，简约大方，每个律师的办公室都用玻璃隔开，感觉很现代化，有点科技感。
“季律师好。”前台小张笑着打招呼，看向季向空身后的两个女人。
难得啊，带着女人来律所。
“哟，季律师带女朋友来了？”小王出来接水路过前台笑着调侃。
“去你的，别闹事儿。”季向空笑着拍了小王肩膀一下。
明言把寿司递给前台小张：“一点小点心，你们工作辛苦了。”
“谢谢谢谢。”小张忙不迭道谢。
季向空带着安野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口，百叶窗拉着看不见里边。
季向空敲敲门：“许律师在吗？”
“你问他就可以了。许律师人很好的，和年轻一个小伙子还没有女朋友。”季向空和安野说。
安野有些尴尬，笑着点头。
门从里边被拉开：“进，安小姐是吧？”
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着很精神，长得也算清秀。
明言推了安野一下，安野穿的鞋子鞋跟有一点高度，被明言一推安野整个人向前扑过去，直直撞到那个许律师怀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安野站稳之后赶忙道歉。
那个许律师脸都红了。摸了摸脑袋，看着呆呆的：“没没事儿。”
“聚在这儿干嘛？”后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很熟悉
这个声音季向空再熟悉不过：“许律师这么快回来了。”
许东啸明明刚走不久啊，还是季向空送走的。要是知道许东啸这么快回来季向空肯定不会搞这些小动作。
主要是律师这一行太艰难，女朋友真的不好找，那天他看明言朋友圈，正好小许过来一眼就相中安野了。
何况他那天会议室也问过许东啸，他自己说没关系的。
开个律所不得笼络人才，这他好心好意给小许介绍个女朋友，正巧被人前男友撞上。场面还真是
明言倒是没季向空那么多心理活动，她就是觉得这个世界这么小的吗？
安野一眼就看见许东啸了，两个人对视着，安野低下头错开许东啸的目光。
许东啸应该是刚从外边回来，提着公文包。
“许律师有事儿？”许东啸看向小许。
小许觉得奇怪，怎么许律师眼神怪怪的是他想多了？
“嗯，这是季哥的朋友，过来咨询的。”小许指向安野。
季向空干咳了两声：“你，你这么快回来了？”
“委托人有事取消了。”许东啸看向季向空语气明显不好。
“正好没事儿，找我咨询好了。”许东啸有些玩味地看着安野。
“算了，许律师的咨询费我可能付不起。”安野语气没什么特别的，像是开玩笑似的说。
“如果是你咨询，我免费。”许东啸看着安野。
小许附和：“我来咨询吧。”
到手的女朋友可不能让许律师截胡了。
许东啸眼神一转看向小许，眼神再往下挪，胸口处，很明显的一处口红印，是安野刚才留下的。
“你先换身衣服吧。”
许东啸这么一说大家眼神都聚集在小许身上。
安野才看到，忙不迭道歉：“啊，对不起，我帮你洗吧。”
许东啸说这个可不是为了让安野给他洗衣服的，许东啸看向季向空，眼神里多了几分威胁。
今儿这买卖算是黄了，季向空赶紧上去打圆场：“一件衣服不碍事儿，那安野你先和许律师咨询。”
季向空拉住小许的胳膊：“来来来，我带你洗衣服去。”
小许被拽着一脸懵还回头看着安野：“安小姐，留个微信”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向空拖走了：“对！上回那个案子我得和你讨论一下。”
安野没忍住笑了，许东啸也笑着看安野：“走吧，进去说话。”
许东啸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
安野跟在许东啸身后进去。
“随便坐。”许东啸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喝点什么？”
许东啸走到冰箱处问。
许东啸的办公室比刚才那个小许的办公室大很多，落地窗外的风景一览无遗，还有个专属的冰箱。
“白水就好。”安野坐在沙发上，软软的很舒服。
多年之后相见，没想到是这副场景。感觉像是多年后朋友重聚，都i是成年人了，心里多了几分坦荡。至少安野心里是这样想的。
“没想到你居然当律师了。”
许东啸倒了白水放到安野面前。
“不太适合我是吗？”许东啸坐到安野对面。
“现在看着挺适合的。”
“我还是适合当咖啡店老板。”许东啸笑着看着安野。
安野一笑：“都什么时候的事儿，还记得啊。”
“能忘嘛。”许东啸低着头把玩着茶几上的小茶杯：“过来相亲？”
许东啸抬眼看着安野，眼神里有几分试探。
“啊？”安野刚开始没听懂他什么意思：“哦，那个许律师啊。我就是咨询一下。”
“那我现在咨询了，能录音吗？”安野打开手机录音器问。
“可以。”许东啸点点头。
安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她昨天晚上准备好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您觉得当律师和其它职业的不同点在什么？”
安野看着许东啸拿着笔准备记录。
许东啸皱了皱眉，他以为安野能自在点问的，这么官方？
“不同点，在于这是和人心打交道的职业吧。律师这个职业，只有委托人和非委托人之分，没有好人坏人之分”
许东啸回答得很认真，和当年很不一样。现在坐在安野面前的是一位成熟的优秀的律师。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跨越了时间他们再次相遇。
明言去了季向空的办公室。到现在她还是震惊的。
“所以你和许东啸是合伙人？”
“嗯。”季向空点点头：“刚才，是有些尴尬。我还以为许东啸对安野你觉得，他俩能成嘛？”
“估计是不成。”明言有些咂舌，什么狗血小说这么写，作者天打雷劈啊！
“怎么就不成？”季向空问。刚才许东啸都快瞪死自己了，要是安野再给他拒绝了，他不得下地狱啊。
“女人的第六感。”明言指了指脑袋。
这么多年安野一直都挺难的。尤其是那段时间，许东啸突然走了。许东啸走后不久安野的妈妈就过世了。那段时间明言都特别担心安野，怕她抑郁。
但是过了这段时间，可能是想通了。安野整个人变得特别通透。
从那之后安野把什么事儿都看得特别轻，好像心上没什么记挂的。
说实话今天见着许东啸之前明言还有些担心安野是不是只是装的。但是今天就安野看许东啸那个表情，明言就肯定了。
许东啸要是想从头来过，还真是挺难。
姜暮晚做完手术就跑到楼下取了车接安野去了，和安野说好的。
到了律所楼下，停好车。姜暮晚给安野发了短信。
姜暮晚：楼下等你，想吃什么？
安野本来也问得差不多了，没什么重要的了，正想着怎么离开呢。正好姜暮晚就来短信了，还真是及时雨。
短信提示音响了一下，是山涧流水的声音，听着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还和朋友有约，今天谢谢了。”安野把笔记本收到包里。
许东啸从挂衣架上拿下外套：“一起走吧，我也下楼有事儿。”
“成啊。”安野点点头答应了。
明言和季向空俩人还要约会，安野和他俩打了招呼就走了。
许东啸按下电梯按钮：“最近忙吗？”
“也看时间，我们这行工作时间也不太规律。”
“以后约个饭，等你不忙的时候。”许东啸这话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这么对年他还是没变，一直都这样，直来直去。
“您律所也挺忙的。估计您不忙的时候我就忙开了。”算是婉拒，虽然安野现在也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是还是觉得尴尬。没必要。
“裙子不错。”许东啸没再纠结那个话题。
其实他想说安野穿这裙子不错来着，没好意思。
“喜欢送您一件儿呗。”
安野开玩笑说。电梯门开了，安野走出去，许东啸跟在安野身后。
“就喜欢你身上这件儿。”许东啸走到安野旁边。
安野没听见他说的，刚出电梯口就看见姜暮晚了，在大厅门口站着朝安野挥手。
许东啸看得真真切切，姜暮晚，这么多年他和安野一直有联系…
“我先走了，再见。”
安野走向姜暮晚那边没有回头。
许东啸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走远又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