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一天,已经整整七年了。
昨晚再一次梦见了他,在梦里拿着白无垢的盖头,对我说着什么话,说着什么呢,我却怎么也听不见。
尽管冲田家的房子并不大,但是只有我和三叶两个人住,倒是显得有些空旷了,两个人又没有住在一间屋子里,现在我一下子从噩梦中醒来,三叶不在旁边也免得她担心。
临去江户的前一晚,我失眠了,此行的时间决定于三叶的身体状况,长短待定,不过不论从什么角度而言,我都不希望三叶在江户逗留的时间过长。
一则是时间越短就能证明三叶的身体状况就越好。
二么,在江户的时间越少,平添的是非也就越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变成了这样呢?
我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月亮,一夜无眠。
“哈……”我不断地打着哈欠,顶着一副超重的黑眼圈朝来接我们的菊长打了一个招呼,在两个人惊诧的目光中直接上车补眠。
这一次睡得倒是好,就是因为脑袋枕着胳膊的原因,醒来之后感觉整个左小臂都是肿的了,吓得我连忙甩了几下,剧烈的酥麻感袭上大脑,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决定放任不管。
陪着三叶做完了各种检查,医生最后下了一个结论,只是轻微的小肺炎,鉴于三叶的体质太弱,住院两天输三次液基本就能康复了。
我高兴地大喊了一声‘yes’,兴奋地奔出去办理住院手续去了。
原本这活应该是菊长去办的,不过我这一个激动,显然乐极生悲了,因为出去的时候跑得太快,左胳膊撞上了一个人,一个莫名其妙手里拿着一张极其锋利的a4纸的女人,之所以说这张纸非常锋利,就是因为这张纸毫不留情的在我左臂割了一道口子。
口子倒是不深,依我的丰富经验来看,显然也不是什么重伤。
而且我胳膊的剧烈酥麻感还没有退去,像是打了麻药一样,割了个口子完全没感觉。
不过我一定要问一问,这人没事走路拿着一张凶器纸干嘛!
“你——诶?陆奥?”我抬头看到这张脸的那一刻,嘴里的名字立刻脱口而出。
陆奥斗笠下的表情一丝不动,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一句话不说了。
她和辰马可真配,一个安静面瘫的美少女和聒噪只知道啊哈哈的大叔。性格互补才是真爱?
“哦,陆奥,我们走——诶?有希子,啊哈哈,好久不见啊,啊哈哈哈。”辰马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好久不见啊,啊哈哈龙马君。”我也懒得纠正他的错误了。
“啊哈哈,我不叫龙马啊哈哈。”傻笑着的辰马。
“是,是,非常抱歉说错你的名字了,啊哈哈越前君。”我一手遮住眼睛,无奈的摇摇头。
“诶?你的胳膊怎么了?”
哎呀,因为没什么感觉,所以我完全把处理胳膊上的伤口的事情给忘了,我转身开门把办理出院手续的任务交给了菊长,然后奔到了伤口处理室,好在人不多,一会就轮到了我。
我边坐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辰马说话,这才知道,辰马这一次来地球不单单是为了做生意,还为着一封信,边说,陆奥边把信递给了我。
我打开扫了一遍,顿时吃了一惊,信是假发发给辰马的,内容很简单,说的就是要召开攘夷志士同学会的事。
只是,想我攘夷志士千千万,就是当年的中国地区也远不止信上的数字啊。
是的,信上只写了三个人的名字——坂田银时,坂本辰马,桂小太郎。
我的脸抽了一下,假发这是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我把信递回给了辰马,“所以呢,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啊哈哈哈哈,既然是攘夷志士同学会,有希子一定要来参加啊!”
“然后呢?谁付账?”
“当然是我啦,啊哈哈哈哈哈!”
“没问题,”我立刻咧嘴,“保证到场。”
陆奥见我们说的开心,也不管她的上司,一个人出去办事去了,真不担心辰马走丢啊。
“我有一个想法诶越前君,到时候我装鬼吓吓他们怎么样?”我恶趣味的产生了一个想法。
“好啊,啊哈哈哈哈哈。”辰马继续摸头大笑。
我就知道,和他能商量出来什么……
说是装鬼,我可没有打算穿一身白色浴衣带个三角帽子利用脚下功夫去他们两个面前来回飘。
装鬼,只要我露脸了,保准那两个胆小鬼吓得能把家里藏了多少钱都告诉我。
哈哈哈,我掐腰仰天无声狂笑,笑了一会才翻开来时拿来的行李,翻出了一件紫色和服。
我满心的滋味难以言表,我是穿着这件衣服被杀的,也是穿着这件衣服开始了新生活。
紫色是忌讳的颜色,象征着悲伤,尽管现在的江户穿紫色的人比比皆是,但是这个紫色和服却又和晋助的紫色金蝶浴衣有些相似之处,不过我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为了娱乐人生而贡献一次。
没有犹豫,我换上了这件被我洗的干干净净,老早就束之高阁的,这一次却被三叶带上的紫色和服。
衣服穿起来还不错,养了这么多年的皮肤也被紫色衬得十分白皙,果然我还是挺适合这个颜色的。
我对着镜子自恋了好一番,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镜子,安顿好了三叶之后才打了一辆车,照着辰马给我的地址,朝酒屋而去。
假发定下的酒屋位于歌舞伎町,是一个很符合假发风格的酒屋,十分适合同学聚会。
同学会原定在晚上七点,我特意选在七点二十分这个时间到场,正是为了在他们即将酒饱饭足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华丽登场,继而吓倒一片。
然而,变化总比计划快,也不知道大周末的江户发什么疯,居然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大堵车,我被卡在歌舞伎町门口整整二十分钟,后来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干脆地下车不断问路,最后在七点五十才堪堪赶到了酒屋。
我一度怀疑同学会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然而,当我刚刚跨进门的一刻,我就听见在不远的走廊拐角尽头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惨叫,其声音穿透力极强,蕴含感情单一,只有恐惧。而时间极其短促,显而易见的,这个人遭遇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而且是货真价实的被吓晕了。
不幸的是,这个人是辰马。
我立刻快步向那个尽头的房间跑去,甫一进门,就发现辰马躺在了地上,而周围除了一个罐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是什么让一向大大咧咧的辰马吓成这个样子?难道是这个平凡无奇的罐子?还是说这个罐子就是传说中的dyingmessage?
我蹲下|身正准备仔细研究这个罐子。
就在这时,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了轻微而又缓慢的脚步声。
我心生警觉,双眼一眯,朝门外看过去,和进门的那个人看了个对眼。
是假发。
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老样子啊,看起来一副贵公子的样子,其实内里还是呆蠢呆蠢的。
我心里一松,开口试图打个招呼,不过因为刚刚一路问路又急匆匆地跑过来的原因,我一开口,完全没说出话来,我轻咳一声,正准备重新说。
假发‘嗷’的一嗓子,双眼一翻,没骨气的吓晕了。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系统提示音效——
“假发,扑街。”
……
虽说你不知道我没死的事,但是至于一见到我就吓晕了吗?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给假发贴了一个‘超宇宙级的胆小鬼’的标签,从某种意义上说,希望之峰学园还有可能给他发一封录取通知书呢,不知道他和十神白夜见面会是什么感觉。
这下倒好,两个人都扑街了,如果说一个人我还能带走的话,两个人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还没过来的银时身上。
不过我等了半分钟也没见他过来,那个胆小鬼,连假发这种敢过来的胆量都没有,怕鬼怕到他这个份上的攘夷志士可真是旷古烁今只此一家了。
我看了看扑街的两个人,没办法,只好自力更生。
话说我怎么可能把两个和死人没区别的大男人拽过去,更何况左臂今天又添新伤。我能做的,当然是去把银时叫过来啊。
我活动了脖子,左扭扭右扭扭,掰了掰手指,露出了一个自己都认为很阴险的笑容,胆小鬼更应该练练胆不是吗?
整个酒屋并不大,我来的时候也只看到一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不过我刚进大门的时候那个房间的侧门有灯光直泻而出,明显是开着的,然而这次我走到这里时,房间的所有的门都已经闭的紧紧的了。
房间里面还有跑调的厉害的歌声传出来——
“啦啦啦啦啦啦……这件事真好啊,能够做到的话就好啦——”
你是谁啊!居然躲在屋子里害怕的只会唱哆啦a梦!
我站在门口,使劲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静下来内心的怒火,在银时即将唱到第二段的时候,‘唰’的一下拉开了拉门。
银时闪电般的转身,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好像犹豫了一下,歌也不唱了,轻轻皱了皱眉,双眼微眯,仔细盯了我好一会,才慢慢说道:“你,不是黑子野,是谁?”
……!
我冷笑一声,“呵,银时,才几年不见,居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我往前迈了一小步,“我是,中山美雪啊。”
银时所有的表情一滞,嘴唇半张。
我眼见他双眼有要翻的趋势,恶狠狠的威胁:“敢装死,我就让你真死了。”
“不不不不不,美雪啊,好久不见了啊,我想死你了!”边说边抛出一个飞吻。
我挑挑眉,“喂——”
银时吓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冤有头债有主啊美雪,不要过来啊!!!”
我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被他挑起了。
我拼命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没死。”
银时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我疑惑的偏头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感觉,他不是在看我呢。
我回头一看——
这一下倒是把我吓到了。
一个身穿11号球服,上面还写了kuroko名字的带着三角帽子的幽灵出现了啊!
我脑子里没有闪过任何其他念头,飞起一脚,把幽灵一脚踹出了屋子,消失在了门外的灌木丛里。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春风吹满地,先把坑填完再说。
100章开始就是高杉番外了,故事开头的时间点是从三叶篇之前,又把漫画454的剧情借来了,很搞笑,恶搞了黑篮,推荐看一看。
不是分结局,内容也很少,开放式的结尾。
银时包子的番外不要急,这里懒癌正在医治中……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