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桓不是喜欢权势之人,早些年一直都苦心孤诣的为壮大平王府而努力,也都是为了平王妃和平王。
云初净想着宗政晟,想到朝廷上的争斗,又想到紫竹寺里一直不敢取的玉佩,最终只能沉默不语。
室内一下陷入寂静,端木桓挑眉笑道:“怎么,担心我和宗政晟?你不是早就知道有这样一天的吗?”
云初净摇摇头:“我不担心你们相争,只要是光明正大的阳谋,那自然是胜者为王,谁胜谁负我也不会有怨言。我只是担心你,你现在心乱了,对平王和平王妃都有了怨言,这对你不好。”
端木桓没想到,云初净竟然这样了解自己,一时情绪有点绪后,这才缓缓道:“阿初,我心里难受。”
木落和木晓两人站在门口,面向庭院,端木桓没了顾忌,忍不住低声诉说。
“桓表哥,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
云初净清楚,现在端木桓最需要的是倾诉,最想要的是别人的倾听。心病还须心药医,她只需要做一个合格的听众就好。
“阿初,我父王从当年宫变之后,就性情大变。以前是为人宽厚温和,对母妃更是温柔体贴,对我们也很慈爱。可后来,表面上他一如既往,其实私下残暴易怒,还时常失控伤人。他一心只想着给皇太女复仇,还逼着我去助他争皇位。”
云初净听端木桓隐有痛楚的述说,心中一动,平王这症状,好像是受重大刺绪是不是多一点?”
端木桓仔细想了一下,沉声道:“最近两年,我就没有看见过以前的父王。”
“那就是他这种人格,已经占据了平王身体。桓表哥,你要注意,他对你的感情不会如平王,你不能抱着虎毒不食子的想法。你最好要自己提防,他不是以前的平王。”
云初净这才感觉到端木桓的处境危险。
在这个以孝为本的年代,平王只用稍微一个过得去的罪名,就可以让端木桓身败名裂,无处容身。
端木桓眼中的锐利一闪而活,犹豫道:“你是说现在占了父王身体的,是孤魂野鬼?那我父王呢?”
云初净张口结舌,这很难向端木桓解释清楚,只能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一本书上,看见过相关记载。你原来的父王还在,只是他被人压制住了。”
想了一下,云初净拿了一个茶盅,比划道:“比如,这就是人的意识,就如同两个人抢地盘,另一方占得越多,剩余一方就越少。”
“那有什么办法,能把原来的父王唤回吗?要不要我去求白马寺的大师?”
端木桓有点急切,没想到父王的情况已经危在旦夕,可自己还一直愚孝。
云初净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时代没有精神病一说,也没有那些药物,怎么治病?
“桓表哥,找和尚可能没用。你可以找以前平王最重要的人或事,来刺。桓表哥,保重!”
说完,云初净疾步走入月色之中。
端木桓情不自禁追出两步,最终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开,心中仿佛被刀剜了一个大洞,撕心裂肺的疼。
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云初净的意思是告别,当她做了宗政夫人之后,就不会再这样和自己见面。
从此以后,她就是别人的妻,哪怕自己生老病死,她也不会再像如今一样漏夜上门。
他和她,终究还是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