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屋子里已经点上了蜡烛。
感觉头昏昏的,我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坐起来,发现这不是狐媚娘的房间,而是封钰的房间。
微醺烛火旁边,一身紫衣的封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小册子。
由于刚刚醒来,且睡之前都是混沌的,有些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房间。记忆倒带,想来是自己当时有些难过,不由自主地走了习惯的路,就走回了这里,然后......我发现,能够去记忆,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我想起了先前把封钰当做沈炎,还在他怀里痛哭一顿,更要命的是,我居然还打了他......
瞥一眼他身上的衣服,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想来,是我先前哭的太狠,把他的衣服弄脏了......
待想明白,有些不知所措。发现封钰一直看着手中的册子,应是没有发现我,于是慢慢躺回去,开始装睡。
不料我刚刚躺下闭上眼睛,封钰的声音传来。
“醒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随后,是册子仍在桌子上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他正带着他惯有的微笑看着我。
池塘阵阵蛙鸣,清风徐徐吹着,吹来阵阵荷花香。月色清明,繁星点点,景色很是怡人,就是一言不发的封钰让我有些心里打颤。
“那个......”我试图找些话打破这种寂静,可是,面于封钰的身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封钰在前面走着,微微的脚步声。良久,许是他也觉得这么寂静不太好,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慢慢地说道:
“你怕我!”
我身子一颤,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可是,想起那天做的那个梦,赶紧又摇了摇头。
“唉!”
封钰忽然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我正研究他这一声叹气何意,他缓缓张口。
“没想到你会怕我。你也是一直在躲着我的吗?”他说的有点苍凉,也或者是透着这么静谧的夜色显得。
“先前觉得怎么才能让你对我恭敬一点,现在你对我倒是恭敬了,可我怎么觉得好生别扭!”
他慢慢走到我身前,抬起手抚着我的头。
“想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断柯。”
说着,他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下,“断柯......”
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了,竟然值得让他特意又念了一遍.
那晚,我陪着封钰走走,当真是走走!回到狐媚娘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是黎明破晓!
见我回来,狐媚娘从床上跳了下来,我以为她要问蒋如玥的状况,赶紧说:“蒋如玥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没想到狐媚娘听了我的话说:“我知道了。你昨天没有回来,我跟小雯打听了一顿。我有别的事找你!”
我呆呆地看着狐媚娘,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事找我。
事实证明,她的这件事不仅有技术含量,还很有技术含量!
我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宣纸,不知道狐媚娘所说的情诗是怎么状况。
她要给秦少隐写情诗!
说实话,情诗这个东西我到真是写过。那是沈炎二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当时我写了一大堆肉麻兮兮的话给他,当做对他的告白,也当是对他的生日礼物,然后......
我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沈炎把我的情诗加在书里,说我送礼物诚意不够,以此为借口,让我来填补剩下的诚意!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狐媚娘。出于过来人的角度,我认为,女人给男人写情诗的后果,就是自己落个身心疲惫的下场。
不过,现在,狐媚娘和秦少隐的状况不太一样。我也不清楚,秦少隐是真的关心她才将她禁足,还是别有用心。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狐媚娘要我教她写情诗,我真的不是不帮她,而是我怎么用一大堆文言来描述狐媚娘对秦少隐的思念呢?
“你可以想想有没有什么诗词可以代表的!就表述一下爱不后悔的意思!”
我看着她,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爱里,那里太纯净,纯净的只有爱,是任凭海枯石烂都不能淹没的爱。
由于时常被沈炎憋在家里,练就了很多修身养性的本事,比如书法。
我拿起笔,写了地球人几乎都知道的一段——
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将意思解说了一顿,狐媚娘看着这首上邪发呆,木讷地嘀咕着:“山峰怎么可能没有陵角,江水怎么可能枯竭,冬天怎么可能打雷,除了两极山,夏天怎么可能下雪!天和地更不可能合在一起,这不都是废话吗!”
我顿时觉得头顶为了一圈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