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话,我回去了。”安野起身准备走。
“我和你一起。”李嘉航站起来。
“我送你吧。”许东啸说。
“不用了,姜学长在下边等我。”安野说。
李嘉航看了眼许东啸,摊了摊手。他现在都有些同情他,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当初揍人的狠劲呢?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啊。
“送我回家。”文静拽了拽许东啸的袖子。
安野顿了一下,后来想了想,反正自己也和他没什么关系,操别人的心干嘛。
许东啸送文静,安野和李嘉航回家,四个人坐电梯下楼,但是互相都没有说话。
走到小区门口时,许东啸停住了。
“安野。”
三个人回过头看他。
“能和我谈一下吗?”许东啸说,但他又怕安野不同意:“不用很长时间,一会儿就行。”
姜暮晚已经看到安野了,但是她又进去了。
“学长你好,我是安野的朋友,麻烦你了。”李嘉航上车对姜暮晚说。
“没事的,安野呢?”姜暮晚问。
“啊,她和许东啸有话要谈。”李嘉航很敏锐地看到了姜暮晚书包上的挂链,和安野的那个一摸一样,这两个人
“小猫没事了吧?”
“嗯,没什么的。”
许东啸和安野站在门卫室后边。
“我想了一下,你生气应该不是因为上午的事。”许东啸顿了一下“是文静惹到你了吗?还是其他的”许东啸想了很多,安野不是那种乱发脾气的小女生。
“只是单纯的趋利避害。我觉得你很麻烦,还有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很麻烦。”安野答应许东啸来和他谈一谈就是想想要和他说清楚,也省得自己以后的麻烦。
她已经承担了来自家庭的负担,她不想再承担许东啸带来的负担。
“那我不带给你麻烦可以吗?我保证,我来保护你。”许东啸说。
“许东啸,哪有什么东西是能保证的。从我们父母的婚姻不就可以看到。”安野真不知道许东啸哪儿来那么多乐观,直截了当的解决不好吗?虽然会难受,但总会过去。
“那你至少能给我个机会可以吗?一个月怎么样,如果给你造成负担,我就退出你的生活,你可以不理我。”许东啸从没争取过什么东西,安野是第一个。
“明知道失败为什么要”
许东啸打断了安野的话。
“我知道我不是姜暮晚那样的人,家世也清白,人也上。”
“这和姜学长有什么关系。”安野打断他的话,她真不知道怎么能扯到姜学长那儿。
“我喜欢你,所以任何在你身边的男人我都不自觉的和他们比较。因为我也想给你他们能给的我努力改,行吗,给我个机会。”许东啸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现在是把心都掏出来给安野。
安野有些震惊,信息量太大。
“你喜欢我?”安野有些震惊自己听到的。他只是不想夹在许东啸和他的女友之间,但是现在他说她喜欢我?
“我知道我的喜欢给你带来负担,但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打扰你,和你的生活。”许东啸真的害怕安野不同意,至少给他个机会。
“好好啊。”安野有点懵,但是莫名地心跳的很快,也情不自禁地开心。自己是怎么了?
“真的,不许反悔。”许东啸勾起安野的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许东啸笑得像个孩子。
“谁要反悔,我要回家。”安野白了他一眼,往出走。
“安野,这个。”姜暮晚想起来买的三角巾,下来送。刚好遇见安野出来,许东啸在后边。
安野的脸怎么这么红,冻的吗?
“学长你买了啊。”安野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没帮到他还让他破费了。“我给你钱。”
“这样太见外了吧。”姜暮晚说。
“那谢谢学长了。”安野拿过三角巾递给许东啸“这个给许仙的,是不是很可爱。”
姜暮晚买的东西,许东啸本来不想要的,但是安野开心的话那他就勉强接受了。
“谢谢。”许东啸拿过三角巾,朝姜暮晚说。原来两个人去逛街了,上回说的事情就是逛街吗?
“没什么,安野我们走吧。”姜暮晚说。虽然不知道安野的心意,但是面对许东啸的时候总有一种紧迫感。
姜暮晚把安野李嘉航送回去之后才回的家。
姜晓光今天回家很早,新书出版,最近他都是在出版社待着,忙到很晚才回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姜暮晚对姜晓光说,万怡不在家,应该是和小姨逛街去了。
“差不多都忙完了,就提前回来了。而且我觉得你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助,在感情方面。”姜晓光说。他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个合格的爸爸,应为他的童年并不是很快乐,所以希望能给儿子一个幸福,没有迷惘的童年。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没有。”姜暮晚拒绝的很利落,直接换了鞋子进了房间。
姜晓光就知道是这样,儿子哪儿都好,就是感情这方面总好像缺根筋,和他妈一样,看来是要费点劲。
姜暮晚:回家了吗?
安野:嗯。谢谢学长,今天晚上麻烦你了。
姜暮晚:没关系,好好复习吧。
安野:ok
安野回家后不久安科也回来了,和平常一样,来和张霞说离婚的事,张霞不同意,两个人就又开始无尽的争吵。
许东啸也打来电话。
“喂?”安野打开窗户,插上耳机把头伸出去。
“到家了吗?”许东啸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问,一脸甜蜜。
“嗯。”安野有些累。
“怎么了?累了?”许东啸见安野情绪好像不是很好。害怕自己是不是打扰到她。
“嗯,我爸刚回家了,和我妈在吵架。”这句话放在平时,是难以启齿的。但是对许东啸,她很想倾诉。
“试着听音乐可能会好一点。想听什么?”许东啸问。
“最好是吵闹一点的,暴力美学那种。”安野觉得很无力,但全身上下好像又在叫嚣着,去踹门,摔桌子
三月的晚风很凉,吹在脸上很刺骨。眼睛涩涩的,安野抬头望着天空,被灯光照成橘红色,一颗星星都看不见,月亮都没有路边的太阳能灯亮。
手机另一头传来许东啸清嗓的声音,安野吸了吸鼻子。房间外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我说最怕快下雨的微风,你说你也是一样的”少年的嗓音很清澈,声线却很悲伤,一个悲伤的故事被娓娓道来。
安野嘴角上扬,将身子更往外伸出去,风好像更大了些。安野有一种在风中漂浮的感觉,耳边是许东啸的声音:“我们都被忘了,都被忘了很久”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落,视线变得模糊,远处的灯光也变得模糊。
“安野?安野?”许东啸唱完了,安野好像没在听手机。
“嗯,我在。”安野回应,鼻音很重。
在客厅,两个人摔东西的声音伴着辱骂,安科失手将碗碟砸在安野的房门上,声音很响,安野吓了一跳,回头去看。
房门外一瞬间的沉默,厮打与辱骂又接踵而来。
泪水控制不住地滑落,滚烫了脸颊。安野捂着脸尽量不发出声音。
手机的另一边,许东啸拿着手机,轻轻说:“安野。”
“怎么了?”安野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声音,问。
“我好喜欢你。”许东啸心跳的好快,快要震传耳膜似的。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看着她,和她说话,都这么令人愉悦。
“嗯,挂了。”安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她快速挂断了电话。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她真的坚持不住了,怎么这么难
门外的吵闹声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