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傲和温初在回家的车上一句话也没说。温初一直看着宋子傲的脸色。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李嘉航。温初认识那个男生,就在隔壁班所以经常能见到。
和李嘉航在一起的宋子傲,原来是那样子的。温初从没见过的样子。
宋子傲一直望向窗外,他不想让温初知道他的事。对待温初他总不能像对待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一样拒绝,他们是不可能的,与其见了伤心不如不见。所以宋子傲才不告诉温初,但是今天被她看到了。
静谧的车内突然响起电话铃声,是温建军打来的。
“小宝快来三医院,你妈要生了。”温建军的声音很慌张,还有些颤抖。
预产期是下周,估计是被吓到了。
“司机,去三医院。”宋子傲赶紧叫司机掉头。
“现在情况怎么样?”宋子傲问,他心像是被揪住,也跟着紧张。
温初听到宋子傲的话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也跟着紧张,看向宋子傲。
“开到五指了,还得一会儿,你们快来吧。”
宋子傲和温初下车之后往妇产科跑去,宋佳怡已经进产房了,温建军在产房外等着,穿着西装皱巴巴的,脚下踩着拖鞋,满头大汗。
宋子傲调匀了呼吸,坐到温建军旁边:“没事儿,别太担心。”
宋子傲拍了拍温建军的肩膀,才发现他身体都在颤抖。
宋子傲心确实有些感动,可能是温初妈妈生温初的时候难产,所以温建军有阴影。看见他现在这么担心宋佳怡,宋子傲也是第一次对他有了一丝亲近。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不是抢走了自己的妈妈,而是多了一个男人对妈妈好。
温初一直抱着温建军的腰,她也很担心。她看到网上说孕妇生孩子特别痛,就像很多根肋骨同时断掉。她想都不敢想。
宋佳怡的生产其实很顺利,从羊水破到分娩才不到三个小时,宋子傲他们在外边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宝宝就出来了。
护士出来说可以进去的时候,宋子傲感觉到温建军腿都是抖的。
虽然当时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现在这样特别丢人,但是心里还是感谢他。谢谢你笨拙地对我妈妈好。
温建军冲进产房,握着宋佳怡的手就哭了。嚎啕大哭的那种。
宋佳怡脸色苍白,发丝粘在脸上,满头大汗,一脸嫌弃地对温建军说:“丢死个人,快小点儿声吧你。”
温初就觉得特别感动,她觉得爱情真的太美好了。好幸福好感动。
她没忍住就抱着宋子傲也哭了。
宋子傲被温初抱得猝不及防,本来想推开,但是她都哭了。算了
等大家都冷静下来,温建军才问:“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啊?”
宝宝刚被护士抱走了,温建军还没看一眼呢。
“是个姑娘,我们楚楚如愿啦。”宋佳怡对温初说。
温初简直要高兴死了,她也能和安野那样了:“啊啊啊啊,真的吗!”
宋子傲捂住耳朵,这一家子什么毛病,不是哭就是笑,吵死了。
“老婆,你生什么我都喜欢。”温建军握着宋佳怡的手一脸深情地说。
除去他那双显眼的拖鞋,画面看起来确实不错。
宋佳怡被推去产房,估计要在医院住几天,温建军一直陪着。宋子傲不想当电灯泡就去看小宝宝了。
“丑死了。”宋子傲有些嫌弃,确实是女孩儿吗?这么丑?认真的?
“说什么呢,新生儿出生都是这样的。”温初说:“宝宝,我们不丑,我们最好看了。”
宋子傲撇了撇嘴,他也不知道他们女生哪儿来这么些毛病。和她说话她听得懂吗。
但是宋子傲还是拍了张照片,给李嘉航发过去。
李嘉航:这男的女的?
宋子傲:这都看不出来,你瞎啊。人家是小姑娘。
李嘉航:这都看得出来,您可真是火眼金睛。
李嘉航又点开那张照片看了眼,小婴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就露了个脑袋。
李嘉航:恭喜宋学霸喜提妹妹一个。大同人民发来贺电。
宋子傲:白眼表情。
李嘉航:起名字了吗,叫什么,宋二宝?
说实话,李嘉航还是第一次见到新生儿,和电视上演得根本不一样。皱巴巴的,但是他倒是有些激动。因为宋子傲第一时间和他分享了。
宋子傲:还没。不是说贱名好养活嘛,狗蛋怎么样?
李嘉航:您可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起名小天才。
李嘉航现在都怀疑宋子傲是不蒙他的,随便从网上找张照片发来的。否则对亲妹妹下得了这般狠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熟?
宋子傲和温初再回家已经是十二点,温建军在医院陪着宋佳怡。
宋子傲回家才发现校服里边的半袖后背那块儿都湿了,可能当时有些紧张吧。
宋子傲干脆洗了个澡,洗完出来都一点了。想着温初肯定睡了,就在腰上裹了块浴巾出来了。
宋子傲拉开卫生间的门,面面相觑
“这么晚了还不睡?”宋子傲把腰上的浴巾往上提了提。
温初脸好像红了,低着头不知道该看哪儿,有些紧张:“嗯,有些激动,睡不着。”
“早点休息。”宋子傲往卧室走。
“嗯,你也是。”温初一直低着头,直到听见宋子傲关门声才呼了口气。
温初把手放在胸前,心跳得好快。
宋子傲合上门,扯开浴巾躺在床上,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温初,也不想她再这样下去。他有种罪恶感。
第二天早上安野是被铃声吵醒的,就是那种行军号,声音超级大。她才知道原来宿舍里还有铃声。
安野起来的时候感觉腰酸背痛的,这床板太硬,晚上睡觉特别不习惯。
安野穿好衣服,从床底下拿出盆到了热水洗脸。学校发的暖壶不怎么保暖,就一晚上水就冷了,但也比水龙头里的冰水好。安野凑合着洗了脸,拿着牙刷去卫生间,张木子正在刷牙。
安野又退出去,这个卫生间真的挺小,两个人都进去就挤得挪不开脚。
过了两分钟张木子出来了,安野才进去刷牙。安野刷好牙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张木子已经收拾好走了。
安野看了下时间,才五点四十五。六点二十前进班就可以,怪不得张木子每次都那么早。
安野收拾好之后从宿舍出发,她之前以为住宿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从宿舍到教学楼的人也挺多的,都是大多数都是高三的,为了省时间住校。估计他们班到了高三也挺多人住校。
安野去了班里也只有张木子一个人。住校真的挺方便的。
难得来的这么早,安野拿着水杯去打水,卫生间也没什么人,水龙头前都是空的。
安野打好水回班开始早读,班里特别安静,从窗户看出去外边是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雾气很薄的地方有阳光照射进来,让人感觉生机勃勃的。
过了六点十分,来的人就很多了,班里也有些吵闹。
李嘉航和明言还特意过来问她住得习不习惯。
许东啸是掐着早读铃声进班的,跑进来坐下,气都没喘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好险,老赵就在我后边。”
许东啸拿起水杯:“你打的水?”
安野点了点头,余光看见老赵已经进班了。就用。
赵芬芳进班之后和往常一样饶个两三圈,走到安野这儿问:“住得还习惯吗?”
安野点点头:“挺习惯的,谢谢老师。”
赵芬芳也点了点头就走了,李泽等赵芬芳走远之后回头一脸惊讶:“你住校了?”
安野点了点头。
李泽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哎,女宿舍那栋楼之前是块坟地你知道吗?”
安野看着他就是要讲鬼故事的节奏,她倒是没什么怕的,李泽这个人就是无聊得很,多半是骗人的。
“真的假的?”安野问他。
“哎,你不信问别人去。就是上个学期的事,说是有个女的上厕所然后看见鬼了。”李泽神神叨叨的,说得煞有其事,安野突然有些起鸡皮疙瘩。
“得了你,别在这儿搞这些封建迷信。我们要做社会主义好青年,不传谣不信谣。”许东啸打断他。
李泽有些不满:“我真的,我说一句假话我天打五雷轰!”李泽还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安野这下有些相信了。
“你继续说,然后怎么了?”好奇心害死猫。
“那个女的半夜上厕所,然后从门缝里就看见一双女人的脚,那女人也不上厕所,就在她的那扇门前等着,过了一会儿自己就走开了,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还有高跟鞋的声音呢。”
李泽说完安野都有画面感,早知道就不听了。
安野摸了摸胳膊,感觉周围都是阴森森的。而且她们宿舍就两个人,这下更可怕了
“想听又害怕,怂!”许东啸骂她,看她以后怎么办。
安野白了他一眼,就会说风凉话。
“总之你小心一点啊。”李泽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回去了。
安野后来又和明言说了这件事,但是明言好像不太在意:“哎呀,肯定是骗你的。要是有鬼的话我还想见见呢。鬼这种东西也不是普通人相见就能见到的。都得是那种阴气重的人才能见到。比如说那种阴年阴月阴天阴时出生的人。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安野点点头,她从小到大都没遇见过什么灵异的事,就像明言说的,鬼哪儿是想遇见就能遇见的。
“哎,我和你说个八卦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明言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对安野说。
“什么?”安野不知道为什么,明言好像是八卦综合体,感觉她躺着不动别人的八卦都会在她面前上演。但是明言的嘴,简直连五毛钱都不值。每次都忍不住和安野说。
“董军他女朋友你知道吧,上回许东啸不是喝多了吗,那回不就是因为董军和他女朋友嘛。他当时不是说分手了,但是我昨天晚上见到董军送他女朋友回小区了。”
“真的假的?你别是看错了吧。”安野是挺惊讶的,当时董军都成那样了,看来他女朋友把他绿的不清,但是现在又好了?
“当然是真的啊。唉,头上董军人也挺好,怎么就喜欢渣女呢?”明言还有些不解,为什么好男孩儿都这么没眼光。唉,美女哭泣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种事情哪儿有道理。”安野叹了口气:“哎,你说,我算不算渣女啊,在别人眼里。”
“呸呸呸!谁敢说你是渣女!我第一个不同意!”国际知名双标狗
算了,问明言也问不出来。安野就是觉得自己在别人眼里肯定也挺渣,和许东啸暧昧不清的。没准儿别人口中她和董军的女朋友是一类人。
明言和安野吃完饭之后回班,班里一堆人却围在黑板那块。
安野走过去看,是一张座位表,新的座位表。
安野挤进去看,她一眼就看到许东啸的位置,在最后一排,同桌是董军。
安野在第一排,同桌是李嘉航。这回应该是按成绩排的,张木子是第二名在安野后边。张木子后边是第三名。
新的座位表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安野坐回座位上,许东啸打篮球还没回来。
之前他们也吵架闹着要换座位,但是现在真要换座位安野还挺舍不得他。
他上课睡觉也没人叫他了,他刚刚成绩有一点起色就被调到后边,没人监督他,他偷懒怎么办
许东啸满头大汗抱着篮球回来,一进来就看见安野坐着发呆。
许东啸在安野面前打了两个响指:“怎么了你?大白天就发呆,昨晚上没睡好啊?”
“不是,那个新座位表你看了吗?”安野问。
“看了,赵芬芳早餐时候过来贴的。她贴的时候我还没下去呢。”许东啸从桌洞里拿出纸巾擦汗:“怎么,舍不得我了?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自作多情,我巴不得和李嘉航同桌呢。人家比你好多了。”
“嘿,比我好怎么了,比我好他也是弯的,怎么着你还要给他掰直啊。太残忍了。”许东啸故意这样说逗她开心。
反正他这破成绩,和安野分开坐他也有些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