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晟怔了怔,怎么也没想到北宫芊惠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对上怀中女人那惊愕的眸光,他竟不知如何说起。
北宫芊惠浑然不觉,只一个劲的欢呼道:“皇叔!上次讲到你们订婚,你说等她大了会娶她,这次该讲……。”
“芊惠!”北宫晟喝止项。
干脆脱口的声音略显生硬,带着些许警告与掩饰的意图。
北宫芊惠瘪瘪小嘴,意识到皇叔不高兴了,乖乖拉过被子转头到里内睡觉去了瘙。
纳兰芮雪静静凝望着北宫晟,想从他眼底看出答案。
可他的漆黑的瞳仁只深邃的看了她一会儿,就淡淡别开了眼帘,躺平身子,将一只手垫在脑后,仰望着帐顶凝思。
她慢慢暗垂了眸光,那个——她——是谁?
听这意思,也知晓芊惠没有信口雌黄,只是……他主动娶过的女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宁羽然,自己自然是不可能了,从未见过他,何谈订婚,更何况……,他拒绝的如此干脆,还带着躲闪。难道——是宁羽然?
突然心底一黯,犹如坠入万丈冰窟,她以为他不喜欢宁羽然的,可……事实竟然是这个样子吗?
也是……,若不喜欢,怎会主动迎娶?两人怎会并肩而立?她清晰的记得五个月前大雪纷飞的天,他搂着宁羽然的肩膀,两人接受百官恭贺时,他唇角淡淡的弧度以及没有半分拒绝解释的淡然。
虽然很想不去介意,也不想去相信,但是……,就是有那么根刺卡在了心尖。
有点痛,可剔除更痛,干脆任其深入。
可为什么偏偏要是宁羽然?她还期望着他会给一个合适的处置,所以今晚才忍了下来,可……若他们真有前缘,是否宁羽然对他来说,总归是特殊的?
心底的不甘心一浪接一浪,她微沉心思,试探道:“晟……,跟你说个事。”
北宫晟似乎在思索什么,眉头有浅浅的褶皱,见她问话浅笑了笑。“你说!”
淡静的笑容没有再躲避她的神色,只是也看不到她心底砰然一动想看到的那抹奇迹的期待,微微一沉,她眼眸认真的望入他的眼帘。“今晚的杀手是……宁羽然跟萧赫派来的。”
他会怎么处理?他不会包庇宁羽然那吧?
其实她心里开始也只是个猜测,她此刻最想知道的是……,那个女孩……是不是宁羽然?
心底隐隐跳动,带着不属于她的紧张与不安。
北宫晟闻言没有半分动容,甚至连一丝惊愕都没有,或许是早就料到,或许是觉得她并无伤亡,并不想深究。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
呵……,她感受着他没有半分僵硬过的线条,眸光渐淡,唇角微微苦涩一瞬,乏力闭上了眼。
到底还是特殊的吧……。
等北宫晟从思索中回神的时候,她已经传出了均匀的呼吸,看着她有些卡白的面色,想着今日也累坏了便没再打扰,只凑上前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没有撤开,就着两人拥抱的姿势也闭上眼帘。
梦中……,小女孩的哭声一声声的穿破他的耳膜,感受着她渐渐冰凉的身躯,他在漫天白雪里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
清晨醒来的时候,榻里已经没了雪儿的身影,北宫晟晃了晃胳膊,感受着昨夜近乎真实的梦境,心底有些寒怵,好似一切回到十八年前,他又抱着那个身体渐渐冰冷……。
北宫芊惠睡的四仰八叉,头已转横,脚更是不客气的翘到到他的肚子上,微开的唇角还流着口水,北宫晟凝视一会唇角低笑,似乎透过她看见了雪儿小时候的模样。
他带北宫芊惠的日子里,经常会透过感受小女孩成长中的模样想象临摹着雪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在他漫长的岁月里,似乎总是缺了十八年的记忆一般。有时候他会在想,若他跟雪儿老去,也不知是谁走在前面,如果是他,他怎能忍心她独自寂寞,如果是她,他又会失去记忆多少年?
***
之后的两天开始步入风平浪静,宫宴还是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只是这两日不见了萧赫的身影,透过琢玉楼暗线的回报,纳兰芮雪知道了萧赫似乎被打了,思绪暗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只是……瞟了眼另一侧依然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宁羽然,她暗垂了眸色,淡淡别开眼帘。
第三日……,皇宫将迎来最大的盛宴,东奴的大君与西燕的太子以及嘉国的皇上都协同妃妾公主等前来恭祝,各位官员的亲眷也不分嫡庶,只要适龄女儿都会带过来,比起前两日的小打小闹,第三日是极其正式的场合。
纳兰芮雪一袭紫罗兰的宫装流苏裙,腰间垂着细碎珍珠串成的穗络,头发是北宫晟亲手绾的繁琐到让人女官都看不出如何做到的花髻,妆容更是艳惊四座,款步聘婷走过时,几乎所有男人的眸光都围绕着她而转,舍不得移开半分。
北宫晟给她装扮的时候也只是想着她往日不喜这些,便简单的捣鼓了一阵,可真对上这么多双饿狼般的眼眸,他一瞬间有种带着她去洗掉的冲动。
这两人她吐得极其厉害,身子有些浮虚,整个人看着蔫蔫的。
想了想,他拽着她的手小声道:“等会儿叶云就来了!”
嗯?似乎是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她唇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些弧度,也不知道叶云跟初夏这么长时间有没有进展。
“你还真是怪想他的!”北宫晟口气不自觉酸酸的。
她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是啊,挺想的,有时候在想若我当初跟了他,是否现在可以不用看花团锦簇,莺歌燕语!”说罢,她眸光朝后冷淡的瞥了眼。
身后,北宫晟基本上有身份的妻妾都随行而来,宁羽然更是打扮的恍若仙女,怀孕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不好的痕迹,反而那八个月的身子凸显出更崇高的地位,她步履从容,高昂的下巴带着尊贵与优雅,唇角恰到好处的微笑对每一个经过的人都带来和煦之色。
连婉嫔今日都费尽心思的盛装一番,似乎是想将她比下去,可惜珠翠太多,金粉过艳,倒少了往日的书卷清秀气息,看着让人觉得庸俗。似乎是觉得怎么比也比不过她跟宁羽然,面色有些不好。
北宫晟闻言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头,微微攥了攥她的手表示不满,她低笑一瞬,别开头来。
她也只是戏谑一句,并非真的介意什么……,除了……宁羽然,其实谁她也不会在意。
说实话,她有的时候看不懂北宫晟,觉得他跟宁羽然之间有情分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的将宁羽然逼至绝路,可当她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的时候,他又总是会给她一种,宁羽然是特殊的错觉。
或许是上一次他听到宁羽然孩子有恙,抛下她离开的那个画面太清晰,加上……这次对宁羽然的纵容,她也不想有想法,可是有的时候,想法就是那么清晰的存在。
不过……凝视着身边陪她一路风雨走过的男人,她半眨了眸色,最终选择遗忘这一段不愉快。
这一路爱的如此艰苦,她已不想再为他增添任何烦恼。
宁羽然特殊也好,不特殊也好,只要不打扰她的生活就行,这是她最后能妥协的让步。
攥了攥另一只手袖袍中的一枚白色玉佩,她搜寻着赫连长恭的身影,看看什么时候能见一面,将玉佩退还给他。
伴随着他们的步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亦或者是宁羽然那突兀的肚子很抢视线。
不断有人称赞着:“宁王妃面色红润,真真是怀孕了还如此娇艳,令人好生羡慕。”
“可不是,我北昌第一美人儿,如今金胎仙怀,可真是羡煞旁人。”
宁羽然却高兴不起来,凝视着另一侧那鹣鲽情深的两人,他们十指紧扣,她心底犹如被浓酸泼过,怨恨亦如毒蛇吐信。
凭什么!凭什么!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一句话,当北宫晟遇到有人说事,给纳兰芮雪柔声嘱咐离开后。
她终于找到了交谈的时机,表面上维持着端庄典雅的微笑,牙缝间却挤出冷煞:“姐姐好命,也不知哪里请来的大罗神仙帮助,居然能在那么多杀手中安然无恙。”
纳兰芮雪冷瞥她一瞬,唇角勾了勾,懒得交谈。
清傲的模样让宁羽然更加嫉恨,眼眸低转,她盈盈笑道:“可惜王爷压根不责罚我,如此看来,我在王爷心中分量不比姐姐轻多少了?”
纳兰芮雪心底犹如被捅进一把刀子,有股钻心的疼,想起前两天前夜之事,眸光微微闪过冷鸷,末了冷笑道:“那不还是轻吗?什么时候能重过我了再说?”
“你!”宁羽然气的哑口,怒横身后的人一记,一妃嫔会然,一脚踩住了纳兰芮雪的流苏压花裙摆。
纳兰芮雪不动声色眼眸半眨一瞬,唇角勾起冷笑,这可是你自找的!
“啊!”伴随着惊呼,身子踉跄前扑,似乎是重心不稳,转身后仰倒地,甩出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不偏不倚的扫过宁羽然的脸,啪出一个耳光。
时间仿佛被冻结般,她稳稳的控制着力道坠地。
一道冰蓝色光影闪过,她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再回神时,场面冻结,大殿里人来人往都看向这个方向,那一声耳光不是很响,只有周遭的人听到,但纳兰芮雪的惊呼声很大,足足吸引了周遭全部眸光。
“哎哟!”苏子安痛呼不已,这是鹅卵石的小路,雪儿被他护在怀中没有半分伤害,但两人的重量让他后背结结实实的硌得疼。
响掌不痛,痛掌不响,宁羽然只感觉自己脸似乎被扇肿了,痛的瞬间眼泪都要凝出,耳蜗里也是嗡嗡作响,后面一干嫔妃更是骇然,怎么也不敢相信王妃就这么将宁侧妃众目睽睽下,不知不觉扇了一个耳光!
踩纳兰芮雪裙摆的嫔妃看到宁侧妃被打,当场吓楞,她怎么也没想到王妃居然会来这一招,如此得罪宁侧妃,吓得肝胆都要破裂,一扫将王妃紧紧抱在怀中的苏子安后,心念一动,立刻高声大呼:“苏公子!还不快放开王妃!王妃金贵之躯,这……成何体统!”
远处,赫连长恭诧异的看着这一幕,本想上前询问,想了想顿住步伐,身边的吉雅疑惑的看着他微微绷直的身子,好奇道:“长恭哥哥,你怎么了?”
赫连长恭墨蓝色眸光半眨,凝视着她并无大碍后,打量着她身侧的男人,不自觉低喃出声。“鬼医?他怎么会在这里?”
纳兰芮雪也没想到苏子安会冲过来,但既然是苏子安,她怕什么?神色自若的瞟了那名嫔妃一眼,缓缓站起了身子,苏子安紧接着起身,揉了揉后背没好气道:“神经病!我妹妹倒地我不扶?”
苏子安为人不算高调,但也不低调,虽然鬼医的身份比较扑朔,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但在北昌,苏子安还有一个身份,宝安堂药店的老板,宝安堂有多大没人知道,只知道这个药店几乎开遍了全大陆,每个城镇基本都有,他除了开药店,还贩卖药材,珍稀草药,各国皇宫的仙丹妙药,驻颜奇膏他都卖。
而这些年,几乎北昌的人都知道,他,慕容俊,夕楠那跟北宫晟全是穿一个裤衩的拜把子兄弟!地位实属不一般。更别说,很多人私下都在传,苏子安跟天下第一庄洪门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一句妹妹将在场轰动,全部都朝摄政王妃投来诧异的眸光。
“居然是苏子安的妹妹?来头这么大?”
“就说摄政王怎么会娶一个落魄将侯家的千金,原来有这个原因!”
“可是他们一个姓苏,一个姓纳兰呀!”
宁羽然也有些诧异,上次已经听幽兰禀报过苏子安说他是纳兰芮雪的哥哥,但当时她也没当回事,只当是苏子安为了晟,故意给纳兰芮雪撑面子,但如此敢当面如此呵护,莫不是真有什么关系?
那名嫔妃闻言更是骇然,感觉自己今天有点走投无路,听闻他们姓氏不一样后恍然大悟般尖声道:“就算是认的哥哥也该注重分寸吧!好歹王妃已出嫁,也该注重分寸!”
尖烈的嗓音让苏子安感觉耳膜要被震破,厌恶的紧皱眉头,怒声道:“认的?我爹跟雪儿的娘是亲兄妹,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堂兄妹,谁跟你说是认的!”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对于苏子安脱口问出的谎话起了一丝敬佩!如果说两个人是亲兄妹的确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说堂兄妹会更好些,对于苏子安居然能将慌说的这么圆溜!她瞬间觉得苏子安也有脑袋开窍的时候。
赫连长恭若有所思的看了纳兰芮雪一眼,有些明白她为何说自己叫苏沫,原来母家姓苏。
嫔妃吓的倒退一步,紧接着她爹一路小跑的冲到跟前,抬手就给了女儿一巴掌。紧接着就拽着女儿的手一起跪下,厉喝道:“还不给王妃道歉!”
嫔妃被扇懵,顿了一瞬,接到父亲的频频暗示后,恍然大悟,意识闯了大祸,已经无法补救,只得急忙磕头道:“臣妾鲁莽,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
这官员想到刚才宁太师阴冷的面容,已经吓得胆颤心惊,本想上去助威女儿,可听到王妃这背景……,吓得更是心肌梗塞。开玩笑,苏子安跟王爷那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不会相信王爷会为了一个女人敢抛弃其他势力,但是如果为了苏子安这母家势力,倒不是不可能!
王爷将来要继承大统,他们也不能依靠宁太师这棵大树一辈子,这些三品,四品官员只能夹缝中求生存,此刻追究起来,也是被宁侧妃抛出来的炮灰,还不如主动承认错误的好。
“无妨,妹妹有心维护本宫形象,本宫又怎会生气?”纳兰芮雪笑的清淡,悠悠若若的声音让人听不出真实意愿。
“有心”这不明明白白说他女儿故意的嘛!嫔妃父女怎会听不出来,当场吓得汗流浃背,急忙叩首,却说不出任何话。
“只是……,”纳兰芮雪幽幽一笑,看着匍匐在地的人并无半点怜悯,这些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人,饶了也不见得会记性!可若罚重了,定会闹的人心惶惶,一扫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她今日如何处置,她笑道:“只是妹妹这礼仪尚且学的不太到位,若不靠如此近,想必也不会踩着本宫裙摆了,如果本宫没记错,似乎所有妃妾不得传召不能靠近本宫三尺之内吧?”
话虽然是对嫔妃说的,但她眸光也毫不客气的扫过宁羽然瞬间苍白的脸,也带出一分似笑非笑的嘲讽。“宁妹妹,本宫有没有说错?”
宁羽然感觉浑身都在颤抖,指甲紧扣在掌心,似乎要掐出血来!
她……,纳兰芮雪她……,她居然……!
妾……,宁羽然感觉心被狠狠碾碎,她只是侧妃,她在北宫晟身边就是一个高位的妾而已!可纳兰芮雪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居然敢将地位凌驾在她之上,还如此趾高气扬的希望自己谦卑待之!
还不靠近就没事!言下之意,她这一巴掌挨得活该了?
她长这么大,谁敢打她,谁敢打过她!心头的怒火亦如火山喷发,但此刻众目睽睽下,她只能狠咬舌尖,挤声道:“姐姐说的是!”
官员父女也吓得急忙叩首道:“是!是老臣教女无方,惊了王妃金身。”
纳兰芮雪雍容一笑,高扬下巴道:“本宫也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但这王府的规矩也不得不立,否则今日各国皇胄皆在,本王妃也是入了皇家宗室的人,若难堪丢的也是王爷的人!领回家去抄写女戒十遍即可!”
说罢,对着旁边早看傻的安灵瑶与惜娟道:“走吧!”
“是!”两人回神,急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臂聘婷离开,随行的宫女瞅了瞅,都执着宫灯帏幡跟上。
月色摇曳,宫灯华美,她一袭紫襟罗裙,美的如九宫仙子,更透着高不可攀的贵气。
徒留剩下的人在原地狼狈不堪。
宁羽然突然就如同一个被卸去往日一切光环的女人,迎着众人的眸光,看着远处前呼后拥享受皇后般待遇的女人,凤眸火光跳跃,迸出更浓烈的恨意。
官员父女面面相觑,想着十遍女戒本也是情理之中的处罚,可王妃为何要说一句领回家?
而且一句“即可”只说她就原谅此事,却没说允许回来!
所以说……,王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逐了个妃嫔?
第一次,他们才意识到这个看着话语不多的王妃……真真是个狠角!言辞撮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却生生将人弹指间处治了个干净!
而那句入皇室宗室也是摆明地位,在这金宫之中,只有三个至尊尊贵的女人……萧太皇太后,萧皇后,以及摄政王妃!让他们以后动心思的时候想明白一点!更别说抬出王爷……!
天!这摄政王妃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狠辣女人!话语不多,却句句掐人死穴!
赫连长恭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墨蓝色眸光中更沁出几分欣赏。
武能惊鸿掠长雁,文能舌莲动乾坤。
在她那样纤瘦的外表下似乎蕴含着他看不到的能量,但他可以确认的是,她是个心思百转千回的女人,若为男子,玩转朝堂不在话下!
吉雅一身俏丽的红装,白皙的肌肤上盈盈大眼紧盯着离开的女人,末了眸光微转瞟向赫连长恭,低笑道:“看来……这便是让长恭哥哥动心思的女人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他这次没有再否认,而是转头看向吉雅,眸光带着几许真诚的笑意,脸上更浮出浅浅的两个酒窝。
“傲然于世,气质卓然,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只是……。”吉雅疑惑的扫了他两眼。“她已经是摄政王妃了,哥哥这是想做什么?”
他笑了笑,墨蓝色眸光凝视着远处阑珊的灯火,并不回话。
末了,淡淡道:“你先去大殿,我有点事!”
便转身离开,吉雅看着他的背影低喃道:“不会是去见这女人吧?”
***
纳兰芮雪一行人走远后,安灵瑶与惜娟这才相互对视一眼,吞咽了口口水。
感叹自己识相,王妃还给了她们投靠的机会!
一旁苏子安扫视着她身边的人有些急,一把拽开安灵瑶,又对惜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走远点!
此刻众人都知道苏子安居然是王妃的堂哥,以前轻视的都不敢怠慢,纷纷避远了些距离。
苏子安凑上前道:“能跟我去个地方吗?有人想见你!”
“谁?”纳兰芮雪诧异,能是谁?还需要苏子安如此神秘传话!
“跟我来就是了!”
苏子安见她眉色不似拒绝,便一把扯着她往另一处偏僻的宫殿拐。
远处,北宫晟刚说完事情,回来找他们,看到苏子安拽着雪儿离开,黑眸微微幽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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