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玲珑瀑布旁野炊的杨凯和罗里佑,现在正被几名警官问话中
“不会吧,警官,你不相信我哦?刚才我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有骗你。”杨凯委屈的说着
“小朋友你不用紧张,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想知道的详细些。你刚说你的同学发现绑匪在树林里,就跟进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是这样吗?”一位警官口气和缓的问着
“警官我不是小朋友,下个月我就要上大学了。”杨凯为自己的身份申辩着,接着又说:“没错,我朋友是这样跟我说的,他还叫我在三十分后打电话通知警方,但我一想山区路不好走会担误时间,所以一挂断电话就赶紧拨电话通知你们了。”
“这位大学同学…,你做的很好。那你可以告诉我,你那位同学已进去多久了?另外你那同学叫什么名字?我想了解你那位同学为何知道对方是绑匪?”
杨凯还在估算时间时,旁边罗里佑赶紧说道:“二十七分。他叫夏子奇”
“哦…。”警官好奇的看着罗里佑
“我和夏子奇是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刚才他打电话来要我们在三十分后通知警方,我就开始计时,只是没想到杨凯会立刻打给你们,而你们居然会坐磁浮车赶过来。”罗里佑解释完后,又继续为警官说明:“因为夏子奇发现那些人是几年前绑架他父母的人。”
就在询问的警官想要继续问话的时候,树林里传来几声枪声
“砰!砰!……”
随着枪声,众人都惊讶的望向树林子。
询问的警官也没心思再继续问下去了,从鎗套里拔出鎗来,一挥手,后头的两名警员也谨慎的冲向林子里。
其实在询问时,其余的警力也已开始在树林外围布点了,这时一听到枪声立即冲向林子,一边靠大树掩护,一边小心的向之前那鎗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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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建国之时,陆地上的气候仍然很不稳定,在各地随时都还会有飓风、急雷、水灾和暴风雪的发生。
除了天灾,还有许多四处乱窜的变异猛兽也对人类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
为了帮助人类躲避天灾和变异猛兽的攻击,许多避居于世俗之外或隐居于尘世之间的术士和异能者都出手相助。
透过这些异能者的帮助,散居各处的人类,开始一群群的聚集在一起,围成村庄,建立城堡,保护自己的生命和财产。
从此,人类终于能够在陆面上安全的生活着。
在建国之后,这些术士和异能者与当时的政府权力机关,也就是后来的〝长老委员会〞达成了〝异能护国,世权不迫〞的共识,并以修道界的三项潜规则,修订成世俗界异能者的三项公约:
一﹑不可妄用神通害世人
二﹑不可巧取信仰自称神
三﹑不可妄拟己意比天意
后来为了因应市场经济的稳定,又增订了一条新公约。
四﹑不可术法造假乱经济
自从这〝一共识、四公约〞之后,异能者便开始在世俗界立足了。并成立了异能者公会,作为异能者和政府之间的协调者。
因为异能者的特殊能力受到政府和社会人士的重视,于是身具特殊玄术和异能的各式异能者,分别加入了政府的特殊部门和军部。
也有不少异能者被一些大门阀或集团所聘请,而这些被聘请的异能者在集团中所担任的角色也都是以护卫和杀手为主。
像这位柯金朗的护卫就是一位能操控火元素的火系异能者,而他射向夏子奇的小火球则是火系法术中比较粗浅的法术,再高深一级的是大火球和火圈。
发现对方有火系异能者在时,夏子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夏子奇所害怕的不只是火系异能者的厉害,而是担心,一个能请异能者来当护卫的人,绝不是一个小市民能抗衡的。
更何况,不知那人的身边,是否还有木系或植物系的异能者,这两系的异能者是树林里的霸主,只凭夏子奇那十来年的家传武学是不够看的。
在夏子奇潜进房后偷看时,就已将退路查看好了,并捡了两个袋子包了两包土放在身上。
夏子奇一摔下树就延着早先想好的退路逃跑,不愧是打了几年的校队篮球,快速的闪身奔跑和灵活的跳跃,在这树林中逃命时更是展现了效果。
在后头追踪的大汉眼见夏子奇快跑出自己的视线,急忙的拔出手鎗,就朝着夏子奇开了两鎗。
“砰!砰!……”的两声鎗声不但没让夏子奇停下脚步,反逼着夏子奇跑的更快。而这两声鎗声也引来了树林外那些警察的注意。
就在夏子奇快跑出树林的时候,左前方突然冲出来一名大汉,手拿一根粗棍朝夏子奇打过来。
看到对方并未持鎗,夏子奇稍微安心了一点。
拿出准备好的沙土包,就往那大汉脸上一扔。跟着低头往右跳开躲避爆开的沙土,再猛一转身,一个回身踢就往大汉的胸口踹过去。
这名大汉原是和另一名同伙在树林边守卫,当看到有数十名警察出现时,那另一名同伙就立即跑回去报告,而他本人则留下来观看情况。
后来听到鎗声,就想看到底发了什么事,跑没几步就看到逃跑中的夏子奇。
发现对方只是一名不满二十的学生,不免有些看轻的心,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对方头上就打下去。
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身藏暗器,手一挥,一团飞土就往自己脸上扑来。
飞土没什么攻击力,但却会伤人眼睛,遮人视线。大汉自然反应的抬起左手想护住眼睛,没想手一抬,胸口就被一股大力撞来,禁不住这股力量的撞击,大汉往后就摔倒了。
夏子奇暗算成功,一溜烟的就往树林外逃跑。
在途中有看到几名警察,但夏子奇并不认为这个时候警察有能力保护自己,最后的结果反而曝了自己的身份,让歹徒有灭口的目标。
说来有趣,原本是要攻击夏子奇的那两鎗,却因那鎗声,反成了警方和歹徒两方的集合哨音。
趁着警方和歹徒在那里面角力,夏子奇钻空隙逃出了树林。
夏子奇一路跑向外头的大马路,心中已决定要先回家找出祖父留在家中的秘密。
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今天在大树上听到柯金朗和张光彦两人的对话,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大危机,但也是一个大转机。
从刚才在路口看到那些黑衣大汉时,夏子奇心中就一直觉得,这次是一个找出父母下落的好机会。
而要将这危机化成转机,并找出父母下落的关键,就在于祖父所留下的秘密。
夏子奇心中盘算着‘现在警方应该已和歹徒接触了,凭那歹徒的势力,最后应该也是不了了之。那么…………,到时候他们两方还是要从我的那帮同学得到消息’。
拿起手腕话机,夏子奇拨着罗里佑的号码,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喂!棋子…你在哪,警方已经来了,刚有鎗声,你……”
“好了!你先听我讲。”夏子奇打断罗里佑想了解事情真像的问话,抢着说:
“我惹了麻烦,有生命危险,要跑路。为了避免你们惹上麻烦,让大伙们快解散回家。另外……,如果有人问起我的事情,你们就照实说,这样可保你们无事,最后,小心……回见。”
看到公路上一辆计程的开过来,夏子奇赶紧挂了电话,跑到公路上拦车。
上了车,报了目的地,还说自己赶时间请司机大哥加个速。
车子开动后,夏子奇又拨了通电话给陆戎。
“喂!”电话那头传来陆戎懒懒的声音
“陆戎,是我,棋子…”
“啥事呀?”
“我惹了麻烦,家里那儿可能有危险,你赶快离开。”
“啥麻烦…?我离开了,那你呢?”听出夏子奇话中的危急,陆戎赶紧回问着
“就是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嘛。这事情以后再说。我等会要回去,家里还有些东西要拿”
“嗯,那你还有啥事要我帮忙的吗?”热心的陆戎很想能帮夏子奇一些忙
“没有……。你赶紧离开那里,不要卷进来,我自有办法解决”
“那好,你自己小心。如要人帮忙,一定记得找我”
“嗯,会的,你也小心”
挂了电话,夏子奇坐在车上,计划着接下来该做的事。
父母被绑,下落不明,而两个弟妹也由大姨代为扶养,未和夏子奇同住。
偌大的一间房子只有一个人,虽未变成自闭儿,但也造成了夏子奇孤癖好静,少言多思的格性。
陈雨卿认为夏子奇的格性是不积极、没有进取心。但陆戎、杨凯和罗里佑却认为这是谋定而后动,而支持他们这论点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夏子奇家中那三张高中时〝校际杯象棋赛〞的冠军奖状,以及床头那两座〝围棋市长奖〞的奖杯。
有人说〝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他脑子想的是等一下要说什么。而一个少话的人,他脑子想的则是等一下要做什么。〞
那这时候,夏子奇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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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奇在回忆……
还记得那年的冬天很冷,父母带着自己到医院看望弥留中的祖父。
病房前,医院里的医生和父母说明祖父的病情非常危急,可能撑不过今晚。
走到病床边,望着那正被无数的插管和电线残害着的祖父,心中不由的想拔掉那些恶魔般的管线,将受困的祖父解救出来。
后来我伸出那稚嫩的小手,却也只是用来擦掉那禁不住流下的眼泪。
或许是自己那纯洁的心灵感动了上苍,昏迷许久的祖父竟睁开了眼睛。
祖父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跟子奇说。”
睁大眼睛的父亲望着祖父,想确定祖父此时是否清醒。
“别再看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现在很清醒,至少我没忘记你是我儿子。”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快出去吧!”
“爸!你确定要我们出去?有什么话你不能跟我说吗?”
“滚…!”祖父很不耐烦的吼了老爸
当病房内只剩下我和祖父两人时,祖父自己拔掉了插在鼻孔里的导管,开口对我说:
“子奇,爷爷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可惜爷爷这身子骨却已熬不住,无法再陪你了。”
“爷爷…呜呜…爷爷,你要留下来,奇奇很乖的,奇奇会听你话的,爷爷…”
“好了,子奇乖。爷爷有话要跟你说,但爷爷时间不多,所以子奇只能听不要问,而且要将爷爷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知道吗?”
“……”一脸泪水的自己点了点头,不敢再开口
“爷爷现在要告诉你的事,只能让子奇一个人知道,连子奇的爸爸妈妈都不能说。”
看到自己点头表示知道后,爷爷继续说:
“在爷爷睡的那张床的其中一根床柱底,藏着一支钥匙,那是〝京华市〞市银保险箱的钥匙,而密码就用你生日的月、日相乘。”
“爷爷现在说的,你可能不了解,没关系,只要记住话里的每一个字,你长大后就会了解了。”
为了让自己能记清楚,爷爷又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然后又继续说:
“最后,爷爷要特别跟你说,没事不要去动那钥匙。除非……我们夏家发生重大变故,有可能使夏家从此灭亡,那时你才能拿钥匙去开银行的保险箱。”
“子奇,你一定要记住,那保险箱里的东西可以救夏家,却也可能害了你,所以没事千万不要去动那钥匙,知道吗。”
原本精神还不错的爷爷,在一口气将事情交待完之后,就无力的瘫在病床上。
看到爷爷那苍白无神的脸,禁不住心中难过的情绪,我将头埋在爷爷的身上,双手抱住爷爷。
爷爷勉强的伸出手放在我的头上,说:“子奇……你…会想爷爷吗……?”
“爷爷…”不知为何,当听到爷爷说了那句话后,我就知道爷爷已经离开了我们,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就大声的喊着:“爷爷…”
听到我的大叫,病房外的父母和护士都冲了进来。
当时的我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只知道一直叫着:“爷爷!爷爷…”
在爷爷过世一个月后,老爸问我,爷爷跟我说了什么,我回答:
“不能说。”
“我是你老爸,你敢不听我的话。”老爸很生气的质问我
我当时就反问老爸:“那你听不听你老爸的话。”