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慨目瞪口呆地看着梅欢:“皇皇皇后!”
梅欢笑:“康大哥”然后困惑地:“皇后?皇后……”
康慨惊问:“你怎么会跟着韦先生到这儿来?你,你这是……”
梅欢被打断回忆:“我不知道,韦大人带我来的,我正生病呢,他就把我……非让我坐着马车跟他来。(起笔屋)”
康慨急得:“我是说,你怎么会出宫?有什么变故?”
梅欢再一次轻声:“出宫?我在宫里吗?我当时在宫中?为什么?我好象,做了一个噩梦……我有点头晕,一想到那个噩梦就会头晕。”梅欢痛苦地支着头:“我好象,需要躺会儿。”
康慨忙叫人准备房间,也派人去请求一下冷良允许带人进去看下病。
然后想到这里没有女仆啊,是不是送到于兰秋那好点?不太好,那地方是青楼啊,小韦住着也罢了,让皇后去那种地方就不太好了。到山上借个女仆?到啥地方去借啊,连翠七这种粗使丫头都被退回家了,说是放她自由了,翠七当时就开骂了:“你妈的自由啊!我要是喝西北风能活着我就自由了!”后来因为翠七毕竟是小韦的丫头,就安排在培兰阁工作了,再后来翠七发现每次她洗完的东西,冬晨掌门会自己再洗一遍,果断不干了,你这么挑剔,二百两银子一年,也不给你干,你这是侮辱我的劳动啊!后来冬晨百般挽留,不用她干活,或者她爱啥干啥,她也不干了,老娘不是要饭的!
后来是周时觉得,翠七丫头是侍候过韩掌门和小韦大神的人,必须得给个体面工作,安排她去秋园管一队下人打扫,翠七却说自己干不了秋园那精细活,就在冷家山上扫扫大马路就行。翠七拿着扫帚扫黄土路的样子正巧被小韦看到,韦帅望立刻就把翠七带走当大爷供着了。翠七倒不觉得这是要饭了,多少奶妈带大少爷就成了半个妈一样的存在,正常嘛,简直就是我把韦帅望给养大的,他养我老很正常,虽然我还不老。
扯远了,总结来说,康慨在整个冷家山也找不到合适的照顾皇后娘娘的下人,人家冷家山现在的设备就不是准备迎接凤驾的啊。
康慨无奈只得亲自服侍皇后娘娘。
娘娘,您的水来了,您的饭来了,您的小点心来了。娘娘啊,您笑嘻嘻给我捶腿说“康大辛苦”这情况不太对吧?
康慨苦盼韦老大回来,韦老大也苦苦地不想回来呢。无论如何,他就是不需要休息,非得跟着师父不可。用实际行动表示,我对那丫头真没别的意思。
所以韦老大直到吃过晚饭才回来,康慨眼都盼直了,等到见了韦行,才发现老大一脸铁青加晦气,一点第二春的影子也没有。康慨也不敢乱说触老大的霉头,只得小心地说:“我看,梅欢是不是应该让冷良看看?”
老韦沮丧地愣一会儿:“你带她去吧。要多少银子你送去。”
越来越把我这拐带的罪名做实了啊!
然后就听梅欢哭叫着:“来人!快来人!”
韦行心中倒一喜,清醒了,这下子叫来人,不甜丝丝地叫“康大哥”了,至于伤痛,谁不伤痛呢,反正康慨在这儿呢,你就可劲哭呗,我躲了就得了。
挥手叫康慨快去,去啊,人家叫“来人”,你就是人。
康慨忙飞奔进去:“梅欢,怎么了?”
梅欢见了康慨一愣,晕了一会儿,轻声:“没什么,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爹我大哥都死了。”
康慨一时语塞,半晌才挤出一句:“起来吃点东西就好了。”
韦行在门外只得翻白眼了。
梅欢下床:“我,我得回家看看,我不放心,我得看看他们去。”
康慨忙道:“梅欢,你还病着呢,等身体好点再回去。”
梅欢怒吼:“你走开!不用你管!”
康慨把着门:“梅欢!”
梅欢怒道:“滚开!”
把韦行气得:“让她走!你马上送她走!”
康慨这个痛苦啊,大爷,我把她送哪儿去啊?
梅欢看到韦行顿时就老实了:“韦大人……”自己想想,韦大人生气了,这要是走了,就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倒没啥,别再被扣在家里送给太子当礼物。梅欢喃喃:“我,我不走了,韦大人别生气。”
可怜兮兮加泪汪汪,顿时把韦老大的气焰给打掉了。
韦行气恨交加,毫无办法,只得照以前的老办法,默默离去。
怎么办啊,糟了,这怎么办啊!
只剩下找小韦一个办法了,毕竟韦帅望想不出办法还可以拿他来出出气啊!
开玩笑,小韦早听说这事了,他对付他爹多有经验啊。他就没敢回他的住处,先去师爷那儿混一阵,再去找冬晨冷迪,最后拉着冬晨冷兰跑去秋园看雪景,韦帅望摇着头:“啧啧,破败成这样,我本来还想花个十几二十万买下来,现在看来,也就值个几万两银子了,这地方光是翻修就得花个十万八万的。”
冬晨一愣:“你要买秋园?”
帅望道:“对啊,看你年年开会的样子,我弄个大地方住,到时候可以请一堆人来凑个几桌热闹一下啊。”
冬晨道:“这,太浪费了吧?”
韦帅望道:“有钱不花才叫浪费,你看,我有地方臭显,大家有地方玩,还能养活几十号上百口人,这不利国利民利我自己嘛。我要是光赚不花,能带动全国经济吗?”
冷冬晨沉默一会儿:“你又来歪理了。”
韦帅望道:“什么歪理啊?我还没问你呢,你把我家翠七弄去扫大街就是你的阳光大道啊?”
冬晨道:“我没有啊,我让她在培兰阁随她做什么,她不愿意啊。”
帅望笑:“她说你连她的碗都给洗了,她折受不起。”
冬晨道:“我,我,我只是……”
韦帅望笑道:“这老姑娘分明是欺负我习惯了,她支使我时从来不觉得折受不起啊,不理她,她还直接过来踹我呢。”
冬晨愣一会儿:“呃,唔……”这样啊,她要踹我那肯定是不行啊……难怪同她客客气气的,她倒不干了呢。
韦帅望的下人都没个下人样啊。
冬晨默默看一眼韦帅望,内心微微有点同情,小韦虽然吃穿不错,其实从小被粗养的啊,粗使丫头养大的嘛,韩掌门虽然教养得很好,可是毕竟不是妈啊,你看他这个坐相,这个站相,这个歪歪样,这个伸手到处抓痒,然后立刻抓馒头的脏样,真是……
韦帅望正伸手抓他的头发呢,发簪有点紧,真不舒服,抓两下,乱蓬蓬,松快了,真好。顺便再松松腰带,靴子甩了,盘个腿,老太太样堆成一团,舒服了:“喂,那谁,说你呢,就是你,扫地那个,叫你们总管来,有酒没?弄一坛子来。”
冬晨默默看了看落雪轩的地板,这个,好象好几天没擦过的样子啊。然后同情地看了一眼小韦。
韦帅望道:“不要看我,天这么冷,没升火,我才不会把雪貂脱了给你当坐垫用呢,你要是实在怕脏,我把裤子脱了给你坐吧。”
冬晨笑骂:“滚!无耻的家伙。”
韦帅望伸手用袖子在地上擦两下:“你快坐下吧,站那儿我跟你说话脖子疼。”
冬晨只得小心地坐下:“你真的要买秋园。”
帅望点头:“真的啊,十万,如何?你以后都不用花钱打理这个地方了,省好多银子啊。”
冬晨觉得:“这个价对吗?仁德还没秋园好呢,好象做价二十多万呢吧?你唬我吧?”
韦帅望道:“你把秋园翻新,我就出二十万。”
冬晨沉默一会儿:“翻新得多少银子?”
帅望道:“十多万吧,你找人询价啊,我说给你听你也不信。”嘿嘿,我明儿就通知所有装修队,把报价给我翻啊翻几翻。
冬晨点点头:“噢。那是一样的价啊。”
韦帅望道:“你再放一年,就不值这个价了,再放一年,这园子就不如推倒重盖了。”
冬晨想了想:“这事,我不好自己定,我问问……”
韦帅望道:“你可以拍卖嘛,没办公费了,拍卖冷家山上的地产,这个你能做主啊。”
冬晨一想:“对啊,也不怕你蒙我。”
韦帅望笑,我靠,我就不信除了我还有人敢来出价。住在冷家山上的豪宅里,比掌门还气派,也就我脸皮这么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