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1)

邹容蹲在刀跟前擦了很长时间,发现残留下一点浅色印痕后就再也抹不干净后,考虑着坦言从宽能否被从轻发落。他特意整理好房间,拎着涅了吧唧的妖怪扔到庭院。

他扭头,傅新好正好从楼梯口出现。

傅新好:“你在干什么?”

邹容:“看风景。”

傅新好:“……找天带你出去看。”他往房间里看了看,问,“刚才楼上有动静?”

邹容:“哦。”

傅新好:“怎么了?”

邹容:“我不小心把血擦到刀上了,还撞倒了房间里的一些东西,对不起。”

傅新好沉吟,让他抬抬下巴,瞧了眼邹容的伤口,有真气护身,邹容的伤口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这时傅新好看到一抹红色留在邹容的下巴上。

傅新好:“擦上就擦上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邹容:“唔。”下巴被傅新好的手狠掐了一下。

他手指揉着泛红的伤口,等傅新好下楼后,他把手放下来,下巴上的伤口已经全好了。

日式房屋是用较轻的木头搭的房梁,长年累月,夜晚天花板的纹络越发给人恐怖的氛围,没有规律的纹络看上去像是蒙克的巨作《呐喊》,越看越觉得它像是在注视你,让人毛骨悚然睡不着觉。

如果闭上眼睛,被窥视的汗毛就耸立起来睡不着觉,更别说入定冥想了。

灵魂足有二十六岁的青年重生后,在短短的半年里,无人指引,引气入体进入开元阶段,这是常人半百都不可能修到的境界。只是凭借据说自洪荒留下的修真神器和神器上的标注,他摸索到新的境界,眼界的开阔和悟性的提高,也令他知晓这世上不仅只有人类,奇异现象也可以用神仙、妖怪作出解释。

这是件了不起的事。

可是对他来说,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忐忑蒋少锋的出现,蒋少锋要杀了他,也许是因为他的妻子,更可能是别的原因,邹容不能确定。而蒋少锋没有如期的出现,让他更不知道这人会在什么时候杀出来,给他个措手不及。

邹容翻了个身,低声骂了一句,让躲在某处的妖怪滚开。

过了一会儿炙热的目光才不见了。

他睁眼躺了一会儿,开灯看了看时间,从被子里起来,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实际上,不仅是本子阶段性的向他显示功法内容,就连他修炼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时本子给了他一长段功法,而他则顺利修炼一部分就停滞不前,再怎么运行灵气,修为也不会提高。

他离开民宿前,一并把本子和包扔在了那里,脑袋里记着新出的内容。原本在国内时,他的功力还会随着修炼缓慢上升,到了日本就一点提高也没有了,大概是日本的灵气比不上国内的浓厚。

从几百年前,地大物博,灵气浑厚的中国便因修真界避世而空气混浊,修真世家们各个划分地盘,占用灵脉,将灵气罩在领地内。从本子的标注上,邹容知道,所谓的修真界并不是真正的另一个世界,它与普通的人们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宗族门派隐居在灵气浓厚的深山老林,为了隐于凡世,这些修真者特意设了结界,禁止非修真者进入,而为了方便交流,一些特设的修真市镇到了某个固定的时间,也会开市营业。

修真被氏族门派垄断,因此在凡俗界修真的人很少,撇去部分散修,大部分修真者都出自修真世族,剩下的则是真心实意相信修真,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修真门派拜师学艺。

按照灵气浓厚程度排序,依次可以是修真界、国内、日本、亚洲其他国家,至于其他地方有没有灵气,邹容不清楚。

不过这才到了日本,灵气就匮乏的不行,邹容对其他地方的灵气资源没多少期待。

他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进来。”隔着门里面的人说。

邹容拉开房门。

“把灯打开。”声音在黑暗里突兀。

屋内的摆设和邹容睡觉的房间一样,日本传统的拉灯装在房间上方,当人站起来时,正好能够着开关的绳子,它的下面是供暖的被炉。

邹容把灯拉开。

一旁傅新好盘腿坐起来,眯了眯眼,正想习惯性地从桌上拿根烟,才想起邹容还未成年,只能作罢。他揉揉眉头,问:“怎么不睡觉?睡不着吗?”

“嗯,来找你说说话。”

“小孩子不好好睡觉对身体不好。”虽然这么说着,傅新好却也没叫他回去睡觉。

头顶的拉灯灯泡用的时间有些久了,照不到整个房间,勉勉强强能笼罩住被炉周围一点。将被褥铺在房间另一边睡觉的男人隐藏在昏暗中,只能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邹容坐到被炉边,以他的眼力还是能看清那边的情况。

因此傅新好张扬的脸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他睡觉的时候也不安生,邹容想。

那边响起衣服的摩擦声,接着傅新好穿着身睡衣和邹容一起坐到了被炉边,伸脚到桌底。

“你刚才没穿衣服就睡了?”邹容问。

“嗯,”傅新好应道,顿了顿竟解释说,“裸睡有助于健康。”

邹容:“裸睡很危险。”

傅新好嗯了一声,之后觉得应该给他解释一下,说道:“阿勇比你想象的可靠,有他带人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

说着,他将右手□□衣襟里:“如果有人袭击,他在外面挡着攻击的时间足够我穿好衣服……你衣服压错了。”傅新好指道,解释说和服左襟压右襟,右襟压左襟在日本是死人的穿法。

男人风轻云淡的模样,实在耐不住吸烟的诱惑,转而给自己倒了杯茶。

邹容对这个没什么研究,只是把衣服压的方向换了回来。

做完这些,他说:“我想找时间回去。”本子还在包里放着实在不放心。

傅新好抬眼。

“我的东西还在老师那边,我得回去。”他说。

傅新好喝了口茶,张口后却不说这些。

他问:“你参加门萨聚会的地方有监控吗?”

邹容一愣,说:“有。”他跟伊丽莎白说话时扫到吧台的灯光上就有个监控摄像头。

傅新好说:“我觉得野藤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邹容:“!”

傅新好:“那个会所跟前也有监控,上面应该也有你的影像。”

邹容皱起眉。他当时躲在会所边上坏了的路灯后,以当时的监控摄像范围确实可能把他的大体身形照进去,而且他当时打晕了应侍生后,跟他换了换衣服,那件深色的外套可能现在就在野藤手里,他发现是谁的几率可大得很。

傅新好说:“虽然藏着你的身份不再重要,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藏着你比较好。”

-

话虽这么说着,第二天他可不是这么干的。

早上起来,天雾蒙蒙的,今天的温度比平常都要低。

外面还下着雪,邹容站在窗边,擦了擦雾气的玻璃。

手掌大小的雪花从天飘落,漂亮的纹络清晰可见,像风车一样在半空盘旋着,扬扬洒洒落到地面。因为处在居住区,环境很好,亮白的雪花飘飘扬扬,一落地就渗入石板路,不见了踪影。

邹容看到阿勇拎了几个袋子过来,送到他手里才知道是新买的衣服。

他前天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傅新好让阿勇从外面买了一套过来。傅新好也过来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又塞到他手里了。

邹容拆了衣服才知道阿勇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儿。格子衬衫、外套小马甲、超短裤、打底/裤、长靴,除了外搭的羽绒袄能看得上眼,其他的这都是什么?

他试着把鞋套上,稀奇了。

傅新好在不远处扬头系着衬衫扣子。

“大小正好——?”邹容小声嘀咕。

傅新好动作不停,他嗯了一声:“前天帮你换衣服的时候知道了你的尺寸,衣服怎么样?”

邹容低头,违心的说了句:“挺好。”

他动作停了很久,最后还是把衣服穿上了,反正等他走了还会换回来。

傅新好兜着手,吩咐:“把帽子戴上,走路上别摘下来。”

邹容:“哦。”

邹容咬着油条,向外瞅了一眼。

傅新好带他去吃了一直推崇的中式早餐,豆浆油条。

早餐店的老板是日裔华人,祖上三代经营着这家店面,正宗的手艺也是从爷爷手里传下来的,据说是全大阪最好的中国早餐馆。

他喝了口豆浆,算是认同这样的评价。

买了早餐找到位置吃饭的时候,时间才不过凌晨六点钟,早餐店的生意不是很忙,只有邹容和傅新好两人。店内暖气马力大开,老板收拾好锅碗瓢盆,拉开店门通风换气,门上挂上了店铺招牌。

看着店外声势浩大的雪势,正在整理灶台的早餐店老板将上身撑在柜台上,感叹道:“今年的雪可真大,连雪花都看得见!”

邹容心里嗯了一声,过了年南方就开始闹雪灾了。

早餐店内十分安静。

忙着吃饭的傅新好终于舍得抬头,撑着下巴看了会雪景说:“我以前的理想目标是考个体校,毕业了还能当个体育老师,下雪的时候还能带着学生打雪仗。不过现在的工作也差不多了。”

邹容问:“傅哥喜欢下雪?”

傅新好:“不喜欢。”

傅新好又找老板续了碗豆浆,一口干完,舒坦的向后一倒,靠在靠椅上,又恢复成了张扬的一面。

他眯起眼,从兜里掏出烟夹在嘴上,也不点火,口齿不清的含糊着:“在门萨的聚会上,你见到夏罗德·马蒂了?”

邹容:“刚去的时候做过介绍,没想到他这么有来头。”不说还真以为他是落魄诗人,濒临流浪街头的阶段。

“他在美国三流文学杂志上发表过几篇文章,”傅新好起身结账,“对外身份是诗人。”

“所以这次野藤主要是想跟马蒂见面吗?”邹容跟上他。

傅新好给他把外套上的帽子罩头上,然后咬着烟嘴吸气:“日本这边最近不□□生,山口组有跟他做军火交易的打算。跟我见面只是顺便。”

邹容:“他家的大小姐不是在你那儿出事想让你保她了吗?”

傅新好:“谁说自己当时什么都没听到的?”

邹容:“碰巧听到了。”

傅新好:“嗯。”

走在路边,傅新好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掏出打火机点烟,他示意邹容离他远一些:“等我跟野藤商量好了,我会让她回去的。”

邹容站在三米开外点头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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